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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一下就懵了,刘东西则一下子蹦了起来,伸手指着卢岩哆哆嗦嗦地“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来。卢岩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刘东西,估计是实在等不下去了才冒出一句,“我怎么了?”
刘东西没再理他,赶紧去看那印钮。卢岩手一拿开,端端正正的几行小字在那片繁复的花纹中浮现出来。刘东西低呼一声,“竟然成了!”
我也赶忙去看,只见这几行字上下并不对齐,应该是横向排列,字体工整好看,算得上是铁画银钩,但就是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什么字?”我问刘东西。
刘东西摇摇头道:“不认识!”
“你家传下来的东西你竟然不认识?”我开始有些急躁,不过心里也知道他们这种大家族,传承翰若烟海,人的精力有限,实在是无法面面俱到,他不认识实属正常。
刘东西又仔细看了看刚要说话,卢岩却在一边道:“我懂!”
我和刘东西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向卢岩,卢岩安静地看着我们,点了点头。
卢岩之前虽然表现出极强的个人武力,但在整个事件中一只保持着一种不了解也不关心的态度,几乎就像是个沉默武士的角色。而自从来到夏庄,特别是进入这个古宅之后,却总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且不说打开密道的机关,刚才我认真看了新老印泥的痕迹,如果按照刘东西说的方位,恐怕按出来的就是一滩烂泥,而卢岩偏的那一点点,就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我心中突然有个十分荒谬的想法,难道说身世成谜的卢岩,竟然也是此道高手?
和我的震惊相比,刘东西看起来则是另外一种感觉,张嘴问道:“这句话说了什么?”
“门在井下面!”
我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卢岩和刘东西,心中激荡不已,这么多字肯定不是就说了这点内容,按照卢岩的一贯作风,肯定是能概括概括能简略简略。话说卢岩这个本事实在是了得,我要有他这本事,小时候概括段意也不会那么费劲。
“什么门?井在哪里?”
“阙门,安井!”我不知道这两个名词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具体是不是这两个字,反正字音应该是差不多的。
刘东西听到以后却像是了然一般,又仔细看了看那张纸片,低头思索片刻拱手道:“受教了!”
抬头跟我说:“安哥,看来是这样了,咱们要不要下去?”
这一问问的我哭笑不得,是那样啊?去哪去啊?你们两个人打了半天哑谜不告诉我的话,通知一下就可以了,竟然还跑来跟我商量!
“下哪去?你弄明白了?”
“基本上明白了,卢队是高人,说的不错!”
我被弄得有点糊涂,卢岩说什么了就成了高人?有心问问,但也知道刘东西肯定会以说了你也不懂得来搪塞我,便没有问出来,刘东西冲我使了个眼色道:“那咱们这就走吧!”
虽然满心不解,但我还是点点头,刘东西要我的防水袋装那个印出来的小纸片,却不会用,扭了半天也打不开。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过去帮忙,接过防水袋的时候却被刘东西小指在手腕上挠了一下,随后便听到刘东西对我说:“卢队是徽州王家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把防水袋搓得哗哗响,我费了好大得劲才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心里一惊低声问:“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是他对方位的算法,身上的功夫都和徽州王家的一模一样!”
“你们说的阙门常井什么意思?你也认识这种字?”
“这个东西不是字,是他们的算法,我家也有过,但我一时没有想到,以后再跟你解释!”刘东西躲躲闪闪地说完,很大声地将防水袋扣好,“跟着我安哥!”
我本以为他要回到地下室去,却没想到他径直走到了院子里那口井边!
难道所谓的“安井”就是指的这口井?我赶紧跟了出去,这口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井口很大,足有一米见方,手电筒朝下照过去,整个井壁像是条石搭出来的层层叠叠不甚整齐,下面还有些水。我抬头看看轱辘,上面的绳子水桶早就不知去向,只剩下一截木桩。
卢岩这时也跟了过来,我听到身后脚步,回头看时却吓了一跳!我们一直以来认为的二层小楼竟然只有一层。那青砖合围的一楼竟然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刘东西应该也是发现了这点,也是震惊不已。我回忆着进楼以来的经过,很快就推测出一些原因来。这座小楼应该是那种半埋入地下的那种建筑。我们从密道进入,就以为那是个地下室,其实这个地下室要比地面高出半截,就形成了我们在外面看到小楼的一楼,而二楼就悬在半空中。至于为什么在那古宅院里面看到的是一座二层楼,而在楼中钻出来之后却只剩下二楼,我无法解释。这个事情太过于神秘,如果硬要解释的话那只能说这是另一个夏庄了!
院墙不高而且残破不全,透过院墙可以看到这个小院地势要高出不少,估计一楼已经被埋在了地下!但在小楼的后面却没有丝毫巨树大宅的痕迹,除了村庄古老依旧。
这一片平常的村庄看的我心惊不已,刘东西拍了拍我道:“安哥,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要再想太多?吉人自有天相,刀山火海我们都闯出来了,不会有事的!”
刘东西这话说的一点依据也没有,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到了这里,想回去已经不能够了,只能朝前走!
卢岩已经将一只照明棒弄亮了扔了下去,将短矛别在后腰尝试着朝下爬,蓝色的冷光从井底射出来,将卢岩衬得越发消瘦。
刘东西看我瞧着卢岩发呆,扯了我一把道:“卢队不提自己身世一定有苦衷,你也不要太多顾虑,我信得过他!”
我简直怀疑两个人是不是突然达成了什么交易,怎么突然就信得过他了?但我知道不会从刘东西嘴里在得到更多的解释,只好答应两声含糊过去……
我俩趴在井沿上看卢岩一晃一晃地朝下爬,井中潮湿的凉气扑到我脸上,这时我突然想起之前找东西的时候刘东西把那具干尸给剖了,转头问刘东西,“里面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刘东西一下没反应过来,我又补充了一句,“那个干尸!”
“哦,那个人干啊!”刘东西听我一说才想起来,“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把他给吃了,肚子里都掏空了!”
“会不会是什么墓兽?”
“应该不是吧!没听说过墓兽光吃馅的!”
“总会有例外吧,你看葛浩然,本来都救活了的,不还是死了?”
“这个很难说……”刘东西沉默了一下,“那个密道打开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冷……”
我不再说话,刘东西的推测和我感觉到的差不多,那个密道和地下室里一定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而不仅仅是一个空房间而已,我又想起被我砸开的那个有很多水的空间,心中充满了各种惊悚的疑问。
这时候卢岩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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