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我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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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更，小飞回来了，到了后厨，只看到老头与黄松。

“咦？今天怎么这么冷清？等会大总管就要来了，他们还在睡？”

老头也纳闷：“不知道。以往这个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今天怎么回事？”

小飞问黄松：“黄二，你昨天一直睡在这里吗？”

“嗯。”

“他们没怎么样你吧？”

“什么意思？”黄松挠头，“昨天我睡得很好啊！没什么人进来。”

“嗯？这就奇怪了！难道他们良心发现了？”小飞疑惑，“我去看看吧！”

正欲走，大总管来了。

看到只有三人，大怒：“其他人呢？是不是不想干了？黄二！”

黄松不管厨房门外狗叫的总管，慢悠悠给自己做着早饭。老头见里面的黄松不应，着急喊道：“黄二，总管叫你呢！快来。”

黄松却道：“今天是老爷大寿，他什么时候回来？”

老头进来，急道：“先别管老爷，你没听到总管发火了吗？”

拽着黄松出来：“总管，黄二来了。”

总管铁青着脸：“刚才你没听见我叫你吗？”

“听到了，但我在给自己做早饭。”

“还想吃早饭？哼！”总管掏出了自己的鞭子，“其他人哪里去了？”

“都不干了。”黄松无所谓道，“今天老爷大寿，本来昨天有一个好的礼物，结果被我一气之下给烧了！要不你给我弄个？”

总管也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感觉黄松有点不对劲，握紧的皮鞭没敢挥舞。

“你什么意思？”

黄松道：“就是这个意思啊！我没有给老爷准备寿礼，需要你给我弄个。”

“后厨的那些人到底哪里去了？”总管当然不相信所有的人一起跑路。

“不干了啊！哦，你这一提醒，我忽然想起来。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进来偷东西，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总管惊骇：“什么？全杀了？？？怎么可能？”

黄松一脸茫然：“为什么不可能？你见过这个木牌吗？”

说着，黄松掏出了自己的一品武夫木牌。

总管见之大惊：“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还有这个青铜牌，你认识不？”

又掏出了地下城青铜杀手铭牌。

“你竟然是杀手！”

总管明白了，噗通跪在地上：“我只是张府的一个下人，张府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就是跑腿的。”

“你想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

总管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知道还是不应该知道。

“杀了张老爷。好了，现在你既看到了杀手的脸，又知道了杀手的任务，犯了两大忌讳，不杀你，我都不配杀手这两个字。”

总管委屈道：“我我没想知道啊！你告诉我的，我真的冤枉啊！”

“你现在在埋怨我喽？”

“不敢不敢！”总管委屈得和小媳妇儿一样，“我这个人天生痴呆，记性不好，很容易忘事，我已经不记得你的脸了，也不记得你的任务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做了哪些坏事？”

“我很胆小，只敢拿着皮鞭打打人，从来不敢做大坏事。这一点你可以问李老汉。”

老头不知道黄松如此厉害，正在懵逼中，忽然听到扯到了自己身上，也跪了下来。

“是的是的，他确实不算一个恶人。我这些年，也多靠他照看，不然也不能留在张府。”

黄松扶起老头：“有你这句话，他捡回一条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断一臂，你人就可以离开了。”

“大侠开恩大侠开恩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他们都在等我喂食，如今没了活计，又丢了一条胳膊，我这……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那就要了你的命吧！”

黄松欲动手，总管提前干净利索地砍了自己的胳膊。

“怎么？没有老娘老婆要养了？”

“有，但命都没了，那真养不成了。”

“哼！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我不会被一个坏人裹挟。即使，这个坏人牵扯无数百姓的福祉。你是需要养活你的家人，但你的错不得不罚。还有张老爷，他是养活了你们一群人，你们这一群人之中也有好人。我杀了张老爷，你们就要失业，但，我相信如果我不杀张老爷，会有更多的人因他而丧命！”

总管捂着断臂，脸部肌肉痛苦地抽搐，他现在没任何心情听黄松讲大道理，只想赶快回去，止血，要是能够接上断臂，那就更好了。

“是是是。”总管磕头敷衍。

黄松也觉得对牛弹琴，他才不关乎谁的福祉，谁的悲剧，他只担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罢了。你这样子也没有时间告状了，滚吧！”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总管捡起自己的胳膊，飞速赶回家了。

“小飞是吧？”黄松望向最后一个后厨伙计。

“我是一个好人，大侠明鉴！”小飞浑身微微颤抖。

“我不杀好人，你走吧！”

“多谢大侠！”

小飞匆匆忙忙从家赶来，又慌慌张张赶回家去。

老头复杂地望着黄松，感慨：“我这一辈子没做过大事，行了一辈子小善，没遭受大难，平平稳稳。有时候会觉得平庸，觉得老天爷不公平。可看到你，我突然释然了。”

黄松轻叹：“如今乾坤颠倒，阴阳失序，以至魔长道消，妖邪遍地，恶贯满盈之徒端坐高堂之上，小行小善不足以逆转乾坤。唯有以大慈悲发大威怒，使用雷霆手段行大善之事，方能肃清魔氛，灭杀妖邪，诛尽恶徒，使乾坤归位，阴阳顺行。”

老头点头：“是的，我没这个宏心，所以一辈子碌碌无为。因此，我才说看到你我释然了。”

“你抬举我了！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宏心。不过，人为善，福虽为至，祸已远离。你虽然做的都是小善事，可累积起来亦是大功德。也正如此，你得以躲避今天的灾祸，并且遇到了我。”

黄松拿出一百两银票与敛财兽洞的一些珍宝：“这些你拿去，买块田，让孩子生活得好一些，让孙子有书读，有武练，算是上天对你这一辈子的奖赏。”

老头老泪纵横：“我是该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以后，我会好好教导我的儿子孙子，让他们做个好人。”

“有了你们这样的人，我才更有动力。回去吧！”

“恩人，此路艰难，一路保重。”老人深深给黄松鞠了一躬。

“嗯！”

在老人离开后，黄松拔出了黄华：“我为了谁？我也不知道我为了谁！但是，我这样做是对的！”

中午，前院，热闹非常。

张老爷回敬着众人的恭喜，然后扭头脸色难看起来：“老刘，怎么回事？客人都来齐了，茶水没有，饭菜也没动静！怎么搞的？”

“我去催我去催。”刘管家擦着额头热汗，点头哈腰。

此时，一股冷气从门外吹来，浇灭了众人高涨的热情。

“玉楼春，黄松前来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