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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后背惊起的杀气,陈霄嘴角轻蔑一笑,等的就是现在。
“劈山!”
一声低呵,斩诡剑忽然掉转方向,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蓦然斩下,剑气掠出带着一股厚重的山岳之势,将此界笼罩的同时,将那面露震惊的身影镇压下来。
那人愕然的看着陈霄,看着停在他颈间的长剑,锋锐的剑气已经将他的皮肤割开一条红色的血线,只要抬手往前一送,他必然丧命。
这剑……极快!
陈霄冷眼望向那人,确定过自己的记忆,根本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他初来阳城,也并未与人交恶。
对方既然如此大费周章来诱杀自己,除了与宋家一事有关外,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呵,老子想杀谁就杀谁,哪用得着……额……”
这人桀骜一笑,只是话刚说了一半,忽然虚空中射来一道劲气,直接洞入他的眉心,他双瞳爆睁,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下,紧跟着从他身上散开一股白烟,不消片刻他就化作一滩散着恶臭的脓水。
灭口!
陈霄微微一惊,他没有察觉到此地竟还有其他人。
转身环顾四周,除了紧闭的商铺大门外,就只要熄灭的花灯还在摇曳着。
并未见人,甚至连感知力都察觉不到。
但他非常肯定,在那阴沉的黑暗中一定有人在注视着他。
这人到底是谁?
为何要阻拦自己插手宋家的事情。
这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良久,陈霄冲着漆黑的夜,肃然道:“宋家的事,陈某管定了!”
……
次日一早,陈霄来到阳城的衙门,告知来意并且送出了一锭银子后,周捕头才开始说人话,并且和颜悦色的引着陈霄来到存储案卷的地方,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这才把当年记录宋家事件的案卷找出来。
陈霄道谢一声便拿起案卷翻看起来,一旁周捕头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陈兄,可是宋家的什么亲戚?”
“我给你说这宋家的事可是烫手山芋,轻易没人敢碰,当年满地尸体烂在院子里,臭了好几条街。”
“这人有了钱就遭人嫉妒,更何况这些年不太平,咱们这边缘地带,比不得长安,人命不值钱啊!”
陈霄抬头瞧了周捕头一眼:“你也觉得宋家是被人惦记了钱财?”
“不然呢?”
“他宋家在阳城有好几处日进斗金的产业,还占着一个铁矿场,要不是他把炼出来的铁材都白白送给朝廷,又怎得来一个员外的位置。”
周捕快咂咂嘴,他可是土生土长在阳城的人,当年宋员外威风的时候,县太爷见了都得赔笑着点烟。
这排场劲,谁瞧了不羡慕,不眼红。
陈霄若有所思的点头,继续将目光落在案卷上。
周捕头见陈霄只是看案卷,他也枯燥无趣,索性招呼一声交代陈霄不要乱翻东西,然后就走了,今天白捡一锭银子,心情很是愉悦,等晚上下了值,他就是怡春院最亮眼的情郎。
这案卷上记录的很水。
怎么说呢……除了毫无用处的长篇废话以外,也就几个目击者的调查问话值得一看。
郑某:那些人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拎着五花八门的家伙事,打眼一瞧就是手上见过血的狠路子,我估计他们是山里的强盗,惦记上宋员外家里的财产了。
孙某:这些人的马有点奇怪,看模样充其量也就是一般的家马,但这些马的叫声很响,踢踏起来的时候,蹄子上的劲大得很,比那些草原上抓来的野马还凶……恩……我是开驿站的,顺道卖些马。
徐某:当时我就在不远处的阁楼上听曲品茶,我的角度可以刚好看到那些贼人闯入宋家,见人就杀,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我怀疑他们不是男人,那么漂亮的丫鬟婢女,怎么说砍就给砍了呢?
……
还有仵作的结语:所有尸体皆是铁器所伤,未见中毒迹象。
除此之外,衙门给出的总纳:判定为一般谋财凶杀案,已经派人手对此案进行调查和抓捕凶手。
最后的结案:此次案件共耗时一月,派出人手五十一人……消耗银钱共计五百余两,已从衙门库房支出,斩杀贼人十余人。
陈霄苦笑一声将案卷丢下,这份案卷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里边有问题,通篇所指,意有引导,宋家遭遇不测,就是因为家大业大被强盗盯上,继而谋财害命。
根本没有往其他方向思考和调查。
至于所谓的追凶……
呵,都是老衙门了。
不过案卷所提,倒也不一无是处。
陈霄发现了很关键的一个点。
案卷上有一点是共识,这些强盗进入宋家后下手极狠毒,见人就杀不论男女老幼,直至将宋家上下全部灭口。
这里边就有很大的问题,如果说只是谋财的话,杀几个人立威是在情理之中,然后逼迫着宋员外索要大量钱财,这才是正常的图财手段。
况且宋家产业不少,就算被洗劫一次后,不用几年的功夫就能再赚回来。
一个是长期饭票,一个是吃饱一顿。
这笔账是个人都能想明白。
所以说,这件事背后的真相,极有可能是这些人与宋家有仇!
假借谋财害命的手段,将宋家灭门。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说得通了。
等等……
陈霄一怔,宋家真的被灭门了?
似乎衙门的案卷也在引导着他,告诉他宋家没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去的宋家又是什么,明明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怨气不散,成了鬼窝?
可即是如此,为何又针对自己一人,并且自己想要调查此事,还会遭遇暗杀;
为何要阻拦自己?
思忖片刻后,陈霄打算叫几个人陪他一起,再走一趟宋家。
再找到周捕快,
“周大哥,晚上有空没,您叫上几个朋友,吃喝玩乐一条龙我来安排。”
一听这话,周捕快心里乐的都蹿出花了。
今天这是走什么好运了。
“这多不合适啊!太破费了。”周捕快嘴上客气着,眼里却对陈霄充满了赞许:“你放心,晚上一定到,我这人就喜欢交朋友。”
……
吃完饭。
陈霄和周捕快以及他叫来的四五个朋友,一群人醉醺醺的走出酒楼,勾肩搭背的逛游在大街上,东倒西歪,拍着腰上夸的官刀,看谁都跟孙子一样。
“走走走……祥和街,我今天给哥几个安排明白。”
陈霄醉醺醺的吆喝一声。
一听这话,周捕快他们几个眼珠子都支棱起来了,再被夜晚的风一吹,酒劲愈发上头,嘴里呜呜啦啦的絮叨着:“陈兄,好人,大好人,讲究……”
陈霄暗暗一笑,带着这些人就往宋家府邸的方向走。
待来到宋家府邸,陈霄嘴巴乌拉着说道:“周,周哥,我路不熟,这,这是到哪了啊,怎么冷飕飕的……”
周捕快甩甩脑袋,笑骂着陈霄不识路,然后定睛一瞧四周,顿时酒醒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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