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自证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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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苏阳停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脑中飞速运转，思考此事的解决办法，但他对于这个世界实在是太陌生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做才不会帮倒忙。

见到苏阳的神情，林卡祭司虽然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但也明白此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善终。

他思索再三，随后开口道：“我愿以自身担保，证明苏阳先生对神圣帝皇的忠诚。”

“你要如何担保？别忘了，那叛徒还是出自你们教会。”莫里斯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说道：“不过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给你一个机会。教会叛徒蒲奇现在逃入了城市下水道中，我们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能将那叛徒抓回来，那就证明教会与那叛徒无关，你便可为苏阳担保。”

“这……”

“你们审判庭别欺人太甚！”

有祭司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喊道。

“城中下水道错综复杂，就算是常年在其中工作的工人也不一定能知道所有通路通向何处，现在更是有鼠人在其中流窜，你这是想要林卡祭司去送死！”

“滥用职权！”

“你们尽耍些小人手段！”

场下的祭司们吵吵嚷嚷，莫里斯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林卡：“林卡祭司，你看怎么样？若你对神圣帝皇足够忠诚，他便会给予你指引，将叛徒蒲奇捉拿归来；若你未能成功，那你对神圣帝皇的忠诚也不过如此。”

“我……”

林卡略一停顿，便已下定了决心。他刚打算开口，却听身边有人喊道：“你们觉得不忠诚的人是我，为何要让他接受试炼？”

这下不仅是林卡，连一直没作声的高青他们也惊讶地看向苏阳。

现在周围都是审判庭的人，而林卡祭司他们也都在这里，与审判庭起冲突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而且苏阳认为，既然要进入危机四伏的下水道，他可比林卡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要强得多。

“苏阳先生！”林卡祭司急忙小声说道，“地下是鼠人的主场，在与鼠人的战争里就算是成建制的矮人硫磺战士都常有折损，就算是你也……”

“谁说我就比矮人差了？”苏阳轻笑一声，随后看向莫里斯，“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弯弯绕绕的，我就想问你们一句，如果我能将那蒲奇抓回来又如何？”

莫里斯也看着苏阳，随后从楼梯来到高台上，对着大审判长耳语了几句。

在这期间，整个审判庭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林卡祭司还想说什么，但这件事现在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内，已经成为了苏阳与审判庭之间的事情；高青沉默不语，却已经不见之前对苏阳的敌意；高梓桐看着苏阳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又过了好一阵子，莫里斯才从高台上走下来。他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然后说道：“既然阁下想要证明自己对神圣帝皇的忠诚，那审判庭就给你这个机会。依照之前所说，我们会给你三天时间，若你将叛徒蒲奇抓回来，便可证明你与其他人的忠诚；而你要是回不来，那我们将对其他人继续进行审判。”

“这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苏阳不禁怒道，“这是我的事情！”

“你没有与审判庭讨价还价的资格。”

莫里斯双手按在桌台上，身子前倾，眼睛瞥了一下放置在入口处的大钟。

“此事已经决定了。你只有三天时间，从今天中午十二点开始算起，到三日之后的中午十二点。当然，抓回叛徒也是审判庭的需求，所以在这过程中我们会尽量给予你帮助，除了人手之外，你需要什么可以提出要求。”

看起来，没有可以讨价还价的空间。

这并不是一个法治的时代，讲道理也没有任何作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苏阳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压抑下心里的怒气，随后抬起头，看向高坐于高台之上的大审判官。

“我需要甲胄和武器，还有在地下的照明设备，以及下水道的管道设计图纸。”

“可以。”莫里斯一口答应下来，“我可以带你去审判庭的军械库让你挑选，但是下水道在边陲城建立之后经过多次扩张，我们只有最早的图纸可以提供。”

“好。”

……

跟随着莫里斯来到审判官的军械库内，这里满满地都是具有他们审判官风格的武器装备。

不仅是盔甲、长剑、剑盾这些在电视里常见的冷兵器，苏阳甚至还看到了像是手枪一样的东西。

看着莫里斯脑袋上那个绿点，苏阳真想一巴掌拍过去……但就算他能逃走，林卡祭司和高梓桐他们还在这个城里，甚至会导致坐实了他们的异端身份。

即便与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们至少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批人，苏阳并不愿意他们沦为政治斗争的祭品。

——找就找吧，这个亏不会白吃的。

苏阳心里想着，同时已经选定好了需要的装备。

他穿不太习惯那些沉重的骑士甲，那种东西在下水道这种地方恐怕还会妨碍行动，所以他选择的是一套红棕色的皮革甲。这套革甲非常具有审判官的风格，除去肩甲和胸甲边缘部位有华丽的金属镶边之外，在披肩上还有审判庭标志性的剑与天平纹章。

整套皮甲由胸甲、肩甲、手套、披肩、护腰带、长裤和靴子组成，穿戴不算麻烦，穿上去也感觉不到对行动有什么妨碍。

只是莫里斯专门将上面代表审判庭的纹章给拆了下来。

除了这套皮甲之外，苏阳选择的武器是两把长剑和一把匕首。

由于对自身坦度有信心，他并不打算带上盾这种占地方的东西，多带一把剑也是为了当做备用，不至于沦落到拣下水道的木棍子作为武器。

之后他甚至没有与林卡祭司他们说话的机会，就被押送到了下水道的入口处，一股熟悉的味道从中传来。

“到底啥时候能脱离这种臭不拉几的地方……”

苏阳的嘴里骂骂咧咧的，在后面审判官莫里斯和随行士兵的目光下，抬手比了一个在另一个世界表示问好的手势，随后大步迈进了下水道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