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失败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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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的巨坑，类似一个简版斗兽场，坑壁上挖出一排排的座位，供妖怪们进场观看。

座位很多，但是票价不便宜，一般妖怪都不会买，他们挤在最外围白嫖，反正都能看见，为什么要当冤大头。

此时，两位冤大头正在买票进场，还特意花大价钱坐到了靠前的位置。

找到座位花了一点时间，等简霖坐稳，场内狮虎又杀了一圈来回，现在变成虎妖占上风。

因为在虎妖村借宿过的关系，简霖下意识希望虎妖赢，她紧张地问魔尊，“少爷，你觉得他们两个谁能赢？”

“狮子，虎妖被伤到要害，已经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魔尊敏锐地点评。

简霖心揪起来，不死心地辩解，“可是现在虎妖占上风……”

话音未落，狮妖一掌拍出去，虎妖身子一歪漏出破绽，狮妖抓住机会用后脚将其踹飞，同时迅速翻身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再度咬住虎妖后颈。

那里本就有伤口，狮妖一口下去，鲜血喷溅，虎妖一声绝望的长吟，身抽搐，无力反抗。

在简霖的认知中，此时应该有裁判上场判定输赢，可是现在是在妖界，你死我活，弱肉强食。

狮妖变回人形，一个身材彪悍的大汉现身，滚到一旁捡起一把长刀，趁着虎妖抽搐时，双手举起长刀狠命刺下，虎妖连最后一点挣扎都没有，直接没了声息。

不过是短短几个瞬间，一条性命消失。

没有妖怪为此伤心，他们兴奋地嚎叫鼓掌，激动地大喊“杀”“杀”“杀”！

简霖一开始没明白，后来看狮妖握住刀柄，直接划开虎妖腹部，才明白众妖怪激动的点，他们享受夺金丹的过程。

狮妖将手伸到虎妖腹部，乱搅一阵，猛然掏出一枚暗红色金丹，他像是获得荣誉的奖杯，举着虎妖金丹绕场一周，在众妖的欢呼声中，将虎妖金丹一口吞下，发出一声混合狮虎的长啸，震得帐篷劈啪作响。

一声熟悉的公鸭嗓传出来，“狮妖乌刚七连胜！”

简霖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豹老板在最下面一层，坐在一把雕花椅上，身前长桌上摆着五六坛酒，身旁站着他的鸭子手下。

目光再度转回场内，几个杂役出来，将虎妖尸体拖下去，狮妖趁着空档坐下盘腿调息，七连胜，意味着他今晚吞了七颗金丹，获取力量的过程并不是那么容易。

简霖一脸铁青，倾身凑到魔尊耳边，小声说，“少爷，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们一起走蛇老板的门路，下场决斗，万一有个意外……”

刚才在蛇老板帐篷内，蛇老板主动提出可以再加一个人，只要给得足够多，没想到被魔尊利落地拒绝，他说他不需要。

简霖猜不透，难道是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他非要来斗兽场赢取机会，可是看过一场对决之后，简霖真觉得不值，没必要冒险。

魔尊眼神瞥过来，饱含危险的气息，他慢吞吞地开口，“难道在你心中，我还打不过那狮妖？”

简霖一怂，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少爷您肯定不缺灵石和法器……”

“这不是灵石和法器的问题，”魔尊冷冷地说，“你不了解且不懂，我很少来妖界，从未跟力量强大的妖怪交过手，这次是很难得的机会，我绝对不会错过。”

简霖闭嘴，她确实不了解，不懂。

说话间，场内被收拾干净，那只鸭子拉动悬在大帐顶端的大钟，扬声宣布，“下一位挑战者，进场！”

新的一场战斗开始，重复着同样的血腥与死亡，狮妖保持到九连胜，被一只看似不起眼的猴妖打败。

狮妖金丹被剖出来，十颗大小颜色各异的金丹粘连，还并未融合成一颗，晃眼一看像是呕吐物，又像是畸形生物，差点没把简霖恶心死。

她实在受不了了，魔尊大发慈悲，带着她提前退场，没有看见最终夺冠者是谁。

直到走出帐篷区，回到先前的灌木丛内，闻到含着草木味道的清爽空气，才让简霖感觉好点。

她顾不得其他，直接坐在草地上，虚弱地靠着一棵树，气若游丝地说，“少爷，你答应我，明日对战，你赢了之后能不吞那妖丹吗？”

魔尊依然寻到一块干净的石头才盘腿坐下，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她，“我不吞，不就暴露我不是妖了吗？”

简霖深呼吸，纠结半天，还是无法接受，“少爷，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别真吞，那东西血乎乎的，一点都不干净，小心生病啊！”

魔尊闭上眼凉凉地说，“你少担心我，明日中午我们便会分开，简霖，你自己多加小心，万一遇到危险，没准是个修炼的好机会，祝你尽早取得突破。”

简霖气笑了，这种时候，他还不忘祝她早日取得突破。

“少爷，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会丢掉小命呢？”简霖问。

“那是你自己的原因，临死前请反思，为什么不专心修炼。”

好冰冷无情的话语，简霖无言以对。

很久之后，两人同样露宿林中，她躺在他怀里，望着天上的星星，聊起妖城往事。

她问他，为什么当时如此放心让她独自一人进妖城。

他为她解惑，原来当时，他一直不信任她。

他认为她故意隐瞒实力，装傻充愣，怀疑她是观澜宗派来的卧底。

观澜宗将她处死，是她和观澜宗联手演戏，为的是给她制造一个合理的借口，让她来到魔宗，接近他讨好他，等到合适的时机，里应外合，灭掉魔宗。

简霖听完都傻了，不愧是一国之君，这心思九曲十八弯，想得太周到了！

略微思索之后，简霖提出另外一个问题，既然不信任她，为何不直接将她赶走，还要教她明月神功？

魔尊坦荡回答，因为他想策反她，对她好是有目的的，希望能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简霖直呼高明，说实话，要不是魔尊头上一直顶着两个0，她真的早喜欢他了。

幸好简霖是一个理智大于感情的人，知道魔尊没动心，她肯定不会喜欢他。

时间倒转回当时，那时的简霖并未多想，她想讨好魔尊，魔尊让她进妖城，她便进去。

对于危险，丢掉性命等等问题，她看得很淡，首先她有系统在，积分还不少，关键时刻能换到不少好东西，而且万一真的挂掉也不是什么大事。

很快到第二天中午，魔尊陪简霖去蛇老板的帐篷。

一路上，简霖一直在酝酿，想着一会儿要说什么话，才能让魔尊惦记她。

直到走到大帐前，简霖都没太想好，魔尊则一脸冷淡，说了一句保重，转身便离开。

“诶？”简霖眼疾手快拽住魔尊的披风，“少爷，我还没说话呢！”

魔尊偏头瞥她，“那你说。”

简霖无语，只好挑几句重点的，“晚上对决要小心，别太轻敌，我在城内等你，少爷你要快点来找我。”

“知道了，”魔尊应一声，毫无波动地问，“还有吗？”

简霖松开披风，无奈地维持假笑，“没有了，少爷您走好！”

魔尊抬手挥一挥，连头都没有回，很快消失在杂乱的帐篷中。

好失败的分别，一点缠绵悱恻的氛围都没有！

简霖目送到魔尊背影消失，恋恋不舍地回头，没想到一回头正对上一双阴恻恻的小眼睛，吓得简霖心脏咯噔一声。

短短一段日子，她已习惯魔尊在身边，现在骤然分开，她还真挺不习惯的，没有一点安感。

蛇老板独自一人，没有带任何小弟，站在帐篷阴影中，开口跟她说话，“狐妖大小姐，我听见了，你叫无名者为少爷。”

“嗯，”简霖无所谓，“不过蛇老板，你听见和听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交易谈成了，他跟魔尊还签订了血誓，蛇老板不敢反悔，简霖有恃无恐。

蛇老板阴沉地低笑，笑够之后说，“有区别，证明我没看错，那位高高在上，怎么会身居下位呢。”

“蛇老板好眼力，”简霖随口奉承一句，立即催促道，“我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不然我家少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蛇老板笑容不变，小眼睛目光锃亮，慢条斯理地说，“狐妖大小姐别急，我们很快开始。”

蛇妖老板请她走入帐篷内，伸出双手一挥，手心出现一件葫芦形状的法器，他将那件法器扔到半空中，葫芦瞬间变大，直到跟简霖身高大小。

他枯长的手指开始捏诀结印，葫芦法器震动，红色符文闪现，啪地一声，葫芦法器从正中间劈开，显示出空空的內瓤。

“狐妖大小姐，您请进，”蛇老板请她入内。

简霖大概能猜到过程，跟脑内系统疯狂沟通，“阿渣，这什么东西，这玩意靠谱吗？”

“从法器上的灵力和刚刚浮现的符文上判断，这葫芦可以随意变换大小，并且不会对里面的物体造成影响，系统判断，没有问题。”系统耐心解答。

“意思就是，我进去，蛇老板将我变大变小，然后想办法将我带进城内，对不对？”简霖再度跟系统确定。

“这点系统无法确定，系统无法感知除宿主外其他生命的想法，您若是想知道，可在兑换商城内搜寻……”

“行了，你闭嘴。”简霖打断系统，这点小事还用不上花积分，不要怂，直接进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