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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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选择了王后来做这个借孕之人。」宋十音说道。

「没错，但是王后对此并不知情，那一日，国王赐给王后的药膳中被下了，王后在浑然不知中，被送往了祭祀之地，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与那个巫祝受孕。」

「一月之后，医女来给王后号脉，她成功怀孕，这次国王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他只需要安心的等到王后诞出孩子。」

「但是王后生下的并不是神明，而是一个被国王认为是不祥之物的连体女婴，他为何会这样认为呢？」宋十音再次问道。

这个消息商人在之前得知过，他迅速给了回答:「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沙漠其他的王国就诞生过一个连体的孩子，并且不久之后，那个国家迎来了灾难。」

「民众们便开始认为，是连体婴儿不详，惹怒了神明，他们愤怒，就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结局，没过多久，那个国家就因为天灾而灭国了。」

「是以，国王也认为王后诞下的那个连体女婴是不详之物，他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想要极力的去弥补。」

「神明没有成功降生，那么按照预言来说，沙城就会在他的手中亡国。」

宋十音又问:「那个巫祝去了哪里？之后还有他的消息吗？」

商人说:「国王已经把他给处死了，在他跟王后完成借孕之后，国王不会允许一个染指了他妻子的男人活着，即使这个人前不久才刚刚沟通了神明。」

宋十音愣了一下，她虽然料想到了巫祝的结局，但仍然觉得十分的可悲，她在可怜王后。

那个女人，被她的丈夫给出卖之后，又将她给处死，在所有的事件当中，她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这个时候宋十音又问:「国王，他真的爱王后吗？」

商人摇了摇头，他反问道:「就算再爱也没有他爱自己的权利这么爱。」

宋十音叹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他们探查到的另外一条消息。

她问道:「你知不知道前任国王的事情？」

商人也只知道一点，就是小队众人所知的那些，王后其实非常有能力，前任国王是很欣赏王后的。

灵光一闪，宋十音脱口而出道:「国王他选择王后作为借孕之人，有没有可能是是早有预谋？他说不定早就对王后的能力怀恨在心，所以说想找个机会将王后铲除。」

越想越心惊，宋十音觉得这有可能才是真相。

闻言，小队的其他人也觉得这个猜测有点道理。

如果真照宋十音这样说的话，那么商人很有可能就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对于预言一事不知情，那么很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国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是他将羊皮纸放在了那一堆货物当中。

宋十音再次看向商人，问道:「当时你的货物上交的时候经了谁的手？」

商人回到:「全是我亲自弄的，货物拉到沙城之后，一直是我在看管，呈给国王的那些，也是我亲自装的车，所以我一直搞不清楚羊皮纸是怎么混进去的。」

宋十音的思维告诉运转，她沉默着没有再开口说话，将所有的线索一点一点理清，如果以这一切都是国王所做的作为出发点，她迅速捋出了一条清晰的脉络。

但是对于国王而言，他的动机是不够的，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杀死王后的话，不需要布下这么一个大局。

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其他的理由让王后出错，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国王想要让神明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宋十音缓缓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还是不对，一定有一个什么别的原因，才让国王做了这一切。

」

「会不会预言所说的是真的？沙城真的要亡国？」边婷玉眨了眨眼，问道。

「我认为不是。」商人突然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的回答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清了清嗓，给出了理由:「我跟他相处三年，虽说之前一直有传言称，沙城的国王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国王。」

「但他给我的感觉十分的割裂，有的时候他能够为了沙城的民众而牺牲部分自己的利益，但有的时候，他却又为了无关紧要的东西置整个沙城的民众的生命于不顾。」

「总之，我搞不懂他。」商人皱着眉，摇了摇头。

宋十音用眼神示意小队众人，他们一起走到了房间的角落，小声地进行交谈。

「你们觉得商人所说的是真的吗？」边婷玉问道。

「各有说辞罢了，但就目前来看，如果这一切都是商人在撒谎，那他所图什么？」宋十音皱着眉。

文促也同意这个看法:「照他所说，他是来自平原的商人，商人重利，他往来两边挣的那些钱已经足够他挥霍一辈子，何必来沙城去汤这趟浑水呢？」

「没错，这一切事件导致的最终结局也不过是沙城灭亡，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有什么用呢？」沈月茹也附和道。

「所以说，现在怀疑最大的人就是国王了？」听了三人的话之后，边婷玉总结道。

「我觉得我们离真相不远了。」徐承天肯定地说道。

小队众人皆点了点头。

「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这是韩山第一次参与小队众人的讨论。

「商人知道的不少，并且他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直接接触到国王，并且不引人怀疑的人，我们需要争取他站在我们这边。」文促看着商人回答道。

「明白了。」宋十音点了点头。

小队众人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宋十音对商人说:「我可以跟你做一个交易，我们打算调查清楚这所有事情的真相。」

「事成之后，我们可以放你离开王宫，你大可以继续回你的平原去做生意，毕竟沙城很有可能就要灭国了。」

商人一愣，没想到他们商议之后的结果，是要拉他合作，问道:「你们要对付国王？」

「我们只是要搞清楚真相，我们的能力你也看到了，在这里交谈这么久，却无卫兵察觉，救一个你出去，绰绰有余。」

商人思索了一番，同意了。

因为他目前还待在王宫，就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国王不放他走，他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闯不破卫兵的包围。

于是他干脆就待在王宫，好吃好喝的待着，但是他也是想出去的，并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宋十音再度开口问他:「你把你所知的所有关于沙城，国王，王后的消息都告诉我们，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商人想了想，但他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说道:「这样，你们问我问题，然后我来回答吧。」

小队这边集思广益，一人一个想问题，轮流来，然后商人那边便一一解答。

「关于上任国王你知道多少？」宋十音问道。

商人微微抬头，眼神飘向左边，他在思索，随后迟疑道:「关于前任国王我知道的很少，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王宫之内的人几乎不会提到他。」

「每次一有人提到前任国王，国王就会制止他，说会引起他的伤心事，所以，我也并不知道前任国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商人所说的，与他们之前在民众那里得到的消息对上了。

小队几个人觉得这是一个疑点，就

连民众都知道前任国王十分的欣赏王后，难道现在的国王不会怀恨在心吗？

那他真的有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那么爱戴前任国王吗？就连提起他的事迹都会让他伤心难忍吗？这其中说不定还有另有隐情。

「那关于王后呢？你有见过她吗？」文促开口问道。

商人点了点头:「我见过一次，是在三年前，我将宝物献给国王，他龙心大悦，特地办了一场宴会，在宴会上，他携王后一同出席。」

「王后并不十分貌美，但她一身的气质出尘，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一身华丽宫装，显得既威严又温柔。」

「席间，王后很少说话，她更多的是做一个聆听者，时而微笑示意，点头，时而只开口单说一个好字。」

「我就只见过她这一次。但王宫内的宫人对王后的评价都十分好，几乎每一个宫人都受到过王后的恩惠，在我看来，她应该是一个温柔爱民的好王后。」

「只是，唉，我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结局。」

回忆完，商人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悲悯与不忍。

小队众人也沉默了一瞬，若这一切真的是国王故意做的，那他真是该死。

话题便又回到了那则预言上。

「国王说写了沙城灭亡预言的那张羊皮纸，你见到过吗？」徐承天开口问道。

「我见过，在国王质问我的那一天，他将那张羊皮纸狠狠地甩在了我的眼前，那几乎是一整张羊皮，看起来十分的陈旧。」

「上面是用墨汁写就的几个字，我当时凑近看了看，竟然闻到了一股墨香，我起了疑心，偷偷用手指粘了粘，手上留有墨迹。」

「那时候我满脑子只有如何应对国王的怒火，并没有细想，只以为是因为保存的环境潮湿，才会导致脱墨。」

「现在想来，这说不定也是一个线索。」

这个线索对于小队众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进展，若真如商人所说，这便是国王伪造预言的一个证据。

「那书册呢？记载了应对灭国之法的书册，你可见过？」刚才预言的问题给了韩山启发，他也趁热打铁，将话题转到了这个上面。

商人摇头:「国王在得知这个方法之后，他只是前来找我询问，他问我有没有在中原见到过类似的祭祀之法，但我对这种神鬼之说向来没有研究，给不了他什么看法。」

「我并没有见过那个书册。」

说完之后，小队众人有些遗憾。

这个时候商人一拍脑袋，他又想起了一点，他说道:「我有一次去找国王的时候，他正在翻阅书册。」

「他当时的说辞是，所有的书册都是从民众家里收集上来的，但我是个商人，我能够看出，分明有一部分书册的材料很劣质，并且上面还沾染了一些油点和污渍。」

「但是另外有一部分书册被保存的很好，材料也十分高档，并且国王他所说的那个办法，就是用料高档的书册上面所写的，我当时有一点疑惑，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此一来，线索变很清晰了，预言是国王伪造，那个书册也是他提前准备好的，只是现在还有两个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宋十音沉声道。

「第一个问题，国王他大可以偷偷地去安排这一切，为什么偏偏要拉一个人入局呢？第二个问题，我们仍然没有搞清楚他真正的动机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