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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内,百姓的生活仍旧如前,仿佛并不受这叛乱影响半分。
只是细细看去,终究比平日多了几分慌乱。
大街之上,巡逻的士兵每隔半个时辰便在街上来回视察着些什么,弄得人心惶惶,多是不安。
叛军集结于西境,虽久未发难,安静地让人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但只要朝廷想做些什么,必定是讨不了半分好。几番交手下来,也只得了个损兵折将的下场。
朝堂之上,也是百废待兴。
得力的,不过严芮等数位内阁老臣可以依靠。
秦氏自那日换血之后,片刻不歇。先是让信使赶紧前往各属地,命其进京勤王,后又收紧银根,以作军资。
勤政殿内,灯火通明,整整数十日,都不曾歇。
“征兵练兵之事,还需尽快提上日程,不能单指着那些异姓王。”
秦氏皱着眉,嘱咐着兵部尚书。
眼看着天色渐晚,严芮见秦氏又咳了好些血,不免劝道,“这些事,臣等自当尽心。且陛下如今处理国事渐渐稳重起来,太后也无需太过劳累。”
秦氏摆了摆手,道,“哀家一日不灭那梁王余孽,一日便不能闭眼。”
萧晟自外殿而来,正听到这话,不免皱了皱眉头。
他朝严芮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自己则上前夺过秦氏手中的朱笔,劝道,“先用午膳吧,饶是金刚铁骨,也不能如此!”
南珠此时才敢插嘴,“正是呢,一整日米都不粘牙,哪有这样的。”
秦氏剜了她一眼,便让她去传晚膳来。
“正好,便同哀家一道用膳吧。”
秦氏拉着萧晟坐下,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些天来,她都跟车轱辘似的,不敢停,生怕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
那她的晟儿可怎么办才好,这烂摊子他能收拾得过来吗?
秦氏不敢想。
萧晟虽不同于以往,上进了许多,但秦氏总是莫名有些不放心。
虽说是用膳,但也顾不得食不言寝不语,嘴上不停,将国事一一托付给萧晟。
“本不打算这么着急的,只是如今危机之秋,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当担起自己的责任来。”
秦氏说着,忍不住喉头发痒,磕了两声。
萧晟立刻上前,递过一盏热茶给她。
“母后不必心急,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交给朕。”
秦氏笑望着他,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慈爱之色。
“哀家亲自督军之事,刻不容缓。国事,便只能交给皇上了,皇上可莫要懈怠。”
萧晟有意劝解,但秦氏丝毫不为所动,“叛军之力,怕是三倍于我,若不能振奋军心,怎能大获胜?”
萧晟哪里不知,只是心疼秦氏。
秦氏心中早已将结局看透,解释道,“如今天下兵力,不过皇权之下,不过数十万之众,余者皆在诸侯。将来此事了,陛下一定要将天下兵权尽收于手,如此才可保天下长治久安。”
萧晟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待到晚膳用完,秦氏难得心情舒畅起来。
“咱们娘俩,难得能说上这么多话,你可有话要问哀家?”
她握住萧晟的手,拳拳问道。
被梁王挟持之时,那些挑拨之言,秦氏不确定萧晟有没有听到心里去。此时她暗自窥探着萧晟的神色,生怕漏了一分一毫。
萧晟却只是回握住她的手,着力摇了摇头。
“今日时辰尚早,您好生歇一会,旁的事,明日早朝再说。”
秦氏缓缓阖上眼皮,只觉得困意渐渐袭来,闭着眼又嘱咐道,“那小神医之事,还需多多留心,万不可让她为叛军所用。”
萧晟知她是担心瑟瑟安慰,少不得应了是,又保证必定保其性命。见秦氏呼吸渐渐平缓,他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才出殿门,迎面正碰上了前来议事的严芮。
“怎么这个时辰,严大人可有要是?”
严芮这才停下脚步,稍稍不那么焦急。
“臣想着太后这几日,怕是有些不妥,这不,在民间又寻了位颇有名望的神医,想着引见给太后。”
萧晟心中疑惑,“未曾听太后说过有何不适,阁老何出此言?”
严芮说道,“陛下手刃叛王之后,太后以血为引,为陛下治病,后就一直不大好,神色倦怠,但仍强撑着,臣还以为……”
他此言一出,立刻警觉,莫不是此事在皇上这里是一桩秘事?
萧晟立刻迈开长腿,推开殿门,直入内室。
难怪,难怪自他醒来之后,宫中上下皆对他的病情三缄其口。只说是神医了得,起死回生。
他却忽略了,秦氏那日渐苍白的面容。
他心中懊悔万分,此时只想着赶快见到秦氏。
待回到内室,秦氏面容安详,睡得正熟。
萧晟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千言万语,到了此时,竟是一句都说不出口来。
萧晟缓缓半跪在秦氏跟前,端详着她的脸。
她如今,老了好些,额头不知何时,生出了些许华发,眼角也爬上了细纹,时间在她身上,刻下这许多痕迹,他却浑然不知。
萧晟忍不住,酸了眼眶。
那边秦氏听得一声细碎的啜泣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面前跪着的萧晟,有些惊讶,“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这是做什么?”
说着,又从枕下抽出一方丝帕,替他拭泪,“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萧晟闷声道,“督军之事,朕亲自去。”
秦氏不免疑惑,问道,“为何?”
她眼珠稍稍一转,望向殿外遥遥跪着的严芮,便知道了问题的症结,“你知道了?”
萧晟别开眼,不去看她,只点了点头,“这种事,母后应当告诉朕才是,如今你这样,朕如何能安寝!”
秦氏笑着,“不过是将养几日,便能好了,哪里要紧。”
如今瑟瑟早已离去,无人作证她是不是真的能好。
萧晟便以为秦氏早已无碍,只是身体虚弱些罢了。宫中也无人敢告诉他实情,此时若不是严芮说破,怕是他也不得而知。
“母后如今年纪大了,这些事情,便放心交给朕。”
秦氏含泪点了点头,当做应了。
“我儿,长大了。”
萧晟闷声道,“儿臣早已弱冠,只是未曾亲政罢了。”
秦氏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忽而问道,“可有怪母后,坏了你和那云姑娘的姻缘?”
萧晟沉默着摇了摇头,“此事,本就是儿臣不配,哪里算得上是母后破坏呢?”
他周身瞬间笼罩在一片暗淡之中,似乎仍未从旧日的阴影中走出。
“是哀家错了,她是个心有锦绣的姑娘,换在任何皮子里,都不能掩盖她的光芒。”
秦氏想到锦瑟的种种,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太过武断。
“若为江山计,万物皆可抛。可人活着,又哪里能不沾情字分毫呢?”
萧晟望着秦氏,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她低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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