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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伤我儿性命1那股犹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响彻天地。
夏泽显然没有要留手的意思,心念电转,飞剑后福,剑柄之上雷光绽放,接着所有人都亲眼看着李穷英脸上绝望还有印堂处死气沉沉的乌黑。
李穷英眼见胸膛处那一把飞剑,一寸一寸的没入自己的胸膛,连忙伸出手去握住那一把飞剑剑柄,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他的双手先是被剑气削去血肉,鲜血淋漓,然后便将其变成枯骨。
他身上其实还有一件类似于护心镜似的护身法器,但是显然未能在这把未能巨大的飞剑面前支撑太久,砰的一声,砰然碎裂,接着李穷英便在这一阵身体被撕裂的钻心疼痛中昏了过去。
恍惚中,有个同样穿着一袭青衫的男人,风行雷厉的踏空而来,一把抓住被洞穿了心脏的李穷英,气急败坏的怒骂一声,就要去抓那把飞剑,结果那把黑色飞剑,砰的一声,化作一道烟雾,消散的无影无踪。
那男人大怒之下,一手探出,朝那虚空出处用力一牛
两股无形的威压,骤然从夏泽与林露清身旁,悍然对轰。
一团青烟袅袅升起,唯独不见夏泽和林露清二人。
李诗酒将身体逐渐冰凉的李穷英拉到身前,探了探鼻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我儿的魂魄还来,此前派人围杀阁下,是我们不对,条件你开,只要不是连我的命一并收走,我就给得起。”
许久不见有人开口,李诗酒有些不悦,两指一抬,那尊悬浮在天空之中的巨大方印,竟在一瞬间光华熠熠,然后轰的一声砸入这翻腾的江水之中,被这充满着霸道罡气的重物一压,本就湍急的水势,便愈发汹涌。
船板上打坐的高陇瞅见这一幕,顿时怒从心起,一脚猛踏船板,高高跃起,便有一道冲天而起的水流将他高高推起。
高陇眉宇一拧,双手紧握周身缠绕水流,最后水流凝结成一把寒气森森的长枪,冷声问道:“阁下为何无端端破我金缕江水运,若是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可别我高陇翻脸不认人。”
“金缕江老水神,我李诗酒也曾见过,只不过那会你还在穿开裆裤呢,真想不到,一夜之间,整个金缕江的香火传承,都差不多死绝了,剩下你这么不入流的家伙,将来说不定还会更加的一代不如一代,更加的青黄不接。”
“你......”高陇一时语塞,有些赧羞,话是不中听,但是一语见地,他平日里颇受老水神疼爱,但是要说这水法。委实不比兄长高昀熟稔。因此如果不出这档子幺蛾子,继承水神大统的,应该是高昀。
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握着手中子嗣的肉体,显得有些焦躁,大喊道:“再过一刻,我儿的命可就救不回来了,既然阁下动手杀人之时,留了一手,就是有的谈,请阁下不要再躲躲藏藏,快快现身吧。”
话音刚落,夏泽果然踩着那把长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高陇身旁,手中则拿着那柄黑色的飞剑,细看之下,还能看到有如衣袖一般的烟雾随风飘动。
李诗酒喉结微动,隐隐察觉不对,不管他如何聚精会神,就是无法看清先前夏泽是如何破空而来的,看来想要强行夺下那柄吞噬了了李穷英魂魄的飞剑,绝非易事。
他李诗酒可不是蠢人,虽然江湖上盛传的都是他与各种女子在红尘风月中打滚的床头故事,可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翠屏宫这样一个二流门派,在短短二十载内就一举跻身缥缈洲前三甲,只凭一个天赋卓绝的后起之秀李穷英,可能吗?
其实这其中自然有李诗酒在暗中推波助澜,然后甘心将所有的功劳渡让给李穷英。说白了,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纵观此前多次拉扯,李穷英和方司,其实早已失去了对于时局的判断。要么一开始就干脆卯足了劲与那少年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盘肠大战,要么干脆就老老实实的跪地求饶,什么江湖豪情,年少气盛,都是狗屁,先保住这条命再说,至于对方要多少法宝或是神仙钱,先给了再说,哪怕留存性命之后,再找人寻仇将其讨回。
于李诗酒而言,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二字,有了诚信,有了需求,才有源源不断的财源。像李穷英和方司这样,口口声声说着要换一条命,却自持有些小聪明,屡次撕毁协定,直到走投无路才又妄图通过交易保命,除非对面真是脑子进了水,不然干嘛任你摆布。
夏泽蓦然一笑,伸出三根手指:“好说,三百颗大雪钱,另外,你要告诉我到底是谁将我有一枚剑胚的消息,告诉你的?”
李诗酒嘴角微动,然后两指在怀中一捏,三袋沉甸甸的铜钱,被他用力抛出。
夏泽咧嘴大笑,迅速迅速接过那三袋铜钱,然后向着下方航船轻轻一抛,立时有三个个头都不算太高的小娃娃,欢天喜地跑出来,捧着铜钱笑得天真浪漫。
“好好点一点,可别让李宫主滥竽充数,混进去几十颗石子。”
即便是救子心切的李诗酒,此刻都忍不住有些想要气的骂娘,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少侠真是说笑了,我李诗酒即便再怎么厚颜无耻,也犯不着用我儿子的命来开这荒唐玩笑。”
“李宫主这话说的的确是提气......”
李诗酒轻声提醒道:“还望少侠能早些归还我儿魂魄,再耽误下去......”
夏泽摆摆手,使劲晃了晃那柄飞剑,连带着上边附着的魂魄也跟着身形摇晃,细听之下,好似还能听到李穷英那绝望的叫喊。
李诗酒脸上渐渐盖上一层寒霜,指尖处那丝缕灵气,也因为他心境大乱,随风缭乱,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动手杀人之时,夏泽的一句话,将他彻底点醒。
“急什么,李宫主还未供出幕后主使呢......”夏泽悠然道。
“这......”李诗酒脸上出现了一丝局促,几次天人交战,仍是无法开口。
夏泽提起飞剑,随着他慢慢镇压下那股狂暴的剑气,原本不断哀嚎的李穷英神魂,竟然在这一刻逐渐平静下来,他仔细观着李诗酒的神色,说道:“看你这脸色,多半是个背景不小的家伙,让我猜一猜,将我身怀剑胚之事泄露给你们的,是大齐的太子,魏饮溪没错吧?”
李诗酒一双清澈的眼眸,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骤然睁大,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
夏泽点头道:“看你这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多半是那个杀千刀的家伙干的。”
话音刚落,夏泽就又抬起了一只手,对面的李诗酒经历了片刻不解后,迅速又从怀里掏出一待铜钱,抛向夏泽。
后者稳稳接住,然后又再度抛向底下的穿盘,陈坛静接住那袋铜钱,眉开眼笑道:“公子,刚才那三袋铜钱我们都数了,一刻都不曾少。”
李诗酒已经难以控制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少侠莫不是拿我耍笑?李某自知理亏,现如今只想换回我儿一条小命,万望少侠能够网开一面,不要断了我翠屏宫的香火。”
夏泽佯装骇然,说道:“别急啊,我们不是在谈生意吗?李宫主且稍稍耐下性子,令郎在我的飞剑之中,再好不过,刚好借着这股剑意砥砺一下神魂,况且我可是帮了李宫主令郎一件大忙,李宫主待会听了缘由,说不定一时兴起,还真会再送我两袋大雪钱呢。”
旋即又抬起了手,又是那一副眯眼笑的欠揍模样。
高陇看得瞠目结舌,就这么短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就进账了五百颗大雪钱,放在外边,买下一整座城池都绰绰有余埃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打算停歇,好像是盯死了李诗酒这只大肥羊使劲薅羊毛埃
这么做,真的不怕有人寻仇吗?高陇有些想不通了。
但是很快,更令高陇想不明白的事发生了,只见李诗酒皱了皱眉头,然后在电光火石间,又从怀中咫尺物掏出三袋神仙钱,抛给夏泽。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粗暴。”夏泽乐得不行,随手将那三袋铜钱跑了下去。
三个船头站着的孩子纷纷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将其接住,别看陈坛静这一路近乎没有出手杀敌,但是数起钱来那叫一个飞快,惊得陈洞幽和吞天张大嘴巴。
李诗酒这一会,真的是没有了任何的怨气,毕恭毕敬拱手道:“一共三袋大雪钱,多出那一袋,算我李诗酒从少侠这买一个答案。请少侠为我解惑,你是如何帮了我大忙。”
夏泽收起那一副笑意,然后指尖轻点飞剑剑身,伴随着神魂之上那一缕极小的黑气散去,李诗酒手中李穷英的肉身,竟然在眉心处亮起一道紫色的符文。
李诗酒骇然不已,两指迅速在李穷英眉心处并拢,有一条不住扭捏的蜈蚣,被他用力夹了出来。
他勃然大怒,立时从掌心迸发出一阵罡气,那只不断扭动的蜈蚣顿时没了生息,然后逐渐瘫软成一张紫色的符纸。
“李宫主如此慷慨,我心情好,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额外赠李宫主一次解惑。”夏泽扭了扭脖子,缓缓闭眼。
高陇隐隐察觉不对劲,随即运起脚下水流,退出两三步,眼前这个少年不知为何,身上竟然开始燃烧起熊熊烈焰,但是那一身绣满春色的袍子丝毫不见焰火燎烧痕迹,然后迅速换上了一件银色的法袍。
刹那之间,这股昂然如春雷降世,高松如山峰入云的浩瀚神意,席卷开来。
“你......你是1李诗酒愕然大惊。
只见天际中央,有个少年,骤然睁开双眼,那一双亮起金光的眼眸,无比威严,却看不出丝毫的情感。
两道飞剑,齐齐射下,在天地间留下一道长长的剑气尾巴,砸落在对岸某座山头。
霎时间,轰然炸响,无数巨石滚落,两股截然不同的剑气,如同相互撕咬的猛兽,又好像是在疯狂追逐着什么,只见有个雪白的身影,迅速掏出一把色彩各异的符纸,朝着那两柄飞剑抛去,然后瞬间御风而起,仓皇逃向远处。
天空之中不断飘落的符纸,好似下了一场雪,但是短短眨眼的功夫,各种各样的术法,有烈火有玄冰,放烟花似的,迸发而出。
令他绝望的是,除了专门用来克制飞剑的束剑符,所有的符箓神通,仅仅是稍稍阻挡它们罢了。
两束剑光,一闪而逝。
而后便有两张品质不低的镇剑符,被一分为二,其中蕴含的灵气在这一刹那,尽数倾泄,更是助长了些凌乱符纸术法的威力。一时之间,山火泛滥,树木盖上了寒霜。
高陇揉了揉眼睛,就在刚刚,他好像看到夏泽那一双充满了庄严的金色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就好似有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在他身体之中。
果不其然,这会连李诗酒都震惊的不瞪口呆,只见夏泽身旁,陡然浮现出一个模样俊俏的青年,风流倜傥,面带笑意,轻轻提剑,在场所有的飞剑,佩剑,好似百鸟齐鸣。
最后与身穿法袍的少年,身形合二为一。
两岸江水,竟被这股剑气,震得一分为二。
最后少年一剑横扫而出,那呼啸着的庞大月牙剑罡,将整座山峰一剑削去,而后那个仓皇逃窜的身影,则在漫天剑光中,烟消云散。
一眨眼的功夫,夏泽又变回那个身穿春醉袍子的少年,两道细小的飞剑,嗖的一下飞入他的袖袍,若不是对面那座山头,还在冒着浓烟,高陇真要怀疑刚才的那一幕,是他的臆想了。
李诗酒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少侠可是此前与那三头妖物,在宿夜城大战,然后将它们悉数斩杀的夏泽?”
“正是。怎么,李宫主认识我?”夏泽不解道。
李诗酒一拍大腿,“夏公子!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我此前刚刚与吴骓会面,在酒桌上相谈甚欢,不久之后,吴山神和我们翠屏宫将会共同掌管一座秘境。”
这回轮到夏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吴骓和你在酒桌上认识,我信,可这共同掌管一座福地之事,我怎么从未听他说起过。”
李诗酒大笑着摇头:“吴山神此前曾和我提过,他家老爷至今仍在外游历,可惜我李诗酒眼缘淡薄,之前一直不能得以相见。至于共同掌管一座福地之事,夏公子可曾知道你们所处的云溪镇,是三十六洞天之中的天目洞天?”
夏泽点了点头。
李诗酒于是又说到:“如今大周和大齐,大战在即,虽然明面上都未曾显露太多,实际上两国都在疯狂的招兵买马,以应对接下来的那一场浩劫,这就需要大量的钱财予以支撑。”
“这些洞天福地独享天地大道气运,自然是人杰地灵,千百年出了许多不得了的人物,这便是两国现在积蓄拉拢的倚仗,因此在此期间,大齐和大都在售卖那些已经孕育不出天道馈赠者的洞天,或者说是已经降格的福地。至于吴山神为何没有通知夏公子,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另外有所考量吧。”
夏泽双眼微眯,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按照李诗酒的说辞,那他和吴骓所属的阵营,和他李诗酒所处的翠屏宫,就算是一定程度上的盟友了。
但就在刚刚,李穷英和方司,全都让他宰了,李穷英可能还能救的过来,方司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若是翠屏宫愿意花费大量的钱财四处打点,从两国各处谋求得一个山水神灵的位置,受些香火,兴许还能苟延个几百年光阴。
几番斟酌之下,夏泽挥一挥衣袖,便有一团云雾从中飞出,然后轻飘飘落在李诗酒身前,他眼神凝重,然后探出五指一把抓住那缕魂魄,朝李穷英的肉身额头上猛地一拍,那股烟气立即没入其中。
原本毫无生气的李穷英,顿时咳嗦几声,然后呼吸逐渐平缓,只是仍旧毫无血色,细看之下,还能看到有一缕缕细小的烟气,随风飘荡。
夏泽挑眉道:“既然是误会一场,那么贵公子妄图问剑之事,我便既往不咎,至于方真君的魂魄,李宫主打算如何决断?”
高陇怔住了,他一直站在两人身后,尽管默默无言,但是二人之间的纠葛恩怨,来龙去脉让他听了个真切。夏泽与那李诗酒一定程度上是盟友了,可如今两方刀兵相向,这对于高陇来说已经是捅破天窟窿的大事了,可夏泽那副样子,显然是还想要再往历史就身上薅下一两根羊毛。
李诗酒大笑道:“这明镜真君的魂魄,就任凭夏公子处置,这家伙没了那傍身法器,肉身也让公子毁了,我翠屏宫是最讲利益的,养着这么一个没用的闲人,不值......”
说着,他便将胸膛处的衣襟翻开,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了。
夏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旋即将手一翻,一道淡淡的烟气向着李诗酒飞去。
后者与夏泽相视一笑,将那股残魂收纳在一张符纸之中,然后又将怀中一物,抛向夏泽。
“这副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图,我就一并送给公子,上边标注了某些洞天福地蕴藏的山水灵气,和妙用功效,有些福地早已落入他人囊中,至于如何考量全凭公子做主,先前所赠的大雪钱,足以让公子再买下一座中上的福地,如此一来,我与公子可否真是一笑泯恩仇了呢?”caset
夏泽蓦然笑道:“哪里来的仇?现如今恩有一些,至于仇,只介于李宫主肚里航船了。”
李诗酒眼前一亮:“等公子游历完九州,李某一定亲自上门,讨一碗酒喝,到时候公子可别不认我。”
夏泽双手抱着脖颈,悠然说道:“李宫主以阴神远游来到此处,定要耗费不少灵气吧,再加上令郎如今神魂不稳,早些返回宗门以秘法加以安抚,对于日后修大道不会有什么影响。”
李诗酒笑得有些尴尬,这家伙摆明了是在下逐客令啊,不过他倒也没太在乎,拱手道:“好,那李诗酒在此谢过谢公子,在下先行告退。”
夏泽点点头,随即收起那把离火剑,衣袖飘摇,稳稳落入船上。
李诗酒于是不再犹豫,背着李穷英,远遁而去。
“夏公子,我......”高陇有些羞赧,此前为他兄长高昀所摆布,差点就和夏泽大打出手,虽然百分百会被夏泽一拳打死。但涉及这一整条江水水运,他即便在这么不好意思,也得硬着头皮和他讨要那个凝聚水运的口诀。
否则不仅他的修为会停滞不前,这一块地界的山水灵气也会因为无人整治而逐渐流散。
“先等等。”夏泽摆手道。
高陇满头雾水,莫不是这少年反悔了,不愿将这口诀传给他?
结果下一刻,长袖之中,飞出两把飞剑,电光火石间刺入江水之中,水面霍然破开。
飞剑重返,一上一下,夹着那块恢复原本大小的方印,夏泽眯眼笑笑,将其收入囊中。
高陇哭笑不得,这会是彻底服了,这家伙,雁过拔毛啊,他有些担心这家伙待会会不会让他付出点什么,再传给他口诀。
江水岸边,李诗酒看着满载而归的夏泽,猛拍大腿气道:“我真该死啊,怎么把这个宝贝给忘了,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爹,都是我不好.......没有仔细考量,便来此夺宝,害师叔丢了性命,还害得爹为此破费,孩儿......”脸色苍白的李穷英嚎啕大哭,又因为周身虚弱,声音微弱。
李诗酒逐渐平静下来,宽慰道:“不怪你,穷英,你这一路太过顺利,受一些苦头是好的,只是有很多地方欠缺考虑,尤其是对于鬼蜮宗那女子,太过草率了,毕竟是鬼蜮宗宗主赐下的婚约,若是她能安然无恙回到鬼蜮宗,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口水仗了。”
“而且如今的局面,要比你被他杀了,我再姗姗来迟,要好的太多了。”李诗酒望向远处江水,似乎是感受到了儿子的疑惑,他笑道,“不必担心这小子会前来报复,他是个很纯粹的人,有仇一定会报,但是我们之间除了恩和仇,还有长久的利益,所以他不会和我们轻易翻脸,这对我们自然都是好的。”
“也别爹不能给你报仇啊,江湖这玩意,不是打打杀杀,全是人情世故,坦白说爹就是用上全身解数,也只有一成把握能杀死他,所以,大丈夫要能屈能伸,钱难挣,屎难吃埃况且那个暗算你的,多半是大齐皇室的人,你猜,在知道幕后主使之后,那个少年会怎么做呢?”
李穷英震惊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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