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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汇于一处,神情俱是万分惊诧。
雷少方才见到战场惨况时已经看得心惊肉跳,简直气到失去理智,暴跳如雷道:“喂,你这破鸟,欺负俩姑娘算什么本事!”
魔血凤凰被这番慷慨谴责彻底激怒,愤然张嘴,口中竟喷出一道赤红火柱,火势炽盛凌人,来势汹汹,直朝他们冲来。
武宁运力于掌心,众人眼前顿时狂风大作,把那道火柱裹挟于其中,随后沿着火势席卷而去。风场内火光大盛,狂风烈焰呼啸之声愈强,变成一卷狰狞咆哮的血红飓风。风势扩散蔓延,直接把魔血凤凰吞没在内。
一舟趁机加了一把料,朝风场内打出一阵密集如雨的冰锥。其态度之顺理成章,操作之行云流水,好像她只是往煮饭锅里撒了一把盐,完全不觉得以多欺少、问心有愧。
冰锥冷而锋利,卷入风场之内星罗密布、到处攻击,惹得魔血凤凰发了狂,双翅轰然震地,风场顿时溃不成形,冰锥则被震化为雨,纷纷洒洒落下来。
淋了雨的魔血凤凰甩甩头,怒极长啸一声,把矛头对准一舟,喷出一道更为凌厉的火柱。
一舟避无可避,双手抵在身前化出冰盾,硬着头皮接下。
一木一掌拍在她后背,给她注入灵力支撑。众人马上效仿,组成三角人阵助力,一舟顿时觉得身后灵力源源不断,聚势向前,与魔血凤凰分庭抗礼,僵持不下。
雷少趁机引了一道他有生之年威力最大的天雷,趁魔血凤凰专心攻击之际,劈在它头顶,可谓正中红心。
可怜的魔血凤凰以一敌多,挨了当头一棒,神情似乎有些迷惑,攻势随之减弱。
武宁把握住良机,风场再出,把火势逆向掀了回去。
一舟这才缓下一口气,手势未收,借着一木持续强劲的灵力,凝成一根无比粗壮的巨型冰锥,径直朝前猛然刺出。
魔血凤凰遂以火柱还击。冰锥火柱僵持片刻,凌空爆出一阵强光巨响,灵威如风扑面而来。随即瓢泼大雨倾盆而降,把火娃一样的凤凰浇成了番茄落汤鸡!
天赐良机!
众人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魔血凤凰见猎物要跑,马上振翅腾飞,穷追不舍。它一路追一路喷火,大家就只能一路跑一路躲闪,好不狼狈。
不知这样仓皇逃窜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一抹鲜亮扎眼的绿色。几人连忙刹住脚步,细看之下发现,原来是这里的草颜色比其他草木青翠许多,在这月明星稀夜,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雷少马上提步,便要如过无人之境一般跑过去,被武宁一把拉住。他回头一看,只见他们个个面色严肃,一动不动,武宁说道:“是后山禁地,这片水杉林,是防护带。”
雷少更加不解:“有防护带不是正好吗?武宁师兄,人命关天,你就放下这禁止出入的规矩吧,现在浪子回头也来不及了呀!”
一舟掏出一小块冰,往前一抛。雷少不明所以,目光一路相随,只见冰块在空中滑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随即咚的一声,消失不见了,地面反而泛起一阵鲜明翠绿的涟漪。
原来那竟不是地面,而是一条河!
雷少捶胸顿足,懊悔不已。水杉嘛!当然是生于水中啊!
水面长满浮萍,静谧无波,让他乍看之下误以为是草地,没过脑子抬脚便闯。而且冰块本能浮于水面,想来这条河的防护之能,其中有一条便是,能让一切悬浮其上的东西顷刻沉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武宁和商羽相视点头,提醒众人道:“禁地里镇压了不少东西,进去以后万事小心。”随后他们两人夹在中间,拉起另外三人,驭灵飘行过去。这条河看来并非六亲不认,还是允许走后门的!
越过浮萍河,算是暂时得以喘息,便听一木沉声道:“魔血凤凰深不可测,怎可如此轻敌,只身引开它?”
说这话时,他脸色微愠,目光沉沉,锁定在一舟身上。
一舟眨了眨眼,满面无辜,伸冤辩白道:“不是引开,是它追着我们不放的。”
闻言,商羽神情微凝,不禁心生疑惑。刚才魔血凤凰突然杀到孔雀乡,无差别攻击,众人措手不及,就算师尊在场,一时也救不下那么多人和雀,场面一度狼狈不堪。
是一舟大义凛然,见师尊疲于奔波救人,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跑,还频频攻击、吸引魔血凤凰注意力,这才把它从孔雀乡引开,为师尊争取到时间,这也是为什么魔血凤凰如此针对她。
明明是高义之举顾全大局,怎么此时反倒混淆视听,说是人家追着不放呢?商羽莫名所以,看向一舟。见一舟频频朝她眨眼示意,神情惴惴不安、讳莫如深,商羽心头那片疑云便涣然冰释,垂眸掩口,但笑不语。
不等一木继续深究追问,魔血凤凰火红的身躯霍然出现在视野里。暗夜中熊熊燃烧的一团火,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一舟忽然灵感乍现,异想天开,不知番茄落汤鸡沾上一身绿油油的浮萍,会不会像撒了香菜那般香气诱人?
武宁自然没有这许多花花心思,防护河不知能坚守多久,他当机立断,继续带路往里,马不停蹄一路狂奔。
直到隐约有疲惫之感,约莫起码也甩开一段距离了,他们才放慢脚步凝视四周,就连武宁商羽从小在苍和山长大,一时也分辨不出身在哪里。
这里万籁俱寂,针落有声,静得有些诡异。目之所及,参天古树排列得整整齐齐,鳞次栉比,林间雾气迷漫,众人不由正色下来,慢慢向前推进。
在这静谧至极的环境里呆久了,一舟渐渐感到寒毛倒竖,呼吸不畅,全身不舒服。她回头欲喊林兄,却悚然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雾气很淡,不至于蒙了视线看不见人,她金宗之境的眼力岂能轻易受蒙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及细思,她金宗之境、不受蒙蔽的耳力便听到,身后不远有微不可查的动静,类似喘息,却不似真人。
她脖子有些僵硬,无奈转头查看,隔着迷雾,还没发现旁的什么,黑暗中赫然看见两只火红细长的眼睛。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火眼金睛”!除了火娃还能有谁!
一舟斩钉截铁,转身就跑,祭出了她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
她蒙头转向跑了很远很远,肯定早已到了树林深处,连迷雾都散开了,疏风霁月,一片清明。月光穿透层层树叶,星星点点洒下来,月影斑驳了一地。
一舟回头看看,万幸没再看见那双让她胆战心惊、望而却步的眼睛。
她终于长舒一口气,颓然靠在树上休息。喘息片刻,她不敢停留过久,当务之急,是尽快和朋友汇合,朋友在侧她才觉得胆足气盛、有恃无恐,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首先要辨识自己的方位,她一抬头,却发现上方熠熠泛辉的,不是月光。
那是一个比月亮看起来要大很多、也近很多的光晕,扁状椭圆形,颜色介于日光和月光之间,既不如日光耀眼,又不似月光清冷,柔和沉静,似乎融进了夜空的无尽黑暗里,边缘模糊暗淡,分辨不清。
一舟看着看着,目光逐渐迷离,越发无法自拔,似乎那团光晕有一股能令神魂为之倾倒的魔力,要将她吸进去。
她沉醉着,痴迷着,那团光晕在她眼里已触手可及,她不禁欣喜若狂。
就在触摸到边缘的一刹那,她眼前豁然清明一片,却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靠着那棵树,再一抬头,光晕已经不在,似乎从未出现过。
一舟顿觉怅然若失,后继无力,心里感觉空落落的。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她从小摔打惯了,做好了五体投地的准备,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如约而至。等待她的不是冰凉坚硬的地面,是一双温暖柔软的臂弯,和饱含焦灼的褐瞳。
英雄救美,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再次睁开眼时,一舟发现自己似乎躺在屋子里,火光昏暗,看不清屋内陈设,身下铺着温软的干草,一股草木芳香萦绕在鼻息之间,沁人心脾。
一木的脸马上出现在视野里,爬满焦急,又不显慌张凌乱,语中关切道:“你怎么样?”
那一刹那,一舟脑中一片空白,满眼所见只有一张眉宇焦灼、忧心如焚、却仍然俊逸无双的面孔。见她神色茫然成痴,那张脸越发焦躁不安,眸中灼色更甚:“可是遇上了什么厉害东西?我看你体内灵力乱得很,却不似受伤。”
记忆缓慢回笼,一舟心头突突乱跳,喃喃道:“厉害东西?我也不确定,我甚至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遇上了,像幻觉一样。”
一舟大概讲了经过。她觉得林中迷雾有致幻作用,所以大家才无知无觉走散了。既无受伤,那便慷慨揭过不提了。她四下瞧瞧看看,却看不出身在何方:“这是哪儿?”
一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玉扳指,眉心紧蹙,若有所思,显然不太放心,唯有一张嘴有空闲,被它主人派出来解释道:“这是树洞。刚才你昏迷不醒。我怕附近有东西,这里这么多树,就化了棵空心树干躲进来。”
一舟身形凝滞,呆呆重复道:“树洞......”
一木收回思绪,问道:“嗯,怎么了?”
一舟转过身注视着他,目光无比炽热,然而仅只片刻,却又躲闪到旁边胡乱扫视,口中微喘几不可闻,语气略有惶惶:“没什么,第一次见,新鲜罢了。”
那一瞬间,她心里像决了堤,各种情愫一齐涌来,狂喜,委屈,不解,担心。似有千言万语倾诉,却又无从说起。最后全部归于平静,一颗心直沉到底,目光随之黯淡。
她此时还穿着雀舞时的雪白羽衣,面纱早已摘下,一木看得出了神,听她说话才缓过来。察觉到她语气神情都很怪异,一木小心翼翼地道:“哪里不舒服吗?”
此时面对他,一舟情绪激动难复以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好垂首敛眸,强自平静道:“没有,没事,我很好,好得很。”
她这番反应太过反常,一木越发不安,惴惴而道:“你这是怎么了?”
谁知一舟沉默片刻,忽然嘿嘿傻笑两声,十分没良心地道:“那大鸟跟个火娃似的,太难缠了!幸亏我跑得快。死里逃生躲过一劫,高兴罢了!”
她瞬息万变,容易让人难以分辨。一木“啧”了一声,觉得此人可能真的是劫后余生,高兴过头,以至神智不清了,跟什么雪白圣洁的少女不太沾边......
她神色如常,想起了一事,问道:“对了林兄,你怎么找到我的?真是太及时了!”
一木没好气地道:“我神通广大。”
一舟眨眨眼,莫名感觉他话里饱含怨气。她不禁愕然,自己又没做什么天怒人怨之举,怎么就遭人嫌弃了!
觑了他一眼,一舟无力争辩,悻悻然坐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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