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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刘堂主是有备而来。难道,他已经探清了自己的底细?
长期以来,映天一家人改头换面,既没有用真实姓名,连各种档案资料都在梁子笙和老季的帮助下彻底改变。南宫家人都不能轻易找到他们,刘堂主是如何识破秘密,让自己无法遁形?
就这一点上,映天还是感激谢白曼的,此女始终没有将自己的行踪透露出去。然而,他不知道是,谢美女只不过想保留一个超级备胎而已。
“宇叔,你知道我父亲?”映天脸色微变,仍故作镇定,警惕地看着刘震宇。
他突地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刘堂主虽然看出了自己使出的《洪陵剑法》,但不是已经消除疑虑了吗?
刘震宇心中怦然一动,也不动声色。他虚抬右手,淡淡地说道:“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映天同学!”
实际上,他现在只有一点眉目,并不能确定映天的真实身份。所以,他要仔细观察这小子的反应,要步步为营,诈言诱引。
映天虽然稳坐泰山,但体内的真气隐隐调动起来。
刘震宇没有再叫他任天翔,反而说出了自己的真正名字!此时,他眉间的泥丸宫也快速蠕动起来,神念瞬间散发出去,却没有探察出外面有任何动静。
因为武道境界和真实实力相差太大,映天身上溢出的内气纵然难以寻觅,但刘震宇近在咫尺,已有了微弱感应。他眼中光芒顿显,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刘震宇心潮澎拜,冲口而出道:“唐映天!你真是果城唐家湾的唐映天?”
“轰”的一下,映天的大脑急速运转,周身真气迸发而出。他准备逃离,即使在强大如斯的刘震宇面前没有任何胜算,也要尽全力而为之。
与此同时,一股无可匹敌的磅礴威压霎时笼罩过来,不仅压制住映天身上爆涌的股股真气,更将包间里这方小天地覆盖得严严实实。
映天眼帘一抬,骤然感觉到这股威压之力并无恶意。他观察着刘堂主的表情,感应其心里的情绪,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大胆地做出一个判定。
自从认知和感念的进一步成熟,映天对自己频频沉醉的空灵状态越来越迷糊,更难理解为何能与四周小范围的环境产生共鸣。
正因为如此,让他拥有了能感应别人心理状态的能力。换一句话说,就是读心的能力。即便只是初步的读心,在水蓝星上也无人能及。
而且,映天不明所以地有了抵御谢白曼狐媚色诱的能力。只不过,他目前是当局者迷,不清楚这些能力而已。
此时,他不清楚的是,自己在通过对刘堂主的读心,有了那么一个明确的判定。
“宇叔,你和《洪陵剑法》有什么渊源吗?”映天这句话问得滴水不漏。他狡黠地不直接回答刘堂主的问题,根据自己的判断反问一句,想要验证一个猜想。
果然,在双方都逐渐明了的情况下,刘震宇会心一笑,说道:“《洪陵剑法》的创始人是唐书文,我和他亦兄亦友。你说,我们之间有没有渊源?”
映天心中一喜,眼眶里已热泪漫溢。这么多年了,终于遇到和父亲有关联的人!好像将能听到父亲的音讯,知道他的下落一样,怎么能不激动和心酸?
“映天,你很好,没有辜负你父亲的期望。”刘震宇看着他满含热泪的样子,也跟着伤感起来。
刹那间,映天的心里一阵绞痛。长期以来聚积的伤心和痛苦,思念和酸楚,瞬间一并发酵。
那千万缕的情愫,如看不见的根根丝线从果城唐家湾的老房子中、家翁林的衣冠冢里,从白塔山上、湾柳坝处,芭茅地里、黑市拳场,也从青神山上和丹顶峰下等处不断汇集,又一股脑儿地钻进映天的身体,一阵阵盘旋,一次次交织,让他顿感心酸,也难过不已。
映天一下子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双臂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尽情倾泻。
心中那些绞缠在一起的各种情愫和思绪飞扬起来,那一根根、一股股穿透胸口的丝线,如针锥剑刺般将身心扎得百孔千疮。
那无形的丝线在编织着父亲时远时近的影像,在传递家人痛彻心扉的哭泣。好多年没有这么伤心过了,此时的映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无声地流泪,不停地颤抖。
刘震宇看着将头埋在臂弯中阵阵抽泣的映天,很难想像一直以来那位自信果敢、成熟干练又稳重冷静的年轻人,就是面前这位如孩子一样伤心欲绝的小伙子。
他伸出右手,轻轻摩挲着映天的头,怜爱地轻声道:“映天,莫哭了,宇叔会帮你的。”
过了一会儿,映天抹净脸上的泪水,慢慢抬起头来,睁开通红的双眼,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喝了一口茶水,语气平缓地说道:“宇叔,你知道我父亲的情况吗?”
刘震宇微微点了下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以前的情况知道一些,之后的事情只是略有所闻了。”接着,他开始小声地述说起来。
原来,在远古时代,独孤家和刘家、姬家等实为同一家族,经过历史的演变才各成一系。
若干年前,独孤家和姬家相互通婚,逐渐形成了夫妻般的家族关系。而刘家虽然和少部分独孤家人保持着秘密联系,但兄弟间的关系却渐行渐远。
刘震宇说道:“映天,我和你父亲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我们兴趣相投、理念一致,如同兄弟一般。十几年前……呃,七八年前吧,我和他在陵江边相遇时,他将新创的《洪陵剑法》让我看,我还提过几点小小的建议。”
说完,他微微一笑,见映天没有什么反应,便放心下来。
此时,映天过于专注父亲的一切,他在听,更在想,以至于忽略了宇叔差点说漏嘴的几个字。而且,这几个字关系到他的少许身世秘密。
接着,刘震宇又说:“姬家的行事作风一直比较霸道,我们刘家和他们在多年前已没有来往,而且双方还有些小矛盾。”
他讲到这里,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映天,我这些年没有打听到你父亲的确切消息,但从各种迹象上看,我估计他并没有遇害,而是被抓走了!”
映天眼睛一亮,咬了咬牙道:“宇叔,我也不相信父亲没有了。据我母亲回忆,当时有三个人来到唐家湾,其中有两位高个子,另一人是个老头。”
“而且,有邻居告诉过我,他亲眼看见父亲失踪的地方有一大团乳白色光雾。他们够狠,直接派来大宗师。我想,三人中至少有两位是大宗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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