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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之外,秦风、秦绵和天残地缺见这俩老货横狂无人,从那齐人身的雪堆里,扒拉几下,露出四个脑袋瓜子,面面相觑。
秦风吐了一口嘴上的雪块,低声问道,这俩老东西胆子也忒大了吧?
秦绵也总是是见识什么叫官字两张皮,也总算是悟到了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想那督侍监掌管袁奎在京都,也是螃蟹八爪横着走的人。可就这么三言两语,被人明目张胆地做局要弄死?
天残和地缺相顾苦笑地摇了摇头道,只怕这京都之内,皇宫大内与那秦王府已经快要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吧。否则以老王爷谨慎小心的性格,定然不会这般鲁莽。
自古武将怕监军,监军又怕不要命的。
这一虎一豹,这般秋后算账,多半不是一时兴起,也非一朝一夕的谋算。朝堂之上,定然也有人早就盼着弄死这老阉狗了。单单以冠军侯的能耐,还不至于让这俩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做到如此露骨。
地缺瓮瓮道,背后还有高人啊。
天残指了指天,俩人顿时不再言语。
不等他们拔出身子来,营帐内外突出响起擂擂战鼓,跟着又响起一阵哗哗的刀戈挥动的声音,很快无数的战马冲出,火光通天,四处响起“蛮子偷关,抓奸逆”的喊杀声。
快走如奔的马蹄声,震动着雪地。
秦风只见那营帐之下山崖上的监军营帐,响起一片喧闹。
营帐前人影错乱,马匹乱走,跟着看见那穿着一身雪貂皮的袁奎狼狈不堪地从营帐里冲了出来,一头钻进八抬大轿,尖声尖气地吆喝着那些护卫,“赶快走!今夜这山上待不得!”
在他的身后,那吴青端着一盆子热气腾腾的狗肉,一脸谄媚道,干爹,这狗肉还没吃呢。
“吃个锤子!等本侯缓过劲来再收拾你!”
说罢,前队打马冲开面前的北山卫,八抬大轿如飞地一般往山下跑。
秦风暗自骂道,没卵子的,只配当狗。
他手中的飞刀当即要扬手而出,却被天残一把按住,低声道,别冲动。这事咱们还掺和不起。自有人去收拾他。
待那袁奎跑得没影了,一支令箭冲天而出。那吴青还端着那盆狗肉,面色嘚瑟道,可惜了啊,这么好的狗肉。
说罢,竟然兴冲冲地端着那盆狗肉,径直朝着中军大营里跑了过去。
营帐里,很快传来罗成那浑厚的声音,“好香啊,你狗日的今夜有口福了。”
“闻着味儿了,果然还是这味儿。这老阉货,还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弄来了。”钟振山流口水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秦风闻着这一股股浓烈的狗肉香味,肚里顿时不争气地咕咕作响。
秦绵也饥肠辘辘地一脸渴望。
天残和地缺却缩了缩脑袋,微微摇了摇头道,再等等。
未等片刻,只见那大魔王罗一刀手中拿着酒坛子,一边醉醺醺地从山林钻了出来,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吴青你这阉货,狗日的骗我!还说没狗肉。
“嗝”一声长长的打嗝声音,跟着在他的身后响起。啸天虎鲁智深也抱着一坛子酒,偏偏倒倒地扛着他那把戕血刀,顶着一头的雪花,摇摇晃晃地对着他说道,我就说这狗日的藏私了,你还不信。这回被逮住现行了吧。
“哪个王八蛋,敢在本世子口中夺食。待会你去打死他!”
他这话顿时让啸天虎鲁智深酒醒了几分,转动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打量了一番站在中军大营前的北山卫,见着那明晃晃的刀光,迟疑了几步,酒又醒了几分,连忙一把拉住大魔王道,少爷,不对啊。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我管它什么地方,敢抢我的狗肉,本世子得拔了他的皮来炖肉。”
大魔王罗一刀一把推开他,朝着那中军大营闯了过去。
那北山卫看着是他俩,连忙转身望着漆黑的夜空,似乎没有看见他俩。
“耶不对,这些不是人,是夜游神!”啸天虎鲁智深嬉笑了一声。
那北山卫绷紧了嘴巴,嘴角不停地抖动,心中暗骂,我去你大爷,你他娘的才是夜游神。
待他俩闯进去,中军大营顿时响起哐当一声,跟着鸡飞狗跳地响起,老王爷连连惨叫,“乖孙,打人不打脸,骂人别骂娘,那是你太婆啊”的苦苦哀求。
连带着也响起了钟振山上下跳窜的惊呼和求饶,“贤侄,贤侄,使不得,使不得!我错了,错了,别揪耳朵。”
“那啥,那恶奴杀了这俩个老不死的!本世子还以为哪个狗日的如此胆大包天,敢抢我的狗肉,没想到是这俩个死不要脸的。杀了,扔出去剥皮喂狗。”
哐当一声,跟着又噗通一声,似乎那啸天虎鲁智深酒总算彻底醒了,“少爷,少爷,杀不得啊,杀不得!”
跟着他也发出一声惨叫,唉声叹息道,不是我不想杀啊,关键是我杀不赢啊!
他的惨叫还未完,又响起了吴青那尖声尖气的哭诉,少爷,少爷,都是老奴的错。你要打要杀,便杀老奴好了。
“你个老阉狗,也不是个好东西。本世子还没有吃够,你倒好偷偷弄来孝敬这两个老不死啊。你当真本世子是泥捏的啊。你最该死!”
“少爷,杀不杀?”那啸天虎鲁智深似乎又来了精神。
“杀,杀!杀个屁。你没见这两个老东西恨不得杀了你。”大魔王罗一刀似乎打也打了,骂也骂够了,气喘吁吁道。
“倒酒,赶紧个我乖孙倒酒!”
“对,对!来来,贤侄我干了,你随意!”
大魔王似乎跟他俩喝了一碗,跟着又揶揄道,钟猴子,府里还有别的什么吴楚国女没有?
“嗝”
“贤侄说有就有,贤侄说没有就没有。嗝,不对。没有也有,没有老夫就去给你抢来。”
“啪啪”似乎钟振山在自打耳光。
“不对,不是抢。是给你送来,亲自送来,还带嫁妆,呵呵呵!”
“这才对嘛,往后有这种好事情,多想着我点。来再干一杯,干了就吃肉!”
“干!谁不干谁是孙子。嗝,我是孙子,你是爷。”
营帐外的北山卫,顿时如释重负,各自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道,乖乖,不得了,还是大魔王厉害。打一巴掌还给个甜枣。这手段,非常人啊。
躲在雪堆里,悄无声息的秦风和秦绵总算是见识了大魔王的威胁,暗自咂舌道,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秦风一想起那梅山之上,那独臂将军的威风,此刻竟然成了个笑话。心中暗叹,这宠爷宠到这个份上,只怕这北山王也是天下独一份。
天残哼哼道,这算啥。当年他还当面打过冠军侯的嘴巴子呢。生生将冠军侯抽成了肿大如猪似的猪头。
地缺感慨道,那年他才九岁啊。身高连冠军侯的腋窝都不到。把老王爷吓得半死,他却屁事没得。冠军侯还表扬他力气大,虎父无犬子。他却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夹着尾巴逃走。
秦风服气了。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一注香的时间,四个人正偷偷摸摸地准备爬起来,突地营帐外响起一声,“抓鸟了哦!”
一张铺天盖地的连环梭子大网,从天而降,一下子将他们罩了进去。
天残和地缺刚刚打算出手,却只见云豹韩江、花豹姜山和金钱豹钱宇轻手轻脚地走到他们的面前,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他们,而是用脚使劲地在秦风和秦绵的头上踩了踩,嘴里一个个还打着哈哈道,什么鸟,鸟呢?
秦风和秦绵一时不察,被他们一脚给踩进了雪堆里,差点没憋过气。
天残和地缺一把掀开那大网,气呼呼道,你们什么意思?
那三豹子这才故作惊讶道,哎呀,原来是美人豹和黑豹啊!几年不见,你们怎么豹子变成了猫了,你们这是要多躲猫猫吗?
心里这三个家伙却乐开花了。总算是报了当年他们挑衅之仇。
天残不用想,这鬼主意肯定是那狡猾如贼的花豹唆使的,气呼呼道,花豹好啊,这就是你给老娘的见面礼是不?
那花豹姜山连连摆手道,开个玩笑。呵呵,你们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被大魔王发现了。阴沟里翻船呵呵呵!
跟着他又连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我的注意,都是大魔王安排的。
地缺也沉着脸,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睚眦必报。当即连忙像拔萝卜一般地将秦风和秦绵给从雪地里拔了出来。
秦风和秦绵打了个激灵,抖了抖浑身的雪,再看见云豹,秦风一脸惊讶道,怎么是你?
云豹韩江微微一笑,拱手道,对不住了。大魔王的命令,我们可不敢违背。请吧,大魔王请你们一起喝酒吃狗肉。
又朝着天残和地缺忍着笑意道,大魔王小孩子性情,谁叫你们如此大意呢。走吧,老王爷也一直念叨你们。
天残撇嘴道,就凭那小子,只怕是那恶奴吧。
云豹似是而非地傻笑了几声。
秦绵一脸哀怨道,不是说蛮子闯关了吗,你们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吃肉。
金钱豹钱宇故意装傻打望了一番四周,疑惑道,蛮子闯关了吗?没有吧,我们怎么不知道。
天残和地缺只得看破不说破道,走吧,既然老王爷和大魔王有请。躲是躲不过了。
来到中军大营,守在门口的北山卫,见是他俩,当即脸色肃穆,抬起右手使劲地捶打了一番胸口,又跟着抱拳。
天残和地缺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连忙也抬起右手捶打了几下胸口,也跟着拱手抱拳致意。
云豹韩江这才笑道,知道你们还活着,兄弟们想念得很啊。早就闹着让我在醉仙楼摆酒,要与你们喝个三天三夜。
秦风和秦绵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一脸的好奇,本想追问几句。可见天残和地缺面色激动,只得跟着他们的身后走向中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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