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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瑶与慕思思自小就认识。两个女孩师从同一个美术老师,只不过一个一直在校内美术兴趣班,一个则在老师家中开着小灶。两人各庸天赋,在国画方面各有自己擅长的画风和类别。女孩之间彼此知道对方名字,见过彼此的作品,却互不相识。直到慕思思五年级转学到唐瑶一个学校,她俩才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了。
许多年后,唐瑶与老公讨论起女生之间的友谊,老公表示并不屑女孩之间手拉手的感情,说是很容易叛变,不像男生之间,是兄弟就是一辈子的,经常还会一起联络联络感情,不像唐瑶似的平日里都听不到她与姐妹的互动。
唐瑶很不赞同。闺蜜如今都已为人母,一个母亲是没有这个国际时间享受自己的闺蜜聚会的。母性的光环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极具牺牲精神的。
唐瑶突然灵光乍现,对老公表示其说的很有道理,并建议自己向家里请四天假,和闺蜜去次旅行,她不在的时候她会将她妈妈留下来帮忙老公一起看孩子,不行还有婆婆。问老公如何?
可想而知老公们的反应吧。
慕思思与唐瑶后来嫁的夫家离的很远,小时候憧憬的一起出国,买连体别墅,出嫁了还住隔壁,将妈妈们接出去带孩子的梦想已经不可能再实现了,偶尔通个电话也能听到电话那头孩子的哭闹声。生活被琐事围绕,各自幸福而又劳累的活着。
真希望青春永驻,时光停留,我们都留在那个可以无法无天任性放肆的年代。
“唐瑶,新生报道那天听说要摸底考。”慕思思一脸泄气,“跟你说了也没用,你这种学霸是理解不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痛苦的。”
唐瑶将一本厚厚的笔记甩在桌上,“学霸也不是一日养成的,也需要日积月累,温故知新。拿去吧,知识梳理在里面,你可以开了学再还我。”
“你自己不用看?”慕思思一边欢喜的将笔记收进包里,一边还担忧的问。
唐瑶点点了脑袋,“都在这里了。”
“你生出来就是来气我的。”慕思思从椅子上跳起来,难得惆怅的对着窗外,“即生思又生瑶,天道待吾何其不公。”
唐瑶在慕思思背后笑岀声来,“不好意思,大文豪,我先走一步了。再不走,画画课该迟到了。”
校方安排的摸底考并没有广而告之,以至于许多学生都没有准备,慌慌张张之中很多人都没有答完题时间便到了。唐瑶身子虽瘦弱,人却是挺高,被安排坐在最后一排,正好在武汉城的斜后方。武汉城那次也没有准备,同大部分同学一样后面半页考卷都没有来的及答,在上传卷子的过程中突见后方来的考卷密密麻麻部答完时,特地回头看了一眼唐瑶。眼神里充满了暗潮汹涌的不可置信。大概是在那时武汉城被强大的唐瑶深深的刺激到了,致使其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打着鸡血般程开启战斗模式同唐瑶叫着劲。
摸底考之后的第二天年级的排名便出来了。学生时代唯一觉得残酷不人道的便是每一次张贴出来的排位表。前二十在榜首绿油油的朝气蓬勃着,末二十在末尾红通通一片扎着堆,想找个地儿遮一遮都没不行。其实花儿本就艳丽,难得红一些也没什么,但人言可畏,学校也是个小社会呀。
慕思思勾搭着唐瑶的肩膀,得瑟的抖着腿,“这次都亏了你,我也能进这绿森林榜,开头第一炮就打的如此响亮,好兆头好兆头呀。”
唐瑶挪开慕思思的手臂,嫌弃的往右挪了一步。这次的排名还在预料之中。自己排年级第三,第一是唐瑶原来小学一个班的大队长,姓罗,父母给她取了一个特别洋气的名儿叫曼丽。人家先天条件好,生了一副连唐瑶都自叹不如的好脑子,记忆力堪比金庸笔下的小龙女。从前在班里她们两人就一直被拿来比较,唐瑶其实挺厌烦这种事。本来每个人的起步就不一样,条件也各不相同,如何能拿来作比较。况且分数一事本就存在一丝投机因素,题目对胃口了,自然状态就极佳了。学海无涯并无止境,又何必执着于一次两次的测验分数呢。
排名第二的唐瑶也认得,叫金立,就住在她家一个小区,他爸爸还是镇上出了名的工商局扫荡大队的原大队长,原来家里条件就厚,听说如今父亲升上了工商局副局长,听说托关系走后门的都快踏破他家门槛了。这种官宦子弟,对自己要求还这么高的,也不多见了。
唐妈妈虽与男孩父母相熟,可唐瑶自小也没和金城分到过一个班级,所以虽然两个都知道彼此,但从不招呼。
不过金立与慕思思原来是一个班的,不晓得怎么得罪过她,慕思思刚才还一脸神叨叨,看见金立的名字排在唐瑶前面,顿时一双眼喷火似的冲着唐瑶,“作为好姐妹,这段时间你什么也不用管,好好学习,我是没有机会将自己的名字压在金不要的前头的。但你还是很有潜质的。我把筹码压在你这儿,下次发大榜,我看好你。”
唐瑶给了慕思思一个白眼,感情这小妮子动这歪脑筋。
“我可没有把握,再说我现在除了读点书其他的也不干什么,你能帮我管什么?”唐瑶看完了榜单,正想离开才发现后面居然已经围了一圈人。
“这位同学请让让。”唐瑶一边说话,一边侧过身准备离开。可身后的同学没有任何动作。
“同学,让一让。”唐瑶提高嗓门,又说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今年这届学生里头还有听力不好的?
唐瑶拍了拍对方,做了一个我要走,你让开的手势,不知道是不是动作上触到这位听力不好的同学,对方憋着一张脸,好一会才开口,“我不叫同学,我叫武汉城,坐在你前面一排。”
唐瑶一向脸盲,况且是男生更加不会去记胖瘦高矮了。武汉城面相虽挺爷们的,可内心脆弱的很,如何能受的了被女同学如此对待。
唐瑶哦了一声,和慕思思一前一后离开了,没走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和慕思思嘀咕了一句,“我们学校现在还招听力有问题的学生了?招生的时候不是有体检吗?”
慕思思摇摇头,“管他们怎么想,你刚可是说了不要我帮忙,那下次考试还是要加油呀。”
声音虽是小,武汉城确是听到了唐瑶和慕思思的对话,气的两脚一蹬,站在原地独自凌乱中。这可就不能怪后面武汉城什么都与唐瑶对着干,实在我们这位姑娘得罪人家在先呀。
之后的两天,班主任开始组织班进行班干部评选,因为大家都是初识,班主任按照摸底考试将各课课代表先提了个名。分数这种事情明打明的,同学们看在眼里自然没有任何意见。接下来便是班干部的自荐。从前在小学里,唐瑶是班长,班长这个活其实是个大嗓门的差事,上课喊起立,下课还点喊声起立。出操领队要喊口号,班里大大小小的活动通知还要站在讲台前乱吼一通,熊孩子们才能消停片刻听完她的话。从前小学里没这么多名头,什么宣传委员,劳动委员,文艺委员,学习委员,体育委员的,唐瑶有点想不太明白从前她一个人干的活到了中学里居然要分给这么多人,后来才明白学校的活动是真心的多,而慕思思之前说的
“其他都有她管”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唐瑶自是没有兴趣去竞选任何班委的,可慕思思却不同。慕思思与生俱来的神经体质最是喜欢这样的活动,并永远乐此不疲,所以她一人准备了两套竞选方案。
第一,当然是宣传委员,理由只有一个,八卦女王不做宣传委员谁来做。换言之同学们不选她绝技是不行的。
第二,如若实在那天运势不计,那她就改怀柔政策,争取当个劳动委员,这个委员一听就是个苦差事,竞选的人应该不多,她只要动之以情保个底应该是可以的。
唐瑶一听,立马做了一个行不通的手势,并同慕思思分析了一下形势。
第一,宣传不是八卦,你既然是竞选班里的窗口之职就应该公立的不带私人感情的做好转达这个工作。宣传最忌的便是胡说八道。可以说说你的画画特长,你工笔画的绝技顺便也可以展示一下,也让同学们开开眼,什么叫传神的画派。
第二,万万不要有备胎的想法,这虽然是一次班里内部的选拔活动,涉及面不广也比较小众,可咱一旦决定了要做,就点一心一意的去拼,我们点要有宁缺毋滥的精神和宁为玉碎的决心。
慕思思听完之后有如醍醐灌顶,很深刻的自己剖析了自己的肤浅,随后提起书包就往家里跑,说要回去打个草稿,写个竞选书,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第二日班会课,慕思思果真拿了张像样的报告纸走到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开始讲,
“我叫慕思思,我今天竞选劳动委员。”
唐瑶听了脑袋有些发闷,她小声问了同桌,“上面那个人说的是劳动委员?”
“是的。”同桌回答得很平静。唐瑶不平静了,昨日说不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慕思思难道是假的?这厮难不成太紧张说错话了。只听慕思思继续说道,“我们能成为同学,是一种缘分。既然缘分使然,就让我替同学们营造一个干净的整洁的学习环境。从现在起,让我们共同爱护这个班集体,共同保护班集体环境。多谢大家。”
慕思思说完了,后面竞选劳动委员的还有两个,唐瑶看着后来的那两个,从体型和性格上都比慕思思要适合。不能让朋友白忙活一场,于是在班主任说还有没有其他同学自荐的时候,唐瑶举起了手。
唐瑶竞选的自然是宣传委员,她拗断了一只粉笔,用其中半截模仿羊毫的笔锋画了一只展翅的雏鹰,然后说了一句话,“我已准备好,成为我们三班的窗口,为大家传达信息做好宣传工作。”
唐瑶自小练的便是国画,国画本就黑白居多,深浅不一的山川平阳靠黑白两色
的浓淡诠释,唐瑶借着黑板的黑色和手里的白色粉笔,驾轻就熟的画出的这只鹰自然是传神的不得了。
最后唐瑶拿下了出版报的任务,并且得了一个文艺委员。唐瑶有些想不明白她明明申请的是宣传一职,为何最后成了文艺了。慕思思赶紧托着唐瑶的胳膊,“老师这么安排定是有理由的,我知你是气我不争气,想夺个差事给我花花的,现在这个挺好。”
“班主任分配不合理,哪个文艺委员还要兼出黑板报的?那是宣传的事。”
“这不正对我胃口么,咱不换了。以后我帮你出,这个我们两搭档也就是一节课的事情。”慕思思讨喜的笑着,唐瑶拿她实在没辙,但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最后同班主任讨了个实质的头衔给慕思思,版报专员。
从此唐瑶与慕思思两人搭档,成为了学校版报界一条再靓丽不过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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