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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谷重新寻找了一个位置,这次他更加小心,对方已经击碎了他的肩膀,然而自己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他是个很厉害的支那人!”
看了眼缠绕着绷带的肩膀,三谷动作小心翼翼,扒开草丛都等了很久。他想不明白,支那人究竟躲在了哪里,又是如何发现他的。
可能,到死了他也想不明白。
比伪装,已经没人能够比的过夏远,他将身体裹上黄泥,趴在一颗弹坑里,与大地融为一体,这个日本鬼子射杀了三个国军士兵之后,便收了枪迂回。不得不说,这个日本鬼子的伪装确实很好,用鹰眼盯着芦苇荡扫了好一阵,才发现他,一枪没有把他打死,让他给跑了。
这家伙的伪装可以,而且足够谨慎,美军狙击手也经历过严格的训练,但是苦于美军的狂妄自大,再加上他们的狙击手人多,很多人的伪装就显得漫不经心,最重要的还是美军的自大心作怪,他们认为自己把仗打赢了,有些得意忘形。
这个日本人倒是聪明,也很谨慎。
日军已经打进了前沿阵地,百十名日军冲进战壕里,用刺刀捅死那些没有撤走的国军士兵,扛着轻机枪的迅速把机枪架在掩体攻势上,日军工兵则开始抢修战壕,也不管战壕里的黄泥。
夏远盯着日军狙击手,仍旧不见他出来,但见日军的士兵侵占了前沿阵地,他便迅速收了枪,从泥坑里站起来,转身冲向国军的第二道防线。
“支那人!追击!”
有眼尖的日本兵发现了夏远,迅速朝他射击,夏远的速度很快,迅速扑倒在前方的弹着点里,回身瞄准,扣动扳机,一名射击的日本兵脑袋像是被抽到了一样,猛地向后甩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鲜血从他脑子后面甩了出来,带着莫名的红白的液体,撒在了泥地上。
夏远快速拉栓,消灭了三个日本兵,眯着眼观察着远处的芦苇荡,仍旧未见那个日本鬼子狙击手的身影:“怂货。”
骂了一声,他拎着枪快速消失。
“别去住,他是支那人神射手!”
欲要追击的日本鬼子连忙停下了动作,不敢再去追击。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支那人就是分队长说的那个‘支那人神射手’。
支那人神射手是他们对夏远的称呼,进攻前,他们便开了战前动员会议,自然得知了支那人的阵地上有一个枪法十分厉害的家伙,并且他们还派遣了从大日本帝国出来的狙击手。
然而,这个麻烦的家伙似乎没有被解决,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打死了三个士兵,逃走了。
日本老兵不敢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开三枪的,几乎把拉栓的武器当做了半自动武器,冲上去绝对是死。
反正他们已经占据了前沿阵地,进攻任务已经完成,没必要冒险去追过去。
并且,根据侦查飞机的报告,前方是国军的第二道防线,他们这点人冲过去,完是找死的行为。
日本鬼子停止追击,但夏远可没有说想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尤其是那个日本鬼子的狙击手。
“三八式步枪的射程在四百六十米,我距离河对岸已经有四百米远,不能再往后退了。”
不把这个日本鬼子的狙击手搞死,夏远心里终究有些不甘,放虎归山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虽然他对国军没什么太大的好感,但国军的底层士兵值得同情和敬佩,消灭一个日本鬼子的狙击手,至少能挽救不少国军士兵的性命,至于他是否会射杀国军的指挥官,则不在夏远的考虑范围内。
夏远把鹰眼控制到了最大,不放过芦苇荡里的任何一个细节,绿色的芦苇荡充满了生机,细小的虫子在植物杆上爬来爬去,这一切都映入夏远的眼睛里。
如果只是以人类的肉眼,很难看到这般画面,但是夏远获得了系统的鹰眼,芦苇荡的任何一个细节都不会逃脱他的眼睛。
对面的芦苇荡很大,绵延百米,日军很聪明,机枪阵地就架设在芦苇荡后方,有不少芦苇被子弹打碎,露出大片的豁口,夏远首先对豁口位置进行了仔仔细细的观察,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没有躲在这里,那就是躲在里面了,倒是个怕死的家伙,我还以为你会反其道而行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
他搜寻的速度很快,鹰眼带来的强大洞察能力,观察到的任何一个位置,都将在脑海里形成一幅图画,并进行仔细的分析。
前前后后搜寻了几十米长的芦苇荡,终于在一片灌木丛生的芦苇荡里发现了日本鬼子的狙击手,他藏得很深,哪怕是站在近处,都很难发现这家伙,他几乎和周围的景物融为了一体,如若不是夏远依仗着鹰眼,很难发现这个家伙。
“找到你了,估计你还没有发现我吧。”
夏远通过一番伪装,利用大自然的原有色,为自己的身体编织了伪装的网,让自己的身体和周围几乎融为一体。
在他头顶上,甚至有一块石头,他的脸也用泥巴涂抹均匀。
发现他,夏远并没有立即开枪,这一枪,要直接做到一击毙命,不能让其逃走了,先前一枪不知道是打中了什么地方,但没有打中要害,这家伙贼心不死,还想留着继续跟自己斗,那么就不能给他第三次机会。
仔细观察一阵,夏远总算是摸清楚这家伙的伪装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微微吸了一口气,抬起枪口做瞄准,眯着眼盯着那个日本鬼子的狙击手。
此刻的三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无比小心的挪动,在茂密的草叶下,一双阴翳的眼睛盯着已经攻占前沿阵地的日军士兵。
可见刚刚那一番挪动,他用了多少时间,可也正是他的谨慎,给了夏远跳出前沿阵地的空袭,三谷还没有意识到夏远已经逃离了前沿阵地。
“他是一个很厉害的神射手,甚至不输于,总教官。”
训练他们的总教官是打猎出身,但枪法非常厉害,日俄战争爆发后,就上了战场,凭借着厉害的枪法,击毙了不少毛子,甚至击毙了毛子的指挥官,日俄战争结束以后,日军开始重视精度,不管是炮还是枪。
便从军中提拔了不少枪法厉害的士兵,层层筛选,总教官脱颖而出。甚至搞了特战队,类似后世的特种部队。
三谷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不知为何还是暴露了,但是在自己的观察下,仍旧没有发现那个支那人的身影。
突然。
耳边传来了子弹破空的声音。
三谷猛地一惊:“纳尼!”紧接着,眼前一黑,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他的脑袋就像是被人踢了一脚,栽倒在地上,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解决掉日本鬼子狙击手的夏远,并没有再对前沿阵地上的日军动手,他身上的子弹已经所剩无几,没有了李有才,他肆意的开枪,日军的机枪阵地就藏在芦苇后,射击日军士兵远不如射击日军的机枪阵地威慑力来的大,其余时间则是被日本鬼子的炮弹追着。
夏远对于战场是相当谨慎,他十分清楚流弹的杀伤力,每次射击都相当小心,能力再好,面对飞射而来的子弹,打中要害也死了。
谨慎的好处就是没有给对面狙击手机会,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对方很难找到自己。
日军占领了前沿阵地,二连阵地的战斗还未停歇,一连堪堪抵挡了日军进攻,却也伤亡惨重,三连的情况尚且好一些,进攻的日军兵力不多,仅仅对他们的阵地造成了骚扰。
张广奇看着泗塘河的作战图,眉头紧锁,日军这般凶猛的攻势,其目的可想而知,他们想要渡过泗塘河,彻底稳固吴淞方向的防线。
“我们现在尚且不清楚对岸的日军兵力,但仅进攻我们营的日军兵力,其规模就达到了一个大队。”
“我们,守不住。”
一六零营是一个加强营,四个连,撑死也就五六百人的兵力,而日军的兵力达到了一个大队,有半个团的规模,加上日军有步炮协同,日军的士兵作战能力又在他们之上。
兵力,武器装备,士兵素养,完不在一个等级上。
此时的张广奇已经萌生退意,一六零营继续坚持,结果只有一个,伤亡会越来越大,且阵地必不能够守住。
李有才说:“营长,也许我们可以让夏副连长前来试一试。”
“夏远的射击能力有目共睹,但战场永远不是一个人说的算,他顶上去,也许只能顶一会儿,但挡不住日军的疯狂进攻。”张广奇摇头,说道:“先看看吧,如果上级给的是死守阵地的命令,那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夏远撤到了第二道防线,在一个破了半边的水缸里,发现了前几日下的雨水,里边已经有细小的生物游动,他也不嫌弃,抓来洗把脸,洗掉身上的干泥,露出军装的模样,把头发也洗刷了一遍。
放在一屁股坐在地上,拧开行军水壶,大饮了两口,从衣服内的口袋摸索了一阵,掏出来一块饼干,小心翼翼的撕开外边的包装,往嘴里塞了两块,咀嚼了一阵。
一块饼干吃的干干净净,夏远又喝了一口水,摇了摇水壶,感觉到里边的水剩余的不多,便把盖子拧上,牢牢的绑在腰间,身后的刺刀还在,没有跑丢。
“这打仗怎么越打越笨了。”
夏远无奈的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甩掉头顶的水渍,站起身,把枪背在身后,眺望了一眼日本鬼子的阵地,转身回到了第二道防线。
三谷的死惊动了中川大队长,他看着三谷脑门上的弹孔,以及肩膀上的伤,忍不住询问:“支那人神射手可是已经死亡?”
第二中队长石岛摇头:“根据进攻的士兵说,支那人神射手并未死亡,他们还发现了支那人神射手,并追击了一段距离。”
中川大队长又问:“结果呢?”
“让他逃走了,他杀死了三个追兵,都是一枪打碎脑门,枪法奇准无比,剩余的人不敢追击了。”
“八嘎!”
中川中队长怒不可遏,大骂一声,“必须要把支那人神射手杀了,他杀了这么多大日本帝国的神兵,怎能这般轻易的放过他!去,命令炮兵集中炮火,轰炸支那人的第二道防线!彻底摧毁他们的防线!”
“是!”
第二中队长石岛收到命令,转身离开。
他们的炮弹经由军舰,运送至吴淞,在炮台湾,吴淞镇方向囤积了大量的炮弹,这些炮弹都将运送至前线对敌作战。
日军企图破坏国军第二道防线,以给第二中队的强渡泗塘河争取时间。
日军第二中队的兵力正在向一六零营的前沿阵地集结,河面上的铁桥已经搭建完成,日军通过铁桥抵达对岸的速度增加了不少,仅两百名日军携带着武器装备,重火力抵达河对岸,在他们头顶,一枚枚拖拽着弧线的飞过,砸在国军阵地上。
刹那间,地动山摇,轰隆声震耳。
短时间内,日军的第二中队兵力以及武器装备便已经集结完毕,迅速向一六零营主力连的第二道防线发起了进攻,第二道方向在遭受日军迫击炮连续不断的打击下,很快变得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惨叫,一六零营基本没有医疗条件,只有脏兮兮的绷带给这些伤员进行简单的包扎,但其后果就是,伤口最终溃烂,引发炎症,并死亡。
书生的手臂被炮弹划伤,刺目的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手臂被鲜血浸透。
郑大用架着捷克式,看到书生手臂上的鲜血,急忙道:“你受伤了,我看看严重不。”
他把捷克式收了起来,摸到书生身旁,小心翼翼的用刺刀撕开书生手臂上的衣服,看到血淋淋的伤口,眉头忍不住皱作一团。
“这,这怎么办!?”郑大用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给我伤口扎着就行。”书生一阵阵抽痛,但他的年纪比郑大用大不少,他要起到老大哥的作用,一直强忍着伤口的疼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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