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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风波骤起
李小宝看到李民强的行动,也感动了一阵子。后来李民强又跟他谈了话,认识有所改变,态度虽然不那么强硬了,但情绪仍然很低沉。平时闲聊时,他还能搭上个三言两语,可一到会上就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有人点他的名,便把头一扬:“大伙说咋的就咋的,我没意见。”天天如此,会会依样。几天后,怕苦怕累的毛病就又犯了,尤其是今天中午,李小宝竟给萧明辉出点子和他一块儿逃走,可是萧明辉没有上他的套儿,立刻把这事儿告诉了班长王明坤。李小宝见势不妙,便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卷起铺盖卷儿就想自个溜走。他的被子还没捆好,王明坤就像头雄狮似地冲到他的跟前,把他拉出工棚,指着他的鼻子怒斥说:“你简直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你想干啥?”
李小宝毫不胆怯地说:“干啥?我不干了回家去,咋啦?”
“这不是马车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大家听到外面的嚷声都蜂拥过来,向李小宝开炮了:
“当逃兵是可耻的!”
“你这思想太差劲儿了!”
“哪像个男子汉的样子!”
……
李小宝见大伙都用气愤的目光对着他,用严厉的词句质问他,头上冒出了冷汗,心里“咚咚”地敲着小鼓儿。虽然他的心里已经虚了,但嘴上还不示弱。歪着脑袋说:“你们这是糟改人!”
“谁糟改你啦?你做的这叫啥事儿!”
“属啄木鸟的,嘴还挺硬!”
萧明辉从人群里挤到李小宝跟前,两眼在放着怒光,把李小宝教他如何向李民强撒谎请假,如果不批准就偷偷地开小差儿,回到村里就说活太累干不了,是经领导批准回来的等等。从头到尾当众叙说了一遍。
萧明辉的话音一落,大伙就七嘴八舌地嚷开了,说他这是干扰破坏水库建设。还有的直往前凑,恨不得踢他两脚才解气。
说来也巧,正好陈文军路过这儿。他听到这一片吵嚷声,便不悦地走到大伙面前:“什么事啊?这么吵吵嚷嚷的。”
李小宝见陈文军来了,不由得一惊。心想这下坏了,伸长脖子拉长脸挨噜吧。但他见陈文军紧锁着双眉,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批评他的意思,反而朝大家投向不满的目光。这时他想起了王文思在家对他说过,镇里领导对李民强有看法的话。他那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扑通”一声落了地,他的胆子壮了,认为陈文军不会向着李民强,会替他说话的。像蝎子蛰屁股“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鼓圆双眼怒视着大家说:“我是贼呀,还是流氓?你们这样围攻我,我不受这个气!我要上告!”
李小宝这一嚷不要紧,使平静下来的场面又紧张起来。
“谁围攻你啦?不要胡搅蛮缠!”
“你做错了事儿还不让人家说说呀?”
“你是老虎呀?屁股摸不得。”
……
王明坤一把将李小宝拉到陈文军面前,气呼呼地说:“小宝,你不是要上告吗?今儿个当着大伙的面,就向领导说说你做的事儿吧。”
“对,快说说吧!”大伙齐声说。
李小宝本来是想用几句硬话把大家吓住,陈文军再说上几句话事情就过去了。可是陈文军却站在一旁不吭声,这样一来李小宝害怕了。他心里明白,他的做法让领导知道了实情不光彩,不会有啥甜头。于是直嚷嚷:“你们要干啥?你们敢打人咋的?”
“有理讲理,别满嘴跑舌头胡说八道!”
“快把你做的‘好事儿’说说吧,领导一走你想说就没机会了。”
又是一阵反驳声和嘲笑声。
陈文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有话慢慢讲,吵又顶什么用?吵一顿就解决问题啦?”他向李小宝点了点头说,“你有意见就说吧。”
陈文军这句话不要紧,使李小宝那悬着的心“噌”地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理亏心虚,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敢说,又不能不说。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我……我干不了。”就又蹲在了地上。
“为啥人家都干得了就你干不了?”
“你小呀还是老呀,说这样的话你心里不愧得慌啊?我都替你脸红!”
“我看他是怕苦怕累!”
“你教唆萧明辉开小差儿是啥目的?”
“快说说!”
李小宝见又把问题提到了要害处,又“噌”地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辩解说:“我受不了你们的欺负!李民强光知道为自己争名争利,不顾别人的死活我有意见,照这样下去大伙都得累趴下,别看你们现在挺着胸脯说大话,日子还长着哩,有你们哭爹叫娘的时候。早知道这样,我根本就不来!”说着就往人群外面挤想溜走。萧明辉一把拉住他气愤地说:“你想溜啊,没门!你得把话说清楚,谁欺负你啦?”
“对,说清楚。不能随便冤枉人!”
“不要满嘴喷粪!”
“他这是在扰乱人心!”
“好驴不乱叫,好狗不挡道,就让他屎壳郎推粪球滚蛋算了,别在这儿臭烘烘地熏别人。”
大家你一言他一语的愤怒声,嚷得陈文军只觉得耳边轰雷闪电似地响,他心烦意乱地想:你们排的工程进度上去了可队伍却乱了套。他又想起口袋里的一份报告,这是常子明向指挥部写的一份关于李民强排《集思广益,开动脑筋,促进工程进度》的经验报告,并建议指挥部在整个工地推广。他的手伸进口袋里狠狠地攥了一下报告,心里想:这报告先压一压吧。于是他向大家摆摆手说:“算啦,都别吵了,李小宝同志做的不对大伙应该心平气和地耐心帮助他,要关心他,爱护他,怎么能这样围攻他呢?”
这时副排长张勇挑着水桶过来了,他是趁午休时间替伙房挑水去了,见围着这么多人,急忙赶过来:“这是咋啦?”
陈文军两手掐着腰,气呼呼地朝着张勇说:“民强到哪去啦?”
“送石夯去了。”
“你看看吧,都乱套了。你告诉民强,就这个问题写一份检讨送到连部去!太不像话!”
“我们排长错在哪儿啦?”
“小宝犯错误为啥让排长做检讨?”
“陈书记,这样做不合适吧?”
陈文军不耐烦地摆着手说:“行啦!行啦!我还有事儿,以后有时间再给你们解释。”说完转身走了。
陈文军的做法引起了大家的不满,都愤愤地嚷着,每个人心里都窝着火。
太阳落下去了,一群飞翔的鸽子飘来飘去,渐渐隐没在暮色苍茫之中。
收工了,李民强和张勇两位排长,在水库大坝上扛着铁锨边走边聊着。
张勇说:“出现一个李小宝也没关系,你不必考虑太多,冻土层这一难关已经过去了,影响不了工期,大家的思想是稳定的,干劲也很足,要这样干下去提前完工是有把握的。”
李民强低着头说:“不该出现这样的事儿,李小宝为啥会这样哩?”李民强说这话的声音很低,像是对张勇说,也像是在自问。
“我和小宝谈了一会儿,他说是你们村干部骗他来的,他上当受骗了。”
李民强一愣:“哦,他是这样说的?”
“啊,他还觉得挺委屈。来之前你们村干部跟他说啥啦?”
“是村里的副书记跟他做工作来的,具体说了啥我也不清楚。”
“我怀疑,可能副书记在跟他谈话中说的话对他有影响,要不他为啥说受骗哩。”
李民强没有说话,低头沉思着:王文思跟他说了些啥?要没有别的原因他不会这么胡闹。他抬起头问:“你们村的民工是咋确定的?”
“支部开了动员会,大伙自愿报名,结果是报名的多来的少,不少人还有意见。听说新兴村也是这样做的。所以大家的思想都比较稳定。你们村呢?”
“我们村是领导先提名,然后村委会开会通过,确定后分别再做每个人的工作。”
“你们这样做有个问题,就是愿意来的来不了,不想来的反而来了,像李小宝这样的。”
“是啊,我们没有你们工作做得细。李小宝从小娇生惯养,怕苦怕累,他的工作咱们还得继续做,不能让他这样发展下去。”转话题又说:“咱们来的民工大部分是年轻人,对过去的事情了解的少,我想咱们排利用晚上休息时间请附近村的老人给大家做一次忆苦思甜报告,激发大家的工作热情。这样不仅对李小宝,对大家也是一次教育。”
“对,再苦再累也比不上过去的苦和累,一对比也就不觉得现在苦和累了。啥时候搞?”
“我向镇领导汇报一下再定吧。另外,咱们排里有四名党员,九名团员,要不要成立一个临时党团小组。”
“有必要,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越要注意发挥骨干的模范带头作用。”
“你是村里的副书记,有工作经验,对民工的情况比我了解,这个组长你兼着咋样?”
“行,今晚我就把党团员集中起来开个会。另外,咱们在平时也要关心大家的身体,注意劳逸结合,过的是集体生活,晚上是不是可以搞些活动,活跃一下气氛。”
“嗯。就照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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