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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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雪天华对炎天之主越发看不透了、

为自己解开天华一族的秘密，甚至在最后关头助他一臂之力，可按照炎天之主的意思，这其中绝大多数原因是因为钟离灵对他天华一族的同情。

同情这种说法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并不乐意被接受的，例如他们这种层次的武学强者更是从心底排斥这种说法。

可如果是炎天之主或是炎天之主最为亲近的钟离灵去同情别人，虽说被同情的人不至于内心狂喜，可这源域之中也绝不会有人心生排斥。

这一点、连他纳雪天华都是如此。

只是大多如此，那另一小部分原因呢？

而且炎天之主给他道出如此之多关于幽府之主的秘密，这分明是对于他主离天的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才是，然而到头来炎天之主亦是说这因为钟离灵的同情。

钟离灵同情他天华一族又与他主离天有什么关系？

这一刻纳雪天华矛盾了、他更是为炎天之主这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而思绪混乱。

“强者如你、终究还是没有走出这团迷雾。”

面对纳雪天华的疑问，炎天之主在沉默数十息后恍惚叹息道。

“也罢、你也无需猜测太多，先前本主融合在你天华族至宝天华轮回盘中的能量，可在此后百万年保证你天华族免受阴阳气运的诅咒之苦。”

“等到离天归来，他也不用再刻意分散阴之气运与魔道意志来庇佑你天华族了。”

炎天之主话落、眼眶与眸色隐藏在黑暗头袍下的纳雪天华周身所动荡的占卜之力当是紧紧凝滞。

现在他所听到的虽然都是炎天之主的一面之词，可感知他体内刚才的反应，纳雪天华又并不会怀疑炎天之主所言有假。

而这一想，炎天之主无疑是给他们天华一族赠送了一份天大的气运。

只是再细细咀嚼，纳雪天华怎么想都觉得炎天之主分明是在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数万年前他天华一族落败到那般地步，炎天之主都未曾出面，现如今天华族在魔道风生水起，炎天之主反倒出面庇佑。

按照棋局的说法，炎天之主分明是马后炮之举。

“如此…纳雪天华代天华族多谢炎天前辈了。”

实在无法猜测出炎天之主的心思，到最后连这位在明面源域最擅长占卜天地之象、窥探人性的玄奥大能都放弃了去。

炎天之主绝对不是在无的放矢，可既然猜测不透，他也就没必要死钻这牛角尖了。

“如此心境，自是最好。”

闻言，炎天之主轻笑点头，随着其左臂轻挥，身侧当即出现一面约有十数丈直径的九彩通道，这九彩之色与妻子钟离灵的本尊色泽一致无二。

看到这里、纳雪天华眼眶微眯却是沉默不言，静待炎天之主夫妻离去。

“本主知晓你们天华一族为世人行占卜之力、为天地行八卦之象，可到头来你们最不敢占卜的便是自己的气运。”

“如若本主今日所赠的力量乃是给予天华一族的选择，不知…你天华族会不会重返正道？”

炎天之主二人转身，可就在这对夫妻刚迈出一步时，炎天之主又突然停下脚步如此说到。

“不知炎天前辈说的只是本族长…还是我整个天华族？”

这个时候，纳雪天华的思绪似乎清明了些，只见这位已经跟随幽府之主离天两万年有余的魔道强者莫名出声。

“天华族的气运始终为族长所左右，所以、究竟是你还是整个天华族已经无关紧要。”

“以目前来说，本主若说只是你自己呢？”

临行之前、炎天之主语气之中的那股莫名意味越发深沉。

“先忠一主、方可再忠天下、”

“正道有天下、魔道亦有天下、”

这个答案纳雪天华并没有沉吟太长时间，语气沉稳的说道。

“可以、”

白霞之中，炎天之主点了点头，平静如水的二字落下后，炎天之主终于在魔道四大祭司家族老化石的感知之中，带着妻子离开了去。

二人离去、这片被魔气充斥的天地在瞬间变得更加阴冷诡异，那纳雪天华望着九彩通道愈合的方向沉默许久。

如果说从一开始他并不理解炎天之主所言，那炎天之主在离去时的这一番话，他几乎是明白了所有。

然而明白了，并不意味一定会做出选择。

六万年前，那一任天华族长的魂魄之力早已为他们的种族做出选择，而幽府之主离天更是让他明白了这种选择的意义、

如他所说、

‘先忠一主、方可再忠天下、”

也许、这就是他纳雪天华的宿命。

…

直至返回天空之城，面对沉默下来的炎天之主，作为妻子的钟离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去幽府之前，她并不知离天已经闭关修炼起来，当然、离天是否闭关修炼也无关紧要，毕竟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将炎天之主引出来。

结果呢？

引倒是引出来了，可面对那位天华族的族长，她的丈夫却感触颇多。一时间、钟离灵就好像做错事的小女孩儿一般慌乱。

“就是为了找你回来嘛，我也没想到会扯出天华族的这一摊子事。”

星空缭乱、水晶大殿门前，白玉广场上的氤氲之气在静谧夜空的渲染下都变得幽蓝起来，望着站在身侧的丈夫，钟离灵撇了撇小嘴无奈说道。

“这并不关灵儿的事，事实上这些秘密为夫早就该对那个小家伙说了。”

望着面带自责的钟离灵，散去周身白霞的炎天之主伸出手掌轻抚着娇妻的脸庞，宠溺说道。

而炎天之主这样一说，钟离灵反倒更是愧疚不已。

她清楚自己的丈夫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更在意的是一种时机。可因为自己的冲动，丈夫却又不得不变幻时机，甚至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这三个月没有回来，我至于去那幽府吗？”

然而心生内疚，钟离灵却在片刻间将这种愧疚转化为对炎天之主的不满。

闻言、炎天之主温柔一笑，当是将妻子搂入怀中。

“傻丫头、这三个月为夫一直在你身边啊，只不过由明转暗、就看你这傻丫头会不会开口唤一声。”

“可你倒好，一声不吭直接去了幽府。”

炎天之主捏了捏小娇妻的俏鼻，随即转眸望向西南方向。

“这段时间，龙稚和离天皆是前去虚空之空修炼，两大种族如今风声鹤唳。纳雪天华那小家伙也算是个聪明人，可要是你这傻丫头去了圣古域，到时候圣古那些小家伙恐怕要暴走了。”

钟离灵不清楚的事情，炎天之主早已掌控的一清二楚，只是他觉得这些事情无需钟离灵来清楚和承担罢了。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嘛？”

双臂环绕在丈夫的腰身上，钟离灵嘟囔道，话落后人儿又是在炎天之主的结实腰身狠狠一拧。

“说、这段时间有没有去见那个丫头？”钟离灵不依不饶的道。

“只是过去转了一圈，没过几刻就回来了。”闻声、炎天之主苦笑摇头。

“真是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有多开心呢。”

听此、钟离灵酸不溜秋的说道，粉拳随后狠狠捶打着炎天之主的后背。可打着打着，在二人的身侧突然浮现出一面充斥着湛蓝色光芒的能量镜。

人儿转头望着能量镜片刻，紧接着神色当是狂喜起来。

“影儿丫头已经找到冰之女皇了？”

能量镜中，那冰莲之上有一位艳冠芳华的倾世女子盘膝而坐，其周身悬浮着数十种在外界极为罕见的生骨融血的药材，这模样分明是重塑身躯的趋势。

“对、想来再过两三日，为夫也可以昂首挺胸的出现在丫头面前了。”

炎天之主戏谑笑道，这话一落、更是将钟离灵惹得个大红脸。

“这么说…是灵儿有些急不可待咯？”

“那要不等到道儿再度复活，灵儿再让你这混蛋回来吧。”

钟离灵嫩唇翘起，柔媚眸子剐了炎天之主一眼后便是转身进了水晶大殿。

殿门处留有半米之宽的缝隙、

门庭上、炎天之主见之，本是挺拔的身躯这一刻更是笔挺的犹如一条直线，只见炎天之主整了整身上的雪白衣袍，下一刻便大步流星的踏门而入。

以退为进的方法虽然好用，却也不可多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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