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主体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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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前湖被当头一击，以至于他抱着脑袋接近崩溃，喃喃道：“不不，我比一般人聪明，我不是方毅，他愚蠢的以为能保护所有人，我不是，轻装上阵才能恢复人类社会，优胜劣汰之下的人都应该去死，这样才能保证人类社会在末世下的重建，不不，我是对的.”

岳峰：“你的学历高，咱们现在不用翻书，就可以回顾一部分历史。在过往的历史里，就算确有原因推翻旧秩序的，最后建立的新秩序也没有多大区别。对于民众来说，他们要的永远是一定的保障就可以，然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家长里短，悲欢离合，这就是他们的全部生活。对于像你这样喜欢地位的人来说，永远是有一定的平台就可以，供你纠结于权势，有输有赢，赢时意气风发，输时叹声迟暮，这就是你的全部生活。民众哄起，就是这样的生活也无法保证。而你私下密谋，是对权势的想像没有达成。你的密谋和现在还指责我们的人，都出自于想要一个自己满意的人类社会或秩序，至于让你们个人满意的人类社会秩序是不是满足其他人，又或者会伤害到其他人，你、他、他们直接漠视。你、他、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那个怯怯的声音再次出来：“可是岳先生，按照你这样说，过去的社会秩序永远不应该被打破是吗？”

岳峰：“当然不是！我刚刚说过，民众哄起，和蒋先生的密谋，是他们的生活被打破，是他们认为自己的生活被打破。这里存在一个问题，他们的生活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打破？肯定不是风雪来了，他们的生活同时被打破。但是风雪来了，他们判断为末世来了，所以就认为可以打破秩序，这不是很可笑吗？破坏他们生活的如果是.”

对方毅一笑，岳峰道：“请允许我辩论时直言不讳。”

刘望军抢在方毅前面回答：“可以。”

方毅：“可以。”

岳峰：“如果破坏稳定生活的人是方长官，又或者刘长官是幕后推手，有一个目标明确的团队或个人的话，那么今天出来的指责、蒋前湖先生的密谋、海外投影里的动乱，我都不会反驳他们。冤有头债有主，这可以理解。但是造成大家失去家，失去工作失去生活的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组成的团队，是风雪。大家失去家、失去工作失去生活，如你们所说，已经足够惨。我个人的意见，认为大家互相帮助比制造动乱更好。”

怯怯的声音道：“可是，就在帝都基地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声音，认为生命不息投资公司是风雪的幕后推手。对此，岳先生如何解释？”

岳峰：“我全权代表本公司声明，国际裁决庭已搬迁到本公司的基地，也即是一批重症病人会去的目的地。如果有人证据在手，请自行向国际裁决庭申请。”

怯怯的声音道：“抱歉，我不想引起你联想到国际裁决庭的误会，我以为你会回答贵公司进行全球救援的事实和原因，还有你们这样做的意义何在。”

岳峰一笑：“那么我抱歉反应过激，再解释一下，面对帝都基地所有人，使用书面措词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我重新回答你的问题，为什么本公司无偿进行全球救援？请各位首先注意，我使用一个词，无偿。明眼人能算出来，不管本公司的飞机带回物资还是民众，都算有偿救援。但是，在本公司决定接受一次请求救援，或者自主发起一次救援，我们都不能确定目的地的天气能完成救援。飞机可能降落不了，救援时也会出现人员损伤。各位，在本公司决定飞机起飞时，我们抱着无偿救援的心，并且不怕牺牲。”

“这种倒贴钱，可能让人员损伤也要进行的救援，它的意义何在呢？我们是人类社会，不是单独一份子，不是十几个人、几万人的小团体。风雪第一次来临，又进行二次降温，第三次的天气恶劣，预估全球幸存人数只有三分之一，或不足三分之一。有些人眼里，全球三分之一近百亿的人口，还可以凭借拳头硬、躯体硬朗，抢食物抢女性。可本基地147个国家一致认为这是重大损失，若再出现自相残杀，或者关门潇洒而不闻不问，就称不上人类社会。在人类社会里，每一个人都很重要，你我他组成这个文明社会的一份子。”

“我再补充回答你刚才说的，过去的社会不应该被打破是吗？风雪打破原本的生活，有人有气有怒，请向风雪寻仇，不要横眉身边人。如果太平时期生活被打破，在历史书上找找，太多优胜劣汰的例子，我本人把自己也算在优胜劣汰里，因为生活中优胜劣汰无处不在，我在公司里也执行优胜劣汰，比如人员考核，比如晋升，比如薪酬。但在太平时期的生活被打破，民众冲冠一怒，我不可能加之微词，我不会说一个不字。”

蒋前湖嘴唇哆嗦：“你的意思，我弄错主体和方向？”

岳峰微笑：“没错，造成你扩大野心的是风雪，你要么利用风雪成就野心，要么其实应该和风雪算账，比如利用你的黑客思维让风雪停下，如果你能做到，我想你会轻而易举的成为下一任长官人选，也有可能方长官直接让贤。在当前风雪之下，杀人更容易，所以杀人不是本事。救人很难，才是能耐。”

方毅掷地有声：“你蒋前湖现在能让风雪停下，我让位置！”

刘望军：“只要你能办到，他不让位，我撵他下来！”

蒋前湖哆嗦的更加厉害：“我我.”

怯怯的声音问道：“请问，我可以完成对话吗？”

岳峰：“请。”

怯怯的声音：“你说杀人不是本事，救人很难，才是能耐？”

岳峰：“是。”

怯怯的声音：“可是我最近遇到的，帮助周围的人，就听到很多难听话。甚至我要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们说帮人会有报应，我也必须说上两句，否则一起被排斥。岳先生，你的解释一直建立在宏观思维上，我想听听你对于一件事情的微观解释？”

岳峰：“真遗憾，你从一开始的尖锐发言令我心生警惕，到最后却问出这类平淡的问题。”

错字再改，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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