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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嫣在府里整整休息了三日,才勉强缓过劲来。
府中都以为她是落选气病了,谁也没当回事,只有苏文嫣自己清楚,她都经历了什么。
昔日辉煌的苏府能没落成这样,也和府里的子嗣有关,苏文嫣的老爹是个六品散官,于朝廷可有可无。
嫡母去的早,底下两个弟弟,一个赛一个没出息。
只有这府中的嫡女,不光生的好,皮相惊人,性格也极为要强,底下两个弟弟是又畏她又敬她。
苏文嫣到今日才能下床,才喝了一些茶凝了凝神,就听见外头贴身伺候她的玉环在同人争吵。
“二公子,你可别来烦我们姑娘了,她病了,才好些。”
外头,苏若怀嬉笑:“正是听说她今日好些了,我才来的,别拦我,我有话要和大姐说。”
玉环拦不住,叫苏若怀闯了进来。
“大姐,你看看你,不就是落选了嘛,不就是被爹训斥了两句,何必那般同自己较劲,累不累啊你,上回,就是一首诗文输给了王家女,你愣是气不过,还病了半旬,高热不退,可没将我吓死。”
没错,就是上次高热不退后,苏情才穿了来。
此刻,苏文嫣静静喝着茶,丝毫不为苏若怀的话生气,模样娴静,问他。
“你是不是又输钱了?”
一句话将苏若怀问倒。
“什么话,上回被大姐训,我怎么敢再去赌……这回可不是斗蛐蛐啊,就是看中了一只品相上好的鹦鹉……”
玉环气不过,她最知道自家姑娘的苦:“二公子,我们姑娘已经没钱了,你找老爷要去吧!”
府中过世的嫡母留给苏文嫣的嫁妆本就不多,苏老爷晌银都不够养家的,府里两个公子却一个赛一个的挥霍。
苏文嫣放下茶杯。
“玉环,去将玉匣子里的钥匙拿出来。”
库房的钥匙就在此处,苏文嫣望着苏若怀淡淡道:“二弟,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就在库房里,你拿走,和三弟看着分了吧。”
苏若怀拿起钥匙,面上是喜的,却有些犹豫:“大姐,这……”
“分了后,往后你们是死是活,也与我再无什么干系,以后,也就当没我这个姐姐,也别再来找我寻事。”
苏若怀是想拿起这把钥匙,但看今日的大姐,与往常那副动不动就训她的模样怎么完全不一样。
这回不仅没训,还由着他自生自灭。
怎么回事。
他这是被训习惯了,所以不训不痛快了吗?
浑身打了个颤,苏若怀将钥匙又放了回去。
“大姐,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憋着坏主意,这钥匙我可不敢拿。还有啊,你怎么能说这个胡话,你不是常说,这个家没你不行吗,我和三弟都是废物。既如此,你往后,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苏文嫣觉着,他对自己倒是有清晰的认知。
才提起那个废物老三,苏安怀便拎着鸟笼子进了屋。
“大姐……二哥你也在啊。”苏安怀把麻雀拿给苏文嫣看,“你看这只麻雀,可谓身胖体圆,是上上品啊,味道一定鲜美,一会儿我就红烧了,你尝尝我的手艺。”
苏安怀面相白净,脸蛋浑圆,稚气未脱,生得可爱俊秀,平生不好读书,最爱在后厨捣鼓,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就想带回家炖了煮了。
用原主的话说,那就是不学无术。
苏若怀惊了:“这不是鸟市的那只鸟王,你哪来的钱买这等稀罕物?你是不是又偷大姐的私房钱了?”
苏安怀摇手:“非也,这鸟王,是太孙殿下送我的。”
苏若怀与苏文嫣俱是惊诧:“太孙?”
苏若怀不相信:“太孙,呵,你怎么不说太子殿下送你的,反来得像样些。你没听坊间说,咱们这位太孙聪慧过人,人品高洁,最得皇帝喜爱,他还会逛鸟市?”
两人都没注意苏文嫣的手正在微颤。
提起这个名姓,苏文嫣就想起那日的事,在心里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苏安怀不想和他说,凑到苏文嫣身边。
“大姐,你信我,太孙殿下今日遇见我,还和我说话呢。”
“说了什么。”苏文嫣用微弱的语气问话。
“他说,他这话好奇怪,他说我,倒是生得有些像,”苏安怀两颗葡萄大的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大姐,他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和谁像?”
太孙岑瑱绪今日路过鸟市,遇见苏家子弟,才想起日前那位让他酣畅淋漓的苏氏女。
这些日子太忙,政务太多,无瑕处理,到这会儿才有心思去安排。
遂以晚间,苏府便收到圣旨,迎苏家长女入东宫,选作太孙侍妾。
特命苏氏女当即入宫,不容推迟。
如此急促,全家都像被炸了个雷。
府里有悲有喜,喜的是苏老爹,火急火燎就将苏文嫣打包送上了轿。
悲的是自己,如此遭遇,真叫人哭笑不得。
都等不及苏文嫣如何反应,东宫的行事速度只叫人咂舌。
岑瑱绪如此行事,着实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晾了她三日的人是他,急急匆匆将她抬进东宫的,也是他。
全程还有些懵神,上了轿,挑开帘子,却看见家里两个弟弟,一个赛一个哭的死去活来。
奇怪,傍上太孙,按照苏老爹的话说,那可是攀上了高枝,他二人竟还不高兴。
晚间。
岑瑱绪酒过三旬,也没压下火气。
与他同岁的成化将军在席间,半是嘲笑半是安抚。
“省省吧,这刘家,你是保不下来了。被贬,已是幸是,这关头,皇帝谁的话都不听,但你放心,你的心上人,我一定护她无恙到北边。”
刘家女大才,是太孙的心上人,两人青梅竹马,闹成这个结局,谁也不想。
王德怀送太孙到暖香阁,都说殿下万能,实则,他也有办不到的事。
岑瑱绪推门而入,苏文嫣正在铜镜前卸妆,闻见声音,回过头来,惊了一跳。
就着烛火看人。
苏氏这张脸,未施粉黛,和那人,像又不像,像的是皮相,不像的是神态。
那人可不会拿眼这么看人,一双眼魅惑的很,又在乱勾人。
岑瑱绪将她按在铜镜前,扒她的外衫。
苏文嫣到底初禁人事,上回也是第一次,想起这事来,只记得他太过蛮横和凶猛,下意识有些惧怕。
“殿下,我身子还未好……”
岑瑱绪一身酒气:“是吗,我看看……果然在骗人,苏氏,你说要孤怎么罚你。”
他已经开始咬她的耳珠。
“殿下,真的不行,我们去榻上。”
“孤说在哪里,就在哪里,给我趴好。”
如此这番,夜里要了四回水,到最后,苏文嫣嗓子也哑了,径直昏睡了过去。
深夜,岑瑱绪却在一响贪欢后,又去了书房。
王德怀不禁暗自咂舌。
这苏氏,可真了不得,要知道,太孙之所以这么受宠,完全是因为他勤勉,从不误正事。
这都半夜了,那些公文还没批奏,这下,是真忙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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