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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尘架着牛车往医馆的方向走,牛车里成才紧紧握着她娘的手,素韵和温素衣守在里面,悠悠和宋浅月被素韵劝回家了。
大厅里留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她们很自觉分开做,左右两边左四右二,悠悠烧了一壶水,给他们依次到上茶,
久杳的那杯悠悠给她单独到的糖水。
厅堂里无人说话寂静无声。
悠悠默默地低下头喝水,她是这里面辈分最小的,又是这个家现在唯一的主人,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招呼大家,不能冷场的,但是,纪悠悠偷偷瞟了一眼,她还是继续喝水吧!
王木坐在悠悠的左手边,他一来到这里就察觉到,这里草木的气息格外生机勃勃。
他原以为是纪尘突破影响的周围草木,却在和悠悠近身的那一刻,他体内的木灵气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一样格外活跃。
王木这才开始观察他这个小师侄,对她最初的印象就是传承了她父亲的灵根天赋,至于别的,天衍宗弟子众多,天灵根虽然不说一抓一大把,也不是屈指可数,知道她是什么灵根不过因为她父亲是纪尘罢了。
如今看来他这个小师侄倒是气运雄厚。
王木想到这里又扭头看向无尘子,他这个老神在在的大师兄,修习了天衍宗立宗根本的天珑算,他又知道什么呢?
王木想到这里兀自笑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反正好的坏的不都一起扛吗?
无尘子昏昏欲睡一副老人家精神不足地样子。
久杳是第一个坐不住的,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她有点害怕。
她偷偷的伸出一个手指去戳重华的手臂。
重华回头瞥了她一眼,久杳就立刻老实端正的坐好。
悠悠和久杳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悠悠如蒙大赦立刻站起道:“我去开门。”说着也没等她们说什么就噔噔噔的跑出去。
悠悠打开门,门前站着两个陌生的男女,模样长的都是极好,男的面如冠玉,下巴出蓄起的胡须反而为他增添了几份稳如松柏的风骨。
女子容貌艳丽极了,是悠悠目前见过最雍容华贵的女子,站在那男子身边恍若一朵盛放的牡丹。
“那个…请问找谁?”悠悠就是个颜控,一见到长得好看的人就容易紧张。
那男子极为和气的说道:“小子莽撞,惹了事,我们夫妻前来赔礼道歉的。”
“你是重华的父亲?”悠悠目光犹疑的打量着她们。
“是的”
“那进来吧,她们都在大厅里喝茶呢。”悠悠说着侧身推开门让出空。
他们夫妻对悠悠点头道谢,跟着她往大厅里走。
还没进去,久杳就闻到她母亲的气息跑了出来,直直地扑倒那女子怀里:“母凰。”
那女子摸着久杳的头发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乖,你哥哥没惹出什么事吧。”
久杳抬起精致的下巴,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没有的母凰~”
“真的吗?”
那女子明显不信,与久杳同出一辙的漂亮眼睛微微眯起。
久杳立刻不敢撒娇了,眼巴巴地看向一旁站着的父亲。
接收到女儿的求救信息,当父亲的立马行动,他笑呵呵的对着他夫人道:“芫滁,我们先进去看看重华再说,你又不知道这小丫头一向是最像着她哥哥的。”
芫滁眉头轻挑:“那还不带路。”
“母凰这边~”久杳笑嘻嘻的挽着她母亲的手往前走。
悠悠跟在她们身后默默走着。
“你就是纪尘的女儿重华此次便是为你而来的吧。”这男子走在悠悠身边不急不缓地道。
悠悠警惕的看向他默默与他拉开了距离。
那男子笑了一声:“不用紧张,我并没有想伤害你的意图,况且你师伯还在这里。”
悠悠:…………
走入大厅那男子扬着笑脸冲闭目养神的无尘子道:“无尘子掌门,小子无撞,我们夫妻赔礼来了。”说着朝无尘子微微躬身一拜。
“父王,母凰”
重华不再是面无表情,他面露愧色朝着她们躬身行礼。
“起来吧。”
他父亲说着伸手想扶起重华,芫滁一个眼神扫过来,扶人的动作一顿,重华依旧躬着身,
芫滁坐在无尘子对面,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件事是重华不对,你们该打打,该罚罚,不必看我和他父亲的面子。”
“至于伤了素剑真人我对此也深表歉意”说着手腕一拧,手心出现一团小小的火焰,火焰里面似乎包裹着一个紫色花纹的蛋。
“这是我族中后裔,她母亲是凤凰父亲是金乌一族,这便是赔礼,重华伤了素韵我便陪一个凤凰蛋给她女儿。”
芫滁说完看向无尘子,手心往前一身,那个包裹着凤凰蛋的火焰,便落入到了悠悠怀里。
无尘子这时才笑呵呵的开口:“芫滁你这让我说什么好。”
“好了,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带着她们兄妹走了,我找他们还有事。”芫滁抬眸看向无尘子,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带一丝情绪直直地与他对视。
“没事了,没事了,贫道祝两位一路顺风。”
无尘子笑呵呵的冲着他们拱手。
芫滁第一个抬脚走了出去,第二个是久杳,最后是重华和他父亲。
她们一行人走后,悠悠才捧着凤凰蛋来到无尘子面前:“师伯这………”
“给你的就是你的,照顾好它,它以后就是你最值得信赖的同伴。”无尘子替悠悠捋了捋额前的刘海道。
“嗯”
—————
纪尘一行人带着成才与他母亲来到衣馆,这时天才刚亮医馆还没开门,纪尘敲响了门,开门的掌柜说坐堂的师傅还没来。
又问道:“纪秀才这么急急忙忙是怎么了,悠悠病了。”
这里的街坊邻居大家都熟悉,见到敲门的是纪尘,素韵又站在他身边就以为牛车里的是悠悠,毕竟小孩子生病,还是挺常见的。
纪尘摇摇头:“不是悠悠,你这还没有能处理外伤地大夫。”
掌柜皱着眉:“外伤,我儿子跟着张大夫学过一些处理和包扎伤口。”
“是谁收了伤?”
素韵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道:“成才她娘,被他爹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那孩子哭着来敲我家的门,我和纪尘去的时候,那畜牲正拿着凳子夯……”
素韵说道这里有些哽咽。
掌柜的走到牛车前,微微掀开帘子往里开,吓得他一个厥冷。
“快,快抬进去,我这就去喊张大夫,纪秀才我儿子在后院睡着你把他叫醒,让他过来给成才他娘处理下伤口我马上回来。”
掌柜说着撒腿就跑,一刻也不敢耽搁。
素韵和温素衣架着成才她娘往医馆走,刚把人放在床上。
外面就传来风风火火的声音:“纪叔,我说什么你就在药柜上拿,我得先给她熬一副护心汤给她吊着一口气,不然怕是撑不到我师傅来。”
说话间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他衣服扣子都没系好,就跑来了。
他走进内室瞧见浑身是伤成才母亲,匆匆看了一眼,就冲外面道:“纪叔红景天一两,苏木赤芍各一两五分,丹参一两三分,不丹参二两,川穹九分,甘草三分。”
“叔一碗水熬到水开就送过来。”
“好的”纪尘抓完药扬声道。
那男子说完,就走到成才母亲身侧,从一旁的药箱中取出止血化淤的药膏,给她包扎好,简单处理完伤口,纪尘就端着药汤来了。
小大夫从药箱中取出中空的麦秸杆,让成才通过麦秸杆把汤药喂给她母亲,
一碗护心汤喝下去,张大夫抱着药箱一路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的靠在门上问:“光耀,情况怎么样,你爹也没给我说清楚。”
张光耀走到他师傅身边把他付过来:“情况不好我简单的处理了外伤,我怀疑伤到了肺腑,人现在昏迷,没有知觉,已经灌了护心汤下去,加重了药量,二两的丹参。”
张大夫拿过成才母亲的手给她号脉,好半响:“换另一个手。”
两个手号完,张大夫缓缓摇着头:“我给她开服药是生是死就看她造化了。”
张大夫说完就去柜台开方子,张光耀跟在他身边服侍着。
温素衣其实也不知道要跟这个孩子说些什么,她们能做的终究有限,就算是她们也不能随意干扰凡人的生死,毕竟天劫也不是说着玩的,那抹灵气已然是她们在天道的限制下做出的最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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