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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度、公孙琙两人一离开后,就恢复成原本模样,压根就没有刚刚被张飞给吓到,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他们装出来的。
“度儿,你的演戏功底越来越厉害了。”公孙琙夸赞道。
“义父,您的演戏能力不遑多让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互相吹捧起来。
随后,两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这公孙瓒还真有骨气,与以前懦弱的他,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在有权有势后,人会变得轻飘飘起来,公孙度就是最好的例子,若不是公孙琙是他的义父,而他曾经也有经历过巅峰跌落到低谷,他才会变得稳重一些。
“不过,还是得多亏他身边的从事刘厉。”公孙度冷静地分析道。
“刘厉?”公孙琙不屑一顾道,“他有什么本事,掀不起多大风浪,他不过只是有一个做屠户的三弟罢了。”
“义父,此言差矣,他敢暴揍刘和,却不被发现证据,足以说明其处事冷静,且为人机敏,被刘虞下令痛打五十大板,心中定然存有怨恨,按理来说,此次我等的提议,他定然会欣然接受才对,可他并没有,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难道还不能说明其能力吗?”
公孙度观察仔细,仅仅依靠这两点,就能分析出刘厉的不简单,“区区一个私媒,竟然还是两郡太守卢植的得意门生,其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那该怎么办,本以为公孙瓒前来辽西郡,我公孙氏族就会壮大,可现在看来,非但不行,反倒还让我们与公孙瓒之间的关系给搞僵了。”公孙琙有所担忧地问道。
毕竟公孙瓒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涿郡侯太守的乘龙快婿。
“不能与他搞僵关系,毕竟都姓公孙,与他搞僵关系,就正中刘虞下怀了,此次我们的目的是让刘虞自乱阵脚,不妨将计就计,故意演一出戏,让刘虞好好看看。”公孙度已心有打算。
这刘虞让公孙瓒前来辽西郡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缓和与公孙氏族之间的关系,但碍于自己与公孙度先前的矛盾,他也不好直接出手,便是委托给公孙瓒。
...
“呼。”公孙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合,他虽然出身于贵族公孙氏,但他基本上就没有见过公孙度、公孙琙两人。
毕竟公孙琙是公孙氏族中的长辈,成名在外已久,担任玄菟太守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况且他曾被朝廷征召为幽州牧。
只是因为他想着把该机会让给小辈,特别是自己的义子公孙度,所以他并没有应朝廷征召。
而朝廷考虑到公孙度与公孙琙之间的关系后,并未任命公孙度为幽州牧,反倒是将其任命为冀州刺史。
正好在争取冀州刺史的时候,刘虞与公孙度两人都是有力竞争者,再加上公孙琙给公孙度的推荐,公孙度便一举胜出。
可谁曾想到,公孙度走马赴任冀州刺史才短短半年时间,朝廷的任命便已下来,将其罢免。
原本风光一时的公孙度,一方州牧,哪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
他认为这就是刘虞和他在朝廷为官的儿子侍中刘和捣的鬼。
因此一直耿耿于怀,但若仅仅于此,他倒也不会前去刘虞府邸闹事,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被任命为幽州辽东郡太守。
而刘虞恰好成为幽州牧,这一来,原本他们都处在相同位置,结果刘虞摇身一变,成为了他与公孙琙的上级。
公孙度咽不下这口气,便领兵前去右北平郡,将刘虞府邸团团围住,闹出了不小动静,朝廷还因为此事派徐荣前来协调。
本来公孙度的辽东太守也会因此事而被罢免,但在刘虞不追究、徐荣力保公孙度,再加上公孙琙替他说情的情况下,他才堪堪保住自己的辽东太守之位。
而刘虞不一般,他可是汉室宗亲,去翻翻汉室王朝的族谱,就能体现他与现在的皇帝之间可有着辈分的差距。
任凭公孙家在辽西郡是多么豪强,可刘虞汉室宗亲的身份,就足以碾压公孙家的一切。
公孙瓒还没从刚刚与公孙度、公孙琙父子两人的争吵中缓过神来,堂堂两郡太守,亲自上门来为难自己,他之前不过是涿郡的功曹书佐,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为辽西郡太守。
与族中两位名人平起平坐,这是公孙瓒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而且这份惊喜来的太快,让他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
“这两人真是气势汹汹,若非翼德兄弟在这儿,恐怕我一人就会被他们给唬住了。”公孙瓒夸赞道。
“那是,也不看看俺老张是什么人,他们若真敢为难伯圭兄弟,俺老张手里的这杆丈八蛇矛,绝对饶不了他们。”张飞舞动着手中的丈八蛇矛,颇为自豪地说道。
刘厉笑着说道:“三弟,你还真以为是你那丈八蛇矛的功劳啊。”
见大哥这么讲,张飞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问道:“大哥,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俺老张的实力?”
“相信相信,只是这公孙度和公孙琙两人,也去过不少次战场,也应该见惯了这大风大浪,比你厉害的人或许没见到过,但比你弱一些也厉害的人肯定见过不少,胆子能小到这种程度,还真有些匪夷所思。”
见张飞发起脾气来,刘厉只得附和地说道,“依我之见,这两人定然隐瞒了些什么。”
“要俺老张说,这两人就是胆小鬼,怕俺了。”
却见刘厉一摆手,示意张飞不要多言,“不,此事定然没有那么简单,若只是怕你,那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们了。”
“我就是瞧不起他们。”张飞自顾自地说道,“天下间我就没几个佩服的,大丈夫就应该奋勇杀敌报效国家,他们反倒好,天天搁着屋内斗,斗来斗去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说,还让那北方鲜卑有机可乘。”
一说到这儿,张飞就气不打从一处来:“正因为有这些人当各方郡守、州牧,才会战事连绵不断,还有那皇帝,宠信什么不好偏偏宠信几个大宦官。”
张飞口中的几个大宦官,便是朝廷中的十常侍,深受皇帝信赖,他们横征暴敛,自己的父兄子弟遍布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正因为此,各地州牧郡守都心怀各异。
“既来之,则安之,辽西郡本就是公孙氏族的地盘,伯圭兄弟来此,既有优势又有劣势,优势是,伯圭兄弟是公孙家的人,他们就算再怎么看不起你,此时此刻他们也绝对不能再忽视你。”
公孙瓒作为公孙家第三个成为郡县太守的人,也足以在公孙家族的族谱上留下一笔。
哪怕公孙度、公孙琙二人再怎么反对,可胳膊总归拗不过大腿,既然此二人能在公孙家的族谱上青史留名,那公孙瓒既是涿郡侯太守的乘龙快婿,又是辽西郡太守,深受幽州牧刘虞的信赖。
若是公孙度、公孙琙二人想将公孙瓒逐出族谱,那族中长辈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古语说的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公孙瓒自从成为侯太守女婿后,不少公孙家的人就给他写过书信,想来涿郡投奔他。
还有的人,直接来到涿郡,哪怕关系很远很陌生,也硬是要攀一攀,不过彼时的公孙瓒还只是侯太守的女婿,一切麻烦事都由侯太守阻拦掉了,他也没有直接遇到过这种难题。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成为辽西郡太守,辽西郡又是公孙家族的地盘,来到这儿,定然有不少人的目光盯着他,正如辽东太守公孙度和玄菟太守公孙琙,此二人虎视眈眈,还没等公孙瓒正是上任,此二人便想先来给个下马威。
“厉公子,那您说怎么办,如何在刘虞和公孙度、公孙琙等人之间周旋。”公孙瓒并未当过郡守,自然也不清楚该如何处理此事。
倘若处理不好,自己辽西郡守会被罢免不说,指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
刘厉思忖了一番后说道:“伯圭兄弟,依我之见,你是公孙家的人,就算你之前有多么讨厌公孙氏,也还是得和公孙家的人搞好关系,他们毕竟是你的长辈,若是有他们支持,在辽西郡办起事情来也方便许多。”
可公孙瓒总归还是觉得有些膈应,“厉兄弟,刚刚那两人的态度你也见识到了,咄咄逼人,丝毫没把我这个辽西太守放在眼里,让我再低声下气去和他们搞好关系,我做不到。”
人就是要面子,无论是谁都一样,但公孙瓒不一样,他之前担任过郡中小吏,让他转变下态度还做得到,只是要告诉他缘由。
“伯圭兄弟,你赴任辽西郡守一职,就意味着整个辽西郡都归你治理,若要治理好此地,那么当地世族大家定然要维护好关系,若不维护好,只怕会出现问题。”
公孙瓒沉默了一会,徐徐说道:“的确如此,公孙家在辽西郡的影响力,我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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