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记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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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佛是睡前母亲甜甜的摇篮曲，又像是恶魔诱人堕落的低语，世界几乎完全被奇异的波纹所覆盖，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包裹着世界的光芒缓缓消逝，拔地而起的建筑群，被战火染红的天空，还有血和仇恨的气息，赤色的地狱正在一点点地成型。

“到底发生了什么？”

武也忍不住伸出手，虚握了一把漂浮在空气中的火星，那轻微的疼痛感简直如同现实一般。

明明自己刚刚还在空中和突然出现的古明地觉谈话，此刻脚下居然传来了泥土那厚实的触感，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抓起一把，湿湿的，原本黄色的土壤里似乎有着某些红色的痕迹。

抬头望去，火焰和浓烟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主基调，远的，近的，武也能够清晰地听到战斗的声音。

但是比起这些——

“不可能，这里，这里是！”

这似曾相识的街道和城市，破败但却熟悉的宅邸，还有那写着某段回忆的小院。

“藤原京”

武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一切，面前这座战火弥漫的城市，毫无疑问就是他曾经一度，和妹红一起去到过的，飞鸟时代的京都。

“为什么我会”

“真是令人惊讶，你居然也能看得到吗？”

就在武也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疑惑之间时，耳畔再度响起的还是那个声音。

慢慢转过身去，古明地觉就站在那里，紫发洋装，与这时代格格不入的造型，她半垂着的眼眸总是给人一种对一切都没有兴趣的厌世感。

太多的问题卡在武也的喉咙里，他顿了顿，整理一下语言和心情之后，才开口道：“这个这个世界是你制造出来吗？”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是说了句废话，只不过在某种心情的驱使下，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里，是风见幽香记忆里的世界。”

古明地觉一开口就让武也愣住了，记忆，也就是说这里不是随便虚构出来的，那个城市，藤原京在历史上真的经历过这样的战火。

古明地觉伸出一只手虚托起自己胸前的第三只眼，淡淡地道：“我的能力是读心，但是根据使用方法，制作出这样的世界也不是什么难事。”

“厉害”

这不是武也的奉承，而是他真的觉得这个招式很厉害，不对，是超厉害才对吧？

“居然一瞬间就可以制作出这样的世界把别人困住，对你刮目相看了啊，读心妖怪。”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那些讽刺的台词，但是连使用的场合都不知道的笨蛋，这种时候还是闭嘴吧。”

“呃”

也不顾武也尴尬的傻笑，古明地觉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要是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可以随便制作出这样的世界那就好了。”

“欸？难道不是吗？”武也疑惑道：“可是你明明就做出来不是吗？”

“这不是我的力量，”古明地觉的语气略微低沉了一些：“仅仅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那个怪物拉进这个世界的。”

说着，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古明地觉把挂在腰间的某样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个令牌状的道具，乍看之下武也居然还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真是的，说到怪物的话，到底谁才是怪物呢，居然靠区区一道气息就能够把我的能力强化到足以困住那个花之暴君的程度。”

古明地觉自言自语着，武也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所以说，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也四周看了看，忍不住问道：“你说这里是风见幽香记忆里世界，究竟是？”

“「TerribleSouvenir」，这是我根据自己的能力开发出来的战斗方式，也可以说是延伸的能力之一吧。”

古明地觉脸色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但还是做出了解释：“用你能够理解的话来解释这大概就像是催眠术的一种。”

“催眠？”

“没错，通过催眠引导出对方记忆深处最恐怖的东西。”

说到此处，古明地觉稍稍停顿了一下，见到武也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心下不免怪异，接着说道：“平时这只是用来迷惑别人，障眼法一样的攻击辅助手段而已。”

“辅助？这么厉害的能力居然只用来辅助？”

“你想的太简单了，我的力量并不算强，催眠对于越强的敌人来说效果越差，比如拿去对付博丽巫女，恐怕对方只会有不小心被蚊子叮了一下那种程度的感觉。”

“这样啊，”武也嘿嘿一笑道：“难怪上次你没有对灵梦用这招，原来是担心效果太不起眼，会起反效果吧？啊咧？那这样的话，为什么你这次可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哪怕是以古明地觉的涵养都不得不承认武也的性子确实很欠揍，但现在她还是忍住了。

“虽说看起来像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但说白了也只不过是特殊的结界而已。”

“结界？这里吗？”

“没错，这里是以风见幽香自身的身体作为媒介，她的情感作为动力来施放的，她记忆世界的具现化，走马灯一样的东西呢，从外界来看，她本人只是在发呆而已。”

“这样啊，等等，为什么对灵梦都不起作用的能力，可以困住风见幽香啊？”

“这次能够对风见幽香起效，只是多亏了有那个的帮助罢了。”

“那个？”

“啧，你这家伙，从刚才你就烦人啊，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嗯？”

说着说着，古明地觉忽然怔住了，她直愣愣地看着武也，直到把对方看得浑身不自在才恍然大悟道：“难怪我总觉得和你说话异常的累人，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啊？怎么回事？”武也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从刚才开始呢”

“嗯？”

“我就一直‘听’不到你的声音啊。”

“”

古明地觉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惊奇语气说道：“这还真是有趣，明明上次我还能听得清清楚楚的，你的声音，为什么这次就听不见了。”

“呃，等等，”武也按着额头，好不容易理清了对方的意思之后，试着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读心对我不起作用了？”

“直白地说，就是这样。”

说到这，古明地觉也终于想到了最初的问题，满眼好奇地围着武也转了起来：“有意思，说起来你出现在这里原本就是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状况，这可是风见幽香的记忆世界。”

“呃，是，是这样吗？”

“当然，这个技能是为了制造对方的空档以便于战斗时找寻偷袭时机的，虽说现在强化了这样困住敌人的招式，但是本质是不会改变的，就比如，现在外边的风见幽香就在发呆中。”

“原来是这样啊，不对！为什么你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这不是当然的吗？”古明地觉奇怪地看了眼武也说道：“自己的招式要是把自己都困住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说，说的也是呢”

“说起来，你的状况和风见幽香也差不多，只不过她看起来是发呆，但是你却是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欸？”

“放心吧，博丽巫女接住你了，顺便一提，你的睡姿很差欸，居然还流口水，啊，因为口水流到了她的胸口，被打了。”

“”

虽说此刻的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但是他摸着自己的脸，直觉得上面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