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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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三人的交谈，黑胜抬起头，望向这个深邃的宇宙，目光所及，一切都已变得陌生。

血河的足迹遍布整个太阳系，周限的子嗣便繁衍到太阳系的每一个角落，取代所有行星与那颗惟一的恒星，以自身演化出了一个新的“太阳系”。

“真是潜力无限。”黑胜盯着天空中那颗深红色的太阳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竟是一颗体积比之前小了几十万倍的生命球体，一只巨大的眼球咕噜噜转动着，以某种符合这个宇宙法则规律的方式对世界进行着观测。

黑胜走到三人面前，将戮仙剑仙蛊递给周若愚，问道：“周限还能回蛊界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重要，以如今数次进化后的周限，其实力已经跃迁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地步，若是能够回到蛊界，必然能够成为一大杀器。

只是，如今的周限其物质形态实在太过复杂庞大，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仙窍可以将他装下，除非他愿意主动削减自身质量，抛弃大部分身躯，直到能够进入仙窍的程度。

然而问题也正出在这里，现在的周若愚强大就强大在其囊括整个太阳系质量的天体身躯系统，一旦将大部分身躯抛弃，相当于直接被打回原形，实力大降，回到蛊界也无法提供多少助力。

所以周限才会渴求更进一步的进化，只有生命层次再次进化，脱离单纯堆积质量的力量增长方式，而是更本质地从法则层面解放、运用自己的力量，才能够没有阻碍地前往蛊界。

这个答案黑胜能够想到，只是抱着万一的想法开口询问，也果然不出所料得到周若愚否定的答案。

“就让他留在这个世界吧，身在主神空间的我们，本质上只是主神的炮灰和工具，而每一个没有成为轮回者的分身，都有可能是我们未来的火种或超脱的关键。哪怕本尊死去，只要有着一个分身尚存，我们便仍存在于世间，继续我们未走完的路。”

周若愚缓缓述说着，将手中戮仙剑仙蛊收起，抬头看向仍悬浮在半空一动不动的周铭。

“无论本尊还是我们这些分身，本质都是一样的，只为追逐那唯一的目标，这便是‘我’为‘我’的关键，其他一切，皆为虚妄。”

黑胜、血河、周限，三位分身也同周若愚一般，目光齐聚周铭身上。

而天空中一动不动，仿佛镶嵌在那片空间中，永恒不变的周铭，也已经睁开眼睛，与四位分身目光交汇。

他落在地上，一身气势归于平静，而天空中那无尽剑界的光影早已消失不见。

“没能完全吞噬剑界？”周若愚皱了皱眉，率先推算到了结果。

周铭嘴角勾起，语气并不失落：“即便我做好一切准备，剑界仍比我想象中高出好几个量级。它已经不单纯是一个意志凝聚的世界，而是一个概念的集合体，因此它才能够不拘泥于某一个世界，被无数剑者沟通。”

“所以剑界没有蛊界这般明确的天道，也并非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四大要素构成的完整世界。它不会奋起整个世界的力量将入侵的我抹杀，也不会被我完全吞噬，哪怕我再强十倍百倍也不行，除非我能将剑界这个概念抹除。”

“所以……”周若愚略一沉默，才开口道：“意思是以后可以不停打剑界的秋风？”

周铭哈哈一笑：“还没想明白吗？剑界是一个概念！这是一个任何接触到它的剑者都会为它拓展内容的集合体！”

“我对剑界吞噬的同时，也是与剑界进行信息交换，我得到了剑界的部分内容，我自身的剑道也丰富了整个剑界！”

“我确实可以一次次掠夺剑界，前提是我自身拥有足够的剑道底蕴。这可以说是掠夺，也可以说是交换，剑界明面上的损失，换来的是其本质的更加强大。”

“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在这场交换中我确实是获利者，而这种获利在未来还会不止一次发生。”

说话的同时，周铭内视仙窍。

此刻他的仙窍洞天与过去相比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内部空间拓宽了十倍有余，地形地貌更加复杂，各种生物族群遍布仙窍洞天的每一片空间，生物多样性在这里得到充分体现，只是在多样性之上还要增添一个统一性：剑道道痕。

仙窍洞天中的一切，无论生物还是非生物，都烙印着丰富的剑道道痕，它们有着丰富多变的外在表现形式，但本质始终如一。

这片天地，已经与剑界有几分相似之处了。

洞天的演变，自然离不开其底蕴的积累。如今周铭身上，剑道道痕数量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万之巨。

这一次吞噬剑界，为周铭的仙窍洞天增添了足足上千万的天外剑道道痕。

与之相应的，周铭的剑道境界，也飙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主神这里达到lv7的剑道境界评价，换算到蛊界应该是无上大宗师吧。”周若愚仔细感应如今的剑道境界，摇摇头：“剑道准无上，果然无法一步登天。”

“这是当然的。”周铭道：“无上大宗师境界，要求穷尽整个蛊界对这一流派所有的理解，掌握一切奥妙，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再行突破，超越整个蛊界对这一流派的理解，从无到有，开创新的辉煌。”

“我跳出蛊界之外，从剑界汲取的剑道知识当然是超越蛊界，为蛊界所没有的全新开创，但我尚未掌握蛊界中所有对剑道的研究，便不算穷尽蛊界中剑道的一切奥妙。”

“我一日不能掌握这一切，便一日不是无上大宗师，哪怕掌握再多蛊界之外的剑道知识，踏入蛊界，我便仍是剑道准无上。”

“我要以剑道成尊，无上大宗师境界是基础，这是蛊界解封之前，我最后能够努力去实现的方向。”

“所以……”周若愚双眼泛起亮光，缓缓吐出两个字：“元境。”

“是啊。”周铭淡淡一笑，眼眸中闪过一抹幽芒：“元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