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监控与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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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的行政体系在蓝染惣右介看来，恐怕并不如中央四十六室。

明明各大家族忍者理论上来说是忍村的核心，但是这些血脉贵族们并没有结成类似四十六室般的管理组织。

火影一家主导，甚至顾问这个职位还是三代目特意分散出来，其他时候甚至很难找到这些东西的存在。这让蓝染惣右介感到十分的困惑。

家族没有发声渠道，底层和上层互不知晓，靠一个火之意志作为纽带来联系整个村落。这种事情听起来十分的离奇，但是在火影忍者的世界里却又十分正常。

因为他们没时间。

就好像是一个无形的猎犬追逐一样，所有的忍者们都在加速的生活。幼年就去做青年的事，青年就去做成年的事，将自己的年龄和事业加速一倍。

甚至就连战争本身也开始加速。无穷无尽的大战，连年不断的冲突，人的生命就像是细碎的雪花，在烈日之下融化成点点残缺的水雾。甚至不需要人去触碰，就会融化在天地里。

然而悲哀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们虽然意识到了痛苦，但是却找不到解决痛苦的办法。初代目火影竭尽力寻找到了一个理论上说得通的手段，但却最终在忍村发展的过程中，曾经不可一世的尾兽们也最终作为战略打击手。

于是平衡并没有持续多久，世界大战就接踵而至。每个国家似乎都有无尽的理由，每个国家似乎都有无尽的诉求。

仇恨，地缘政治，经济需求，人口，自然环境，每个人都有希求美好生活的权利。

可在这个世界，这也仅仅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曾经蓝染以为没有灵王的世界就是一个好世界，但随着眼界的增长和知识的加深，以及另一个世界的生活所带来的知识，他也意识到了一点。

人始终就是人。不论思想如何，行动如何，理解如何，大家都是人类。既然是人就有对生活的诉求，而对生活的诉求就会滋长出欲望，开始本能的挤压他人的生存空间。

所以，战争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压迫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蓝染没有能力去阻止，也没有权利去阻止。但是他乐于见到这个世界对阻止这种纷争的努力。

对战争的不满，对近乎不可能阻止的事情进行行动，这本身就意味着人类的勇气和决心。他没有理由去说风凉话。

正相反，他称赞这些勇士。

没有什么人比他们更加勇敢。

认清楚了世界的丑恶，并且努力为之改变，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这便是勇气。

向着木叶看门的忍者友好的道别后，蓝染惣右介看着有些阴雨的天空撑起了一把纸伞，继续行走在木叶的道路上。

虽然有着一层朦胧细雨，但是丝毫没有浇灭木叶人们生活的决心。有些商贩开始支棱起了小小的挡雨棚，还有一些店铺撑起了雨搭，站在店内吆喝起来。

而看到撑着雨伞一身白色羽织的蓝染，那些商铺的店员们很明显更加热情起来了。

“哦！蓝染大人！还没吃饭吗？来吃一顿吧！”

“啊，不用了。我是打算自己买菜的。”

“蓝染大人，您又来亲自买菜啊？”

“嗯。一方面是要视察物价有没有问题，另一方面也想让自己不要脱离大家太远。”

“明明都已经是顾问大人了还亲自买菜吗？”

“我一直认为我跟大家是家人一样的关系。如果因为我的疏忽，让家人们受苦受累，那就是我的问题。所以我一直坚持自己买菜做饭。”

“了不起！”

“啊，不必了。就请让我用正常的价格购买吧。”

“……”

在购买的途中，不论是商人还是忍者都凑过来聊两句，甚至还指手画脚帮忙多塞一点东西。

人们表达善意的方式是淳朴的，往往就是多给点东西省点钱。

尽管这对于蓝染惣右介如今来说什么都不算，但是面对村民们的一番美意，这个一直以来都是戴着眼镜一脸温和的男人还是有些狼狈的连连告饶，像是逃窜一样的拎着兜子撑着伞向家走去。

这些底层人虽然可能不知道谁对他们更好，可蓝染来了之后一个月，大家的日子开始过得好起来了也确实是事实。

通过一些轮换忍者调查物价，打击奸商并且拔除一些根植在木叶内部的黑暗商会，将权利交给火影。然后又通过主张普通人也要互助，开始在各地召集族老和有名望的人帮助那些穷苦人和残疾人。

这种事情对于以前的木叶来说是很难看到的。并不是说看不到，而是他们的处理方式往往以忍者方面为最优先。所以当某些事情涉及到了家族或者别的东西的时候，忍者们往往会选择内部处理，很少有像是蓝染这样直接说明白并且公告的。

所以蓝染的名声在下层忍者和普通人的口中是节节攀升，大有知蓝染不知猿飞的意思。

像是投喂食物，赠送书籍，甚至将一些宝物直接放在门房里然后撒腿就跑。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断的在周围接二连三的发生，甚至就连暗中保护的忍者都不禁感叹蓝染在村落里的号召力。

为什么如此放任蓝染惣右介，为什么如此相信他，就是因为这已经把他团团围住，让他露出为难表情的木叶村民们。甚至就连三代目都做不到如此的亲和。

而看着面对木叶平民百姓的欢呼和祝福，有些狼狈的逃到了小院里的蓝染，暗中监视的某两人的脸色也不禁变化了起来。

有一个面露羞愧，而另一个则是充满了嘲讽的模样。

“你可真是自取其辱，日斩。”

满脸嘲讽笑容的志村团藏看着自己的老友，语出辛辣。

“你明知道他如果要造反，推翻的八成可能是你。如果真要是他干的，我劝你最好直接将火影让位比较好。”

“……他实力不够。”

“如果他真的有那个能力，暗中掌握了那么强大的力量，蓝染惣右介的实力怎么可能是个中忍。”

“我也不想怀疑惣右介。只是这一切看起来都太巧了。”

看着那走入房门，开始向厨房走去，准备亲手做菜的蓝染，隐藏起来的三代目火影有些忧虑的说道：

“同样的羽织和内衬，而且那种态度和说辞，几乎都在指向惣右介。如果惣右介真的是叛徒，那可能是历史以来最大的叛徒。我也不希望如此。”

“日斩，你老糊涂。你忘记了创造木叶的两位中，就有一个是宇智波的那位了么？”

“……”

好像确实哦。

毕竟宇智波斑都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叛忍呢。

看着那一脸不屑，推崇力量和现实主义的好友，猿飞日斩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说不过。

你村庄两大合伙人都跑了一个，现在宇智波都不掩饰，整天盯着火影位置呢，你多个蓝染好像在木叶历史上也算不上什么？

但是这么说就感觉自己像是贪恋权利，故意陷害好人一样。

三代目很快就转过了话题。

“所以团藏，你觉得是谁干的？”

“哼，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个家伙不足为虑，她们脑子里现在只剩下自己的那点权利，甚至连忍者的基础都忘记了。”

算是照顾自己老友的一点情绪，志村团藏看着生硬的转换话题的三代目冷哼了声，随口评价道：

“我还是觉得应该是宇智波家做的事情。那一族对于木叶火影的渴求已经疯狂。但是至今为止又没有任何融入村子的举动，想要让他们下沉多多接触平民跟杀了他们一样。他们跟村子不是一条心。”

“那为什么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因为他们那一族一向十分扭曲。哪怕二代目大人也觉得宇智波家的人很麻烦。”

回想起来宇智波家的种种，团藏黑着一张脸低声说道：

“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你知道的。如果没有研发的印记，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恐怕是宇智波家双眼的秘术。我知道很多宇智波都是无辜的，也有很多人像是镜那样真心想要融入村子。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嘴上说真心融入，却还是不肯脱离宇智波？”

“……”

“放弃宇智波的身份，成为一名木叶的忍者，对于宇智波家族的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他们要的是宇智波的火影，而不是木叶的火影。”

“够了，就说到这里吧。走吧。”

“……”

沉默逐渐蔓延开来。

但是最后，还是团藏让开了脚步。

最后看了一眼蓝染在厨房里鼓捣出了小菜和美酒，放在了撰写室的屋檐下，看着雨水和月色小酌的样子，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屋周围。

只是，不论是火影还是长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两个身穿着白色羽织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撰写室中。

“……你不在意么？被日斩和团藏监视这种事？”

“为什么会在意？今天夜色正好，有人心有愁怨，看着明月独酌几杯，也不是错事吧？”

看着身后那一脸阴郁的宇智波镜，蓝染笑着推了推眼镜，看向了四周较高的树木。

“而且我坐在这里，不也是为了让暗部的诸君安心么？他们也是苦劳了很久的，我直接坐在这里，他们的神经也不必如此紧绷。”

“……”

面对那木叶暗部们眼神空洞，仿若幻境的场景，宇智波镜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