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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定下,下一步就是调兵遣将。
随州的守军杨开暂时不打算动,围武昌、掠岳州府等地的兵马得从德安、云梦、孝感三地派出。
入湖以来,新招士卒六千,训练得少,没有战斗经验,战斗力普遍较低,倒是可以趁此机会,出去练练手,也好让日后攻坚的主力部队多一些休养的时间。
杨开扶刀顾盼左右,下达将令:“德安的曹莽本部,留闫峰带千人守城,其余尽数赶往孝感军营。六千新卒,拨两千协助德安方面守城,余下的四千人也都随曹莽出征。”
邓方、言侯负有应城之责,不能调动,还有重要任务,“攻掠岳州府等地,以曹将军为主将。带老卒两千、新补进营两千人,加上二千新卒,去攻汉阳东部。
“本将军亲自带军攻打,胡千户陪同一起。带的是他本部数百老卒,外加前后补进营中三千新卒。孝感支点请殷左禅镇守。本次作战,重点攻城略地,不理军政,破城唯取粮、掠丁。”
命令虽这般下达,军纪仍要遵守,不理军政不等同于胡作非为,杨开丑话说在前头,急行军中,违令者斩。
另外打下来的地盘,也不能随意丢掉,还是使用方作霜当初提出的计策,每户掠一壮丁,将其带走,城中少留些驻防的军马罢了。
殷左禅提出替杨开出征汉阳西部。
这一次汉阳西部行动事关汉阳、武昌、岳州三府占据,杨开本想亲力亲为,但殷左禅所说也甚是有理,孝感连结应城、德安、汉阳东西四方战事,杨开不在中间调配,难稳诸将更难稳军心,只能勉强同意。
定下时间,用两日去调配入汉阳初战粮草军备。
在此期间,德安府城周围暂停鼓捣作乱,尤其注意承天府地动静,专心做好情报和守城工作。
免得叫人掏了后庭,将他们拉得长长的战线拦腰斩断。
另外,应城方向晚间过来的送递军报的信使,告知应城城中已经抚平,军伍初第一日出城潜入承天,选了三处利己作战的位置,杨开听后大赞,却没有立即放走信使。
瞧瞧窗外,夜色已深。就此散会。杨开将众将送出门,各人纷纷上马,告辞自回。
这才亲自手书一封回信,告知邓方部,除甄选利己作战地理位置外,还要关注山口之外京山县周围村镇的侦查,等候作战指令下达,外出造势佯攻。
改头换面的官衙终于恢复了夜间该有的安静模样。
秦传宗倒是耐得住,整日下来,杨开对他爱搭不理,他硬生生守到了夜间,等到诸多事情尘埃落定,才让人通报求见。杨开也是等他多时了。
自他那天晚上从秦家宅院离开至今,秦传宗也就派了一个女儿过来,想要伺候在他左右从而拉近关系,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杨开再忙于筹备汉阳战事,也能敏锐感觉到,这其中的问题,知晓秦传宗心中还是有顾虑的。
难道是被他那天晚上一番问话吓坏了?杨开并不相信这一点,作为一个能把生意做得如此大的商贾,他虽贪生怕死,也不应该只有这点胆量。
今日迎他进来,也算是看一看他手中还有什么底牌,毕竟他世代都扎根湖地,做生意水、陆两路都应该甚是熟悉。
进入孝感第一天,秦传宗便凭一篇檄文与杨开打上了线,但这也仅仅是拉近了些与杨开的关系。
其他的人,听他先前那般作为,凡是自诩义薄云天之辈,无不见他不吐两口,实在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但这些秦传宗满不在乎,他只在乎杨开对他的态度,毕竟说到底,这支军伍是以杨开为首的,他也不打算与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士卒们有过多的交集。
不过,到底他还是较自家的小女儿少了一些远见,本以为足下来攻城的苏福安部,与传闻中流寇大不相同,已经算是杨开麾下主力军伍。
未曾想,近这两日行军到来的几阵将兵,更显军事素养,尤其各阵掌军之人,一个较一个彪悍,对杨开更是死心塌地,让外人无机可乘,军备器械甚至火药,更是一车一车往城中运来。
心中越发惊惶,今日若无法得知杨开准确态度,晚间就算回去了,当也是寝食难安。
中堂之上,杨开坐得端正,秦南歌正在旁侧端茶水过来伺候。
今日,她换了一身简装,不似粉黛,带了支云簪,认真看来,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却对杨开热情得很。
秦传宗入得堂下,先是看的一愣,没曾想到她竟能过得如此安好,而后连忙跪地下去,呼道:
“小人拜见将军!”
杨开轻轻皱眉,故作看不出他的来意,问道:“秦先生请起,不知先生为何如此夜了,还不回去休息?秦小姐,给你阿爹斟茶吧。”
秦传宗不再似初次见面那般拘谨,听命后缓缓爬起来,在杨开所赐座位轻轻坐下。秦南歌倒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缓步下去,端了一杯茶水上来,落落大方回到杨开身边。
她不仅不抗拒,甚至颇为享受这种感觉,自己跪拜、忍受打骂了十多年的阿爹,现在竟在她的面前,如此卑躬屈膝,这让秦南歌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心中阻塞,甚是畅通。
秦传宗紧张抬目一眼,根本看不清两者之间的关系,露出疑惑神色,匆匆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一来确是渴了,一来也算平复下脑子。
“小人日间军演之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觉得对将军应该大有益处,今日不说,恐要寝食难安。”
“哦?!”
杨开继续装傻扮痴,露出讶异表情,问道:“是什么事情,让秦先生心念至此?”
秦传宗当即回道:“禀告将军,早些日子在小人便听说,在小人的家乡长沙府临武、蓝山等地,也曾兴起过一帮义军。
那头领名为郭子奴,是矿工出身,身边围着的,也大多是贫苦不堪的矿徒,横行湘潭、湘乡等地。
小人斗胆观得将军营中,将官士卒,人人骁勇善战,却偏偏在攻城之时,少了火铳等器,靠敢死勇士登城而战,以血肉之躯,堆砌破城之路。
将军南下汉阳,坐望岳州、武昌,再往南去就是长沙府地,若是能下一招贤令,把诸如郭子奴这般,零星矿徒义部,来投我军营下,
既可壮大我军,还可得此一批,通晓火药使用之人,制造火器,用在战场上,岂不是两其美。”
“先生此言,果真大事,于我军中大有益处。”
此前杨开还在犹疑,这长沙府究竟打与不打,就算汉阳西侧和应城方面,再如何佯攻,给承天府造人人自危之势,终究只是一时之举,并非长久之计。
只待武昌陷落,承天方面定会知晓被耍了,恼羞成怒,压军过来,这个时候,是他们入湖作战最重要的节点。
南下入岳州府继续往南作战,德安、随州等地便会与前军断去联系,若是就着长江南岸,兵行险招,趁机挺进承天,或许能打他们各措手不及。
这样倒是可以与德安府内守军收尾呼应,陷举兵东来的官军于前后夹击困境,只是这一切,有一个先要条件。
岳州、长沙两府,至少是岳州府,要以雷霆之势攻下,作为他们稳固的后方资源补足据点。要能拿下长沙,那当然更好,湖广形势会变得更加的乱。
岳州他有商榷这一张底牌,添了不少信心,唯独这个长沙府,府地太大,且人生地不熟,难免担心耗时太久,得不偿失。
如今秦传宗所说,若是属实,当真是如得天助,就是这一切,看起来水到渠成,却是太过于巧合,杨开心中难免疑惑。
“只是秦先生远在德安,临武、蓝山也并非先生家乡所在,又怎会对长沙境内发生的事情如此熟悉?”
秦传宗急道:“小人偶会从家乡矿盗手中,收一批粮食,走水路卖往江南,走此商路的都是老兄弟,价钱也根据当地实际情况来定,所以……”
“原来如此。”
杨开点了点头,秦传宗这一番说辞倒是完说的通,加上起义之前,他们就是干这些的,对于这种转买矿土的生意自然熟悉。
“秦先生早说这些,不胜过耍那些送女儿、自我卖弄的小聪明?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秦传宗如释重负,讪讪点头,而后长舒一口气,又喝了一口茶水。
晚间杨开有意不把秦南歌支开,就是为了给秦传宗制造更大的心理压力,让他慎重说话,不要耍小聪明。
现在看来,确实收到了效果,效果还真是不错。
“还有一事,将军近来,当也为军备打造的事情头痛得很吧,小人家乡茶陵,正是盛产铁矿之地,愿意为将军带路去取。”
几日下来,总算没有白熬,一番说话说出了杨开当下,急需解决的三大难题,他喜不自胜,开怀大笑:
“那便有劳秦先生了,待下汉阳之后,本将军封先生为我督商指挥副使,专管我军商事。
不过,在这之前,还请秦先生,为我军撰写一篇招贤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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