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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尹自信手下的实力,稳立不动,远望观战。
他选择扎的营位置极佳,处在东西通道最窄的地方。
两个卫的营盘,分做三重,头营轻、次营重、后营轻,形似长蛇。
乌云雨夜之中,闪电划过,将山下两面大旗照得清楚。一面上黑旗绣盘蛇玄武;一面上青旗绣舞爪青龙。
当即吩咐筑中、后营的士卒,为防万一,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由把总组织,列好队伍,补充为二线梯队,随时准备支援前营。余应桂速度很快,下山带着亲兵,骑上马直接奔向前阵。
流贼的速度也不慢,他还没到一线,王梦尹就望见流贼已经逼近,但距离拉近后,便没有再进,先是对射箭雨。
风卷得虽没有先前那么厉害了,但雨水还是很密集,夜色黝黑,远射其实效果并不明显。
流贼前排的士卒,撑起半人高的盾牌,掩护着部队缓缓推进;官军为攻城准备的火器虽不能用了,但还要有投石机。
此时又拉开来,数十斤重的石头,呼啸着劈开雨幕,砸入流贼阵中。
相隔太远,惨叫声听起来很渺小。王梦尹往前走了几步,虽看不清,但想象出那血肉横飞的场景,心中稍稍松一口气。
映着前营的火光,看到流贼的大旗挥舞几下,一部停下脚步,止在营前。
几架下边安装了四轮的投石机,随着流贼前进,调整距离。劲弩一起施放,只望见乌黑黑一点的盾牌,不时随着被撞飞的士卒翻覆。
流贼的弩手跟着也上前,冒箭雨突前,施放一阵。官军方面中箭的,立刻被拖下战场。
余应桂奔驰到近前,跳下马,不知和前营别将说了些什么。那把总领命而去,左侧即刻有队伍行出,只见百十精选骑兵举着强弓,冲刺到流贼前阵的一侧,试图远距离游动打击。
王梦尹再看流贼大旗,挥动了几下,似乎还有金鼓声音,没等官军骑兵冲近,却见拖着伤者要撤了。
他离得远,也可以望见营前地面,留下了不少翻倒盾牌,尸体却少,大雨灌落,一片片的红色血迹铺淹弥漫。
白茫茫里一片红,甚是显目。
雨大一点不见小,骑兵做一点短距离的奔驰没什么问题。官军本没流贼骑兵多,迎战这种规模的贼军步卒,还是绰绰有余的。
做为防守一方,他们占了地利,打退了流贼攻势,官军中满营欢呼;骑兵兜转了一段,以胜利者的姿态叫喝着驰回阵内。
流寇撤退得很快。投石机还没来得及抛出几块石块,便见他们撤离了有效投掷距离。又是一次有备而来。
派遣过前部攻击之后,其大部再一次开始缓慢后撤,从他这个位置去看,已经彻底没入了雨雾。余应桂落入阵中看到的敌情和他差不多。
“这是试探?还是声东击西?”他们两个猜测流寇如此反常攻击的意图。
今夜流贼带队的将军明显不如昨夜。这等幼稚的把戏,也好意思用出。他越发坚定了流寇会来冲阵的猜想。
只是还未等他的判断被证实,后方又有命令上来了,后营王梦尹遇到了情况。
“大将军,言将军回来了。”
言侯回来的时间相较陆元安要晚了小半个时辰,他活抓了一队官兵出去,原来是扒掉了他们的衣服,然后把他们要传达的口信,让他们带回了官军的营中,让他们自行扩散。
天寒地冻的,还下着大雨,把人家剥光衣服再放回去,继城头上抛沙石,又一损招,说出来便引得满堂哄笑。
“被抓到的只是几个小孬兵,不了解官军内部的战略和后面的安排,只是把武昌沦陷的消息告知了他们,观察他们的表情,在此之前应该不知晓这个消息。”
言侯毕竟也是兵卒出身,他对于官军中的情况倒也了解,加上他自己的判断,说出来这番话,倒也让人信服。
更重要的是,原本他们都以为没法完成的任务,竟然被他做到了,个个看他的眼神都添了几分敬佩。
杨开与众人同乐,可以等这个消息在官军营中发酵一段时间,晚间再放兵去探,接下来要等是南门方向的探兵再回来。
试探官军的流寇撤退是故意等了会儿,不见前营军马追击,这才收兵回来。
领兵前去探营的是邓方部右将军,回到杨开跟前时,牙齿还在打架,抱着膀子,脸色和嘴唇都冻得发青。
他挣扎跪倒,杨开还在考虑要不要让胡沙虎方面回撤给官军方面一些虚假消息,见他之后慌忙扶起,吩咐取来热酒姜汤。
而后,又亲手解下身上披风,裹在他的身上,叫亲兵把火盆搬到近前,相等他缓过劲来,再问情况。
“禀告大将军,官军详细兵力部署还是侦不得,大概只弄清了,他们南城门外方向,安扎的兵力两千余人,我军刚与敌人交上手,官军突然变了阵型,派出了一队骑兵来,从侧翼压迫我军空间,只能退了。”
说完,大概是怕杨开责备,抬眼看了一眼杨开的面色。
这时候杨开已经陷入了沉思,西、南两个方向,重要的战略位置,官军都不用重兵把守,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火器没了用处,就想勾引他们出去打野战,这跟他当初与左良玉交手想到的计策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也更加肯定了自己昨晚的想法。
然后,再请了回来的将军下去休息。
随州援助应城,走西南大道两日可达;想要绕到侧翼,需要翻山越岭,绕远长路,大约三日。除此之外,再无第三条道路。
大块大块的乌云,层层叠嶂,把天空压得很低,像是要塌倒下来似的。天虽是亮的,远处依然看不清楚,乌乌沉沉,天气恶劣,援军远来疲惫,
现在敌情渐渐明朗:西面山口三千敌人,南面两千敌人;敌人身后很明显都有后援。就眼下得到的情报综合起来,可以排除掉官军直接攻打应城的这一种可能。
其守山口、筑营正面,意图很明显,当为围困应城,方便主力从容攻打。
如果昨夜听了邓方的建议,遣一支军,趁敌初至,兼有风雨掩盖,往夺官军南门外的阵地,没准儿还会成功。
可现在,敌人的后方营地已经构建完成,主将恢复了对整个战场的掌控,天色又亮,两千之敌驻守险隘,可就难对付了。
但杨开并不后悔。昨夜敌势不明,贸然出击,那是见利恐不得,愚将所为。故此,只能说昨夜官军的疑兵之计很成功,他的试探也没有问题,双方打了个平手。
杨开静静地想了一阵,他没有因此气馁,遭遇强敌,精神反为之振奋,让人向胡沙虎送去书信。
“官军的主要攻方向在化解景陵的威胁,十拿九稳。昨夜景陵方向,殷先生和胡千户想必经了一场苦战。关于接下来的行动。你们两个,有何对策?”
杨开问站在面前的言侯和邓方。
“上万人才是第一阵,官军景陵守城加援助的主力数目至少要有五六千。要是城外的官军不主动来攻,我军想要直接冲出去,恐怕不太容易。”邓方绞尽脑汁,思考对策。
“小人之见,我军需得立刻拿定主意;是要打通道路,还是要放弃进攻。否则,一旦应城有失,则身后的德安也危险了。”
言侯嗯了一声:“道理谁都明白,关键是怎么打!”他走到了地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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