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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欢声笑语当中,年幼的安博汀和威廉被接纳成为了新的宫廷的一员,虽说他们的身份细究起来有些尴尬,但是在人们刻意的视而不见之下,他们依旧得到了足够的礼遇。
对两个孩子来说,新生活的开端能够如此顺利,自然是让他们大喜过望,他们心中原本的忐忑不安也随之消散了大半,正如母亲所叮嘱的那样,今后他们必须把这里当成他们自己的家,把兄长和嫂子当成他们的保护人,他们已经在学习如何适应这种生活了。
对他们来说这是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但是对艾格隆来说,这一切却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顶天来说不过是给自己的麾下增添两个吃饭的人而已,他甚至都不需要去想办法考虑怎么照顾这两个孩子,反正只要他表态接纳他们,一切都有别人帮他操心。
可想而知,远在千里之外的路易莎皇后,以后会经常写信过来和这两个孩子联系,不过那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完成承诺照顾好他们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义务”范围之外。
就在接待了两位远道而来的孩子之后,艾格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然后摇身一变,脱下了华贵的袍服,换上了一套简便的服装,对着镜子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头戴礼帽、系着领带的时髦青年。
接着,他叫来了自己的卫队长安德烈-达武。
而安德烈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他的安排下,两个人穿过了悄悄地溜出了杜伊勒里完工,然后沿着他上次出宫的路线,向着奥古斯塔公主暂住的宅邸走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前去拜访他的义嫂一家,而是静静地留在宅邸外面等待着。
果不其然,在约定的时刻到来时,从宅邸的后门当中也偷偷地溜出了一个青年女子。
她穿着一身带有条纹和蓬蓬袖的丝质裙子,系着高腰带,头上还戴着一顶缀有花边的丝质帽子,虽然这确实相当时髦,但都是新潮的便宜货,看不出多少贵气,倒更像是个追赶流行又没有什么钱的布尔乔亚女子。
因为这边是豪宅区,过往的行人并不多,所以她很快就注意到了两个等候在这里的男人,于是她
就这样,在树荫之下,艾格隆和玛丽亚按照计划的那样会合了。
“玛丽亚殿下,我如约前来了。”艾格隆脱下帽子向玛丽亚致敬。
“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什么殿下或者陛下——只有两个普通的游客罢了。”玛丽亚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戏谑地反问他。“明白了吗,弗朗茨?”
艾格隆先是愣了一下,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和苏菲在私下里出去玩时使用过的化名——那时候他们犹如姐弟一样在维也纳逛来逛去,一如现在一样。
记忆又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这个声音容貌和苏菲几乎完全一致的人,用苏菲喊过他的称呼叫他,这一个瞬间他差点又分不清现实了。
片刻之后,他才从失神当中清醒了过来。
“您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当然奉陪,玛丽亚小姐。”他小声回答。
很显然,苏菲把两个人曾经的往事,分享给了自己的孪生妹妹,所以玛丽亚才会这么清楚——那么,问题来了,苏菲到底还有什么是没和她说过的?
他突然有些好奇。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他们在狂欢节的时候所做的一切分享过去吧……大概?
“您在呆愣着做什么呢?”这时候,玛丽亚看他眼神闪烁,有些不悦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艾格隆连忙中断了思绪,然后笑着回答,“我请您原谅,当看到您以这个名字称呼我的时候,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来……”
“难道没有人跟您说过这很失礼吗?”玛丽亚眯起了眼睛,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了,“我是玛丽亚,这里也只有我,而不是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虽说她和苏菲确实“姐妹情深”,但任何人都会忌讳被当成别人,所以艾格隆倒也理解她的心情。
“抱歉,我只是骤然恍惚了一下而已,您想必是可以原谅我的,毕竟您小时候应该和她多次被人错认过吧?看到您的时候,我又怎么可能完全不想起她来呢?”他为自己辩解。
听到了他的辩解之后,玛丽亚也自知这是实话,于是她也不好再发作,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如果这么念念不忘,当初又何必跑了?你给所有人增添了多少烦恼。”
这可是两回事了。
“念念不忘”是胜利者才有资格品尝的遗憾,最重要的是胜利,其他所有一切与之相比都不值一提。
艾格隆心里知道,再给自己一百次一千次,他还是会跑,只是他不想说出煞风景而已。
于是他岔开了话题,“今天我随时听候您的安排,不知道您想去哪儿呢?”
为了笼络玛丽亚,让她帮助自己实现“搭救苏菲”的计划,艾格隆不得不对她摆出一副讨好的姿态,既然她想要轻车简从搞什么“沉浸式体验”,那他也说不得只好奉陪一下了。
玛丽亚也没有过多纠结之前的事情,她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我想要去的地方有很多,您可有得忙了……不过在首先,我们去看看今天的运势吧!”
“看运势?”艾格隆有些疑惑,“您是想要去找占卜师吗?”
在这个人类才刚刚摆脱蒙昧的年头,封建迷信自然依旧还是大行其道,有很多人冒充大师进行占星术或者纸牌占卜的营生,巴黎自然无法免俗。
“占卜师?那种东西才不需要——”玛丽亚嘲讽一笑,然后骄傲地昂起头来,“我有更加牢靠的占卜方法……”
不就之后,两个人(以及在他们身后悄悄跟着的安德烈等人)就来到了位于黎塞留大街的弗拉斯卡迪赌场门口。
这座赌场是巴黎、乃至全欧洲最出众最奢华的赌场,来自欧洲各地的大赌客们曾经蜂拥而至,到处都是挥金如土的场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在其中倾家荡产。
即使是在浮华奢靡的巴黎当中,弗拉斯卡迪赌场也是其中最令人兴奋也最令人恐惧的地方,每天都会上演让人血脉沸腾的现代诗篇。
在历史上法国政府对赌场的态度也是非常纠结的,一方面,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利源,政府只要允许赌场经营就可以坐享大笔的税收,喜欢寻欢作乐的法国人,也并不排斥去赌场与命运搏斗一番;但是在另外一个方面,法国毕竟也是一个传统的天主教国家,注重“道德”的人也并不少,他们厌恶赌场,认为它会败坏社会风气,并且会让赌徒们在一贫如洗之后走入堕落和犯罪的深渊。
正因为这两个观点都很有道理,所以无论是民间还是政府内部,都对此进行了长年累月的争吵。
在旧王朝时期,政府几次允许经营,又几次取缔了赌场,态度摇摆不定。
最终,在波旁王朝走向末年之后,政府面临的财政压力,终于压垮了它的“道德追求”,在1786年,它终于在巴黎发放了一批合法的赌场经营执照,弗拉斯卡迪等赌场也随之应运而生。
在它们诞生之后,金钱也在赌徒们的呐喊当中疯狂地流动起来,即使在大革命那个人头纷纷落地的时期,也无法阻止巴黎市民高涨的赌博热情,对金钱的追求,对胜利的执着,对改变人生的渴望,甚至哪怕只是为了享受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这些都是人们对赌场趋之若鹜的理由。
当然,这还不是赌场故事的全部。
在接下来一两百年当中,法国城头变幻大王旗,换了好几次政体,而每一个新的政府在诞生之后又会在“利益”和“道德”的钟摆当中来回摆动做出自己的取舍,而巴黎的赌场们就是这种取舍的具现化。
在原本的历史线上,1837年底,根据七月王朝政府的命令,巴黎所有的赌场执照全部作废,也就是官方不再允许赌场公开运营。
然而,其他所有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法律一样,这条法律完全无法起到效果,只是在巴黎各地催生了一个个地下赌场,这些赌场大多没有良好的设施,而且失火、盗窃、凶杀等等恶姓案件时常发生。
于是到了拿破仑三世的第二帝国时期,政府又重新允许公开开设赌场,这些赌场以及那些奢靡浮华的夜总会,一起构筑了整个第二帝国时期醉生梦死的时代印象。
再过了一段时间,到了1920年,法国政府又一次摇动了钟摆,颁布了法令,宣布不允许在巴黎开设赌场,而这时候法国想要挥霍的阔佬们又有了新的去处——摩纳哥,这个小小的公国,依靠着合法的赌场积攒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并且让大公家族成为了欧洲的巨富。
围绕着赌场的历史,可能本身就是这个民族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不过,对于此时的艾格隆来说,这些事情都暂时无关紧要,他只是有些不理解玛丽亚的想法。
“为什么您要来这儿呢?您如果缺钱的话,我可以直接给您一些。”
“钱……?我当然不是为了这个来的。”玛丽亚笑着摇了摇头,“但您不觉得有趣吗?我们平常在周围看到的只有迎合的笑脸,或者是僵硬死板的脸,唯独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人最亢奋、最沮丧、最期待和最痛苦的样子,这里才有着那么多活生生的人……我就是想看这个。”
玛丽亚这么一说,艾格隆倒是明白过来了。
她是对宫廷生活有些厌倦乏味,平常又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她做,所以想要渴求刺激——就连这一点也和当初的苏菲有些相似啊,真不愧孪生姐妹。
与其说她想要赌博,不如她更想看的是赌徒。
不过,就算是理解了这一切,对于这种恶趣味,艾格隆还是有些难以苟同。
“赌徒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就我所知,一旦陷入到赌博的泥沼当中,那么就等于成为了庄家的猎物,无论多么身家丰厚都会输得倾家荡产,哪怕中途赢过钱那也只是虚伪的假象而已……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比这群绝望的待宰羔羊更加有趣。”
“瞧您这话说得,难道您自己不就是一个赌徒吗?”玛丽亚笑着反问,“迄今为止您冒着风险赌过多少次了,还曾经差点死在我的面前,难道您不觉得现在再说这个不有点可笑?”
“他们的赌和我的赌可不是一回事。”艾格隆的表情,既认真又带着一点骄傲,“他们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概率上,或者更加恶劣,寄托在庄家的慈悲怜悯上,他们居然允许别人来决定自己的输赢……所以他们名义上是在跟命运搏斗,但只不过是把自己变成命运的奴隶罢了!
而我不一样,我是要做庄家,我只遵守对我有利的规则,我有掀翻赌桌的勇气和能力,所以我总会赢。”
艾格隆这番话,显然有些强词夺理自吹自擂,但是他此刻的傲慢自大的态度,以及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场,却突然又显得自有魅力。
面对着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原本尖酸刻薄的玛丽亚,这一下居然没有出言反驳或者嘲讽他,只是用满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那么,赢家阁下,您能否为我网开一面,放下您对赌徒的成见,权当自己是个体验新奇的客人,试试融入其中找点乐子?我相信即使是您,也有找点刺激的时候吧?”
既然玛丽亚都这么说了,艾格隆当然不会再质疑什么了。
反正对他来说,输赢确实完全无所谓,权当是找点乐子罢了。
带着一国公主私下逛赌场,说出去一定会惹人非议,但正因为如此,好像又显得很有趣。
所以,为什么不做呢?
“当然,我很乐意满足您的心愿……”艾格隆微微欠了欠身,然后他伸出手来,揽住了玛丽亚的手,两个人联袂进入了这一座奢华的销金库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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