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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宇凡瞳孔骤然缩紧,他实在想不出老者究竟是以什么方式,藏在自己横刀中这么久,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九玄覆天刃的副作用过于可怕,只是老夫当初给你的时候,也没想到你能研究出寂灭状态,这着实令我震惊。”
老者的话语如惊雷般,炸响在司宇凡耳畔,一股冷意从他天灵盖贯穿到脚底,吓得他汗毛竖起。
九玄覆天刃是他给的,那九转玄邪录呢?
司宇凡焦急地想要问出疑惑,奈何完张不开嘴,只能发出“咔咔”的声响。
小白甩出一枚丹药,落在司宇凡口中,精纯药力扩散开来,方才成功说出话来。
“你给我功法和绝学,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可别瞎说!”寂灭当即吹胡子瞪眼,忙摆了摆手:“那功法是自己选择的你,完与老夫无关。”
司宇凡眸子仿佛地震般颤抖,老者话中的含义毋庸置疑,可功法是怎么选择自己的,难不成它有自己的意识?
况且它为什么要选择自己?
数不清的谜团在他心中荡漾,久久得不到答案。
老者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急着说话,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他,看得司宇凡心中发毛。
“你一直在刀里?”司宇凡问道。
老者微微颔首:“久到连我都忘记。”
司宇凡咂了咂嘴,耳旁响起小白的声音:“气息不像是人,你是器魂?”
老者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器魂是什么?”司宇凡不明所以。
小白给他一记大大的白眼,抱着翅膀解释道:“宝器产生的灵智,经过无尽岁月酝酿,方可幻化出身体,脱离法器桎梏,那东西便叫器魂。”
说罢,它直勾勾地盯着老者,眸中闪烁起莫名的色彩:“但是据我所知,没有器魂是人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是你没见过罢了。”老者偏头看向司宇凡,指了指地上的横刀:
“如果你们不相信老夫的话,可以看看刀身上的字。”
安林青俯身尝试拿起横刀,不料竟完无法抬起。
他屏住呼吸紧握刀柄,脸色登时憋得通红,额头鼓起拇指粗的青筋,手臂肌肉臌胀,撑得衣袖都爆裂开来。
安林青艰难地举起横刀,司宇凡目光落在刀柄下,那两个原本看不懂意思的古朴大字,沉吟片刻念出声来:
“寂灭。”
安林青实在撑不住了,松开手掌后整个人瘫倒在地,口中重重喘息,汗水在地上形成一汪水渍。
“你平时都用这么重的武器?”好不容易捋顺气息,安林青急忙问道。
司宇凡闻言一怔,目光落在寂灭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我拿的时候明明觉得重量刚好。”
“因为寂灭刀已经认你为主,除了你没人能使用。”老者淡淡地解释道。
“我还有个问题。”司宇凡沉吟片刻,询问道:“对于那本功法,你都知道什么?”
老者拾起横刀仔细端详起来,突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老夫回答不了。”
“你也能看到,寂灭刀损毁严重,老夫的记忆也随之所剩无几。若不是你寻回刀鞘,或许直到老夫彻底消失,也根本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怎么能让寂灭刀复原?”司宇凡问道。
老者抬起头,深邃的目光涌现出喜悦之色:“如果有大量炼器材料,加上顶级炼器师相助,定能……”
“这件事不可能!”小白满脸严肃,打断了他的话:“炼器师早在数万年前,就绝迹了。”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炼器师修复你,但现在的首要目标是离开。”
司宇凡偏头看向老者:“寂灭刀能无视结界,现在我无法动弹,只能靠你带我们出去。”
老者点了点头,举起横刀在结界处轻轻一划,结界便被撕裂出一条缺口。
几人顺着缺口成功逃离,呼吸着外界的新鲜空气,身心上的疲惫登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只想立马休息。
可这时,一阵细密的脚步声响起,老者身形一转,与刀身一同隐匿在司宇凡手臂之中。
司宇凡循声望去,见一群天岚宗弟子围了上来。
“大师姐果然有先见之明,就知道你韩世舟定有手段逃脱。”其中一名青年道。
安林青跨出脚步挡在司宇凡面前,沉声喝问道:“你们要干嘛?”
“当然是收回你们得到的宝贝。”青年脸上的笑容格外森然:“都是我们天岚宗的东西,真以为能叫你带走?”
“你们出尔反尔!”安林青脸色涨红。
“这里可是无法域,诚信一文不值。”众多青年举起长剑,缓缓走向几人:
“韩老大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我们改主意了,不只是宝贝,他的性命也要!”
“就凭你们几个歪瓜裂枣,也想对付我们?”安林青同样拔出长剑,与天岚宗弟子对峙。
领头青年冷哼一声:“如果韩世舟状态完好,我们当然不敢出手。可他只能靠你们挪动,根本不足为惧。更何况待会儿大师姐他们搞定其他人,也会赶来帮忙。”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履行承诺,只是为了利用我们当炮灰,对付大殿守护者?”司宇凡面无表情地问道。
领头青年视线落在司宇凡身上,冷笑出声:
“要怪就怪你们太贪心,明知道天岚城的规矩是由天岚宗定制,还敢不知好歹地拿我们东西!”
“狗屁的不知好歹,不过是宗上下,集体不要脸罢了。”司宇凡冷笑一声,调侃道:
“就凭你们脸皮的厚度,恐怕接灵魄境强者一击,都会毫发无损吧?”
“你敢侮辱天岚宗?我要敲碎你的牙!”众多天岚宗弟子暴跳如雷,领头青年脚步一蹬,冲了上来。
安林青见状,长剑挥斩将其逼退,旋即定在原地昂扬站立:“就凭你们几个,还不够资格!”
“那我够不够?”
阵阵破风声响起,百里雨珊身形勾勒而出,笑吟吟地盯着司宇凡,眼中却泛起寒芒。
司宇凡瞳孔骤然缩紧,深吸口气,随后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百里姑娘口口声声说中意在下,想不到下手却依旧狠辣。”
“小女子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韩公子也中意小女子,何不束手就擒?”
司宇凡目光环顾四周,见不断有天岚宗人赶到,其中有些气息,甚至不弱于二师兄,登时眉头紧锁,思忖少顷,心中道:
“我失去了战力,根本没机会脱身。只有叫寂灭出现,带咱们返回遗迹,才有一线生机。”
小白微微颔首,并未回复。
司宇凡手腕乌光一闪,寂灭刀凭空浮现,乌光自刀身上翻涌而出,逐渐凝聚成团,化作鹤发童颜的老者。
“你还有帮手?”百里雨珊的表情赫然凝固下来,银牙紧咬,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话来。
司宇凡嘴角微微上扬:“带我们回去。”
不料老者竟置若罔闻,目光灼灼地盯着百里雨珊,惊得她下意识向后退出几步,满脸警惕地架起长剑,抵在胸前。
老者干咳两声,脸上挂起夸张的笑容,仙风道骨荡然无存:“这位小妮子,不知能否让老夫欣赏一下亵衣,以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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