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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玖的小说正是根据后世姜文导演的让子弹飞改编而来,能够被苏玖记住的小说不是很多,这一部电影苏玖看了许多遍,情节和台词都是倒背如流,因此选择第一本小说就是他。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电影版其实是有原著小说的,正是马千木先生的原著《夜谭十记》中的《盗官记》。而且很不幸的事情,这一部小说已经被发表了,还很出名。
原著中讲述的是传统的农民子弟被大地主迫害逃上山当起了麻匪,最后手刃恶霸的故事,这样的故事模型和传统的白毛女一脉相承。
只是经过了电影的改编,这部小说模样完全变了,除了盗官这个核心之外,完全看不出来是由那一部小说改编而来,苏玖按照记忆中的剧情与台词重新编写了这部小说。
此时的作家绝对算是有钱人,中篇小说的稿费一般都在千字60—80元,著名作家的稿费甚至能达到千字500元。
苏玖这一篇小说没有选择让子弹飞的名字,而是选择了主题曲的名字《明日太阳照常升起》。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毕竟此时的文学主流是伤痕文学,似乎谁没有受过难就不配称之为文人了。
伤痕文学充满了自卑与自大,自卑之处在于一肚子的怨气,仿佛全世界都是欠他的一样。自大之处在于似乎他们觉得自己天生不一样,带着一种自命不凡的感觉。
伤痕文学来的快去得也快,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寻根文学的发展,受到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去探究文化的民族性,当然一旦去探索民族性,那么一系列的“民族的劣根性”就出来了。
整部小说共两万字,苏玖用了三个晚上的时间才写完,写完之后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他曾经听人说过香江的大作家倪匡一天能写一万多字,一周写满七天,足足写了三十年,别的不说,仅仅是这一份毅力就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的。
写完之后,苏玖就开始为向哪里投稿犯了愁,一般来说日报类的报纸销量最大,这些报纸学着明报也是刊登小说的,给的价格也高。另外就是专门的文学类的杂志。
摆在苏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新民晚报,另外一个就是沪港文学。
这里面新民晚报的发行量最大,可以说是整个华东地区影响力最大的几家报纸之一。而沪港文学也毫不逊色。
此时的沪港文学还算是国内文学报刊的第一批队,秉持着“当代性、文学性、探索性”的一贯主张,发表了许多关注社会改革现实,富有历史凝重感,且注重艺术表达个性的中短篇小说作品。发掘出了一大批的作家。
犹豫了再三,苏玖最终还是选择了寄给沪港文学,毕竟以后是想着靠作家的正统收入的,那不如就搏一搏名声。
寄出去的第四天,位于巨鹿路的沪港文学杂志编辑部才收到了苏玖的文章,两万字的小说是很厚的一沓纸,杂志的编辑也是看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其中讲的是什么故事。
仅仅是第一遍,敏锐的编辑彭新琪就知道这是一个讲述革命者队伍在胜利之后分崩离析的故事,彭新琪认为应当是对于辛亥旧事的惋惜。
就其本身的故事来说就是充满了魔幻荒诞感,尤其是其中真假麻匪与真假恶霸的桥段,堪称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精妙。
这些编辑也都是精通于世界文学,他即刻想到这和当今文坛上流行的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文学有些类似。
“主任,我收到了一部非常厉害的小说!您必须得看一看。”
“真的吗,我倒要看一看有多么厉害,竟然让新琪你如此夸赞。”
遇到好的作品,文学编辑部中便总是这样传阅来传阅去的,大家一起鉴赏一起分析。
编辑部主任周介人从编辑手中接过了小说,两万字的小说周介人读了半个小时,随后就是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小说开头提及的故事来源于马千木先生的盗官记,周介人无论如何也猜不出这是根据那一部小说的题材改编过来了。
这部小说是如此的吸引人,难怪彭新琪会发出这样的评语。
这种都不能称之为改编,简直如同重新投胎,除了那一个盗官的引子还在,其他的根本没有找到与原本故事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文章中也提到希望由沪港文学代为联系马千木老先生,马千木此时是川康省的作协主席,沪港文学代为联系倒是没有问题。
在看了看里面的文字,周介人还是忍不住啧了啧舌。
“枪响了,枪一响就有人死,有人死就有人哭,人一哭就要说心里话!”
何等精妙的语言啊,哪怕没有这些台词,仅仅是其中各种反转的故事都是极为精彩的。尤其是其中六子破腹取粉这一段戏,周介人把自己当做是六子设身处地的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解决办法来,似乎成了一个死结。
这样的文章不刊登出来都是一大损失,想了半天,周介人还是觉得先联系一下马千木老先生吧,他是作协的人,想的事情肯定要比他全面。
邮包通过e的特急渠道寄想了川康省,顺着那一条邮路直达马千木的工作地。
马千木老先生此时已然是69岁高龄了仍然是笔耕不辍,两年前出版了自己的四十年心血的《夜谭十记》,如今还在整理自己经年的作品以求出版一部文集,临近退休除了这些爱好,也没有其他了。
“马主席,有一个从沪港文学给你寄来的特急邮包,我给你送来了。”
此时的e特急邮包使用的是火车专列运输,大城市之间寄邮包有时候比后世还要快一些,当然价格也是很贵,比起电报来是要便宜不少。
沪港文学内部倒是有一台佳能的热感传真机,可是川康作协却没有相应的收发机,只能选用传统的邮包形式。
“沪港文学!”
马千木自认为没有给沪港文学投过稿啊,怎么会收到沪港文学的邮包呢,
马千木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确是一个来自沪港文学的编辑给自己发过电报,说是有一部小说作品改编了他的盗官记希望能够得到授权,一开始他并没有当一回事。
拿着邮包回到了家准备晚上的时候再看,可是回到家打开书稿只是简单的搂了一眼,马千木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了,开场天马行空般的马拉火车设计虽然充满了魔幻,但是却让人一眼便能记住。
而张牧之和黄四郎的数次交锋也让他惊叹不已,尤其是后面那一场张牧之与黄四郎的鸿门宴,从文学性和艺术性来讲,都要超过他的盗官记。
原著中盗官记只是类似于十日谈一样的口述小故事。
看着文章最后,张牧之一个人骑着白马追着火车朝着浦东进发,马千木自己也叹了一口气,合上了小说,许多曾经的故事便不断的浮现在他的面前。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花花世界迷人眼啊。现在的许多事情也印证了当年他的想法。
多少王朝兴衰,多少风云人物,恰如一缕飞灰,俱往矣。
马千木在座位上坐了许久,良久才站起身来,在小说的最后提上了一行批语。
“真金须以火来炼,赤心毋怕世道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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