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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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让水君召来洪水打败征东将军娄元鉴的军队，造成巨大伤亡，对他自己也造成一定的心理负担。就算是敌人，毕竟夺走那么多的人命！

好不容易走出来，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没想到碰到这个场景。

这些百姓来自不同城市，都是拘缨国的子民，他们来到这边就是为家人收尸，来带走那些死于洪水的将士。

可能身份核实需要时间，宇川城这边做了安排，正巧今天完成名单，让他们接走尸骨，结果让自己碰上了。

许珺见状，知道曹阳看见这一幕可能又被勾出记忆，赶紧说道：“曹大哥，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先回去吧？”

“嗯！”曹阳也想立刻离开，不要去管这件事情。

战场之上没有办法，他不用洪水打败对方，死的就是宇川城内支持赵泰的人，牺牲在所难免。即便没有自己，那些敌军将士迟早死在其他战场，三位皇子的权力斗争，牺牲品远超这个数量。

这时，沙奈朵突然悲鸣一声，通过心灵感应，一股不受控制的情绪全部涌入曹阳脑中。

原来是底下七八万百姓失去亲人的痛苦心情，全部汇聚一起，就像一颗炸弹传递过来，那种感觉无法想象！

曹阳被七八万人的痛苦心情瞬间“轰炸”，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作响，好像被这七八万人团团包围，所有人都撕心裂肺地朝自己嘶吼，哭喊着让自己把亲人还给他们，整片天地好像飞速旋转，完全失去平衡，突然眼前一黑，当场晕厥过去。

而沙奈朵也在承受心灵感应的巨大冲击后，自动回到精灵球内。

“曹大哥！！”许珺、袁良妹、程盈盈、百合四人被这一幕吓到，慌忙起身围到曹阳身边，抱着他不断呼喊。

作为大夫，袁良妹第一时间为他把脉诊断。

钢铠鸦明显感觉到曹阳出现问题，身为坐骑，第一时间转换方向，飞往距离最近的新据点。

一连三天，赵泰阵营乱了套。

虽然不知道曹阳那边发生什么，这三天内，快捷便利的宝可梦仓库送信服务都停下了，信息无法传递，也联系不上曹阳，只能暂时恢复最原始的快马送信。

赵泰很担心，觉得曹阳出事了，否则不会这样！

于是派人到处搜索，希望尽快找到曹阳，搞清楚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羲和城、宇川城、岐周城、下相城全都派出人手进行地毯式搜索，每个人都慌到不行。

毕竟曹阳是七皇子赵泰唯一能够与太子、二皇子甚至陈国对抗的依仗，巫咸国也是因为曹阳才与赵泰联手，没有他，估计又会出兵南下。

长达三天的搜索，宇川城这边终于有人找到曹阳，就在舜君河附近一个小木屋。

将领过来询问，程盈盈告诉他，曹阳三天前突然晕倒，醒来之后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不肯出来，她们四个都没办法。

袁良妹诊断之后告诉她们，曹阳突然之间情绪崩溃，精神方面令人堪忧。

大家同一时间想到，曹阳可能因为之前使用神通，制造洪水打败娄元鉴的军队，一次性让对方数万将士丧命，可能受到天道反噬，也许仙人真不应该插手人间之事，尤其使用仙术造成如此巨大的伤亡。

之前他不也说，这么做有伤天和？

现在这个情况，四个女孩没办法跟曹阳对话，只能守在他的身边，什么都做不了。

来自宇川城的将士赶紧快马加鞭，前往岐周城向赵泰报告。

赵泰及其手下官员听说之后，也很着急。

面对身边文官武将，赵泰更是自责，觉得曹阳被“天道反噬”都是因为自己，立刻放下手中政事直奔舜君河。

来回又是三天，抵达舜君河后，发现曹阳还是把自己所在房间里面，怎么喊他都不应声。

赵泰边让手下在河边设下祭坛，亲自祷告，表示仙师曹阳结下的因果都是因为自己，请天上的仙神不要处罚曹阳。

身边文官武将也都一起祈祷，谁也不想曹阳这个精神支柱在这个时间点垮掉。

就算他不再使用法术神通帮助大家，只要恢复正常，依旧作为精神支柱支撑着大家，已经足够！

其实曹阳并不是真的受到天谴，也不是什么天道反噬，只是被沙奈朵传递过来七八万百姓事情父亲儿子的痛苦冲击大脑，一时承受不住有些崩溃罢了！

再怎么想开，一下子将七八万人撕心裂肺的痛苦情绪强行塞进脑中，谁能承受的住？

这些天曹阳仿佛置身地狱，睁眼闭眼遍地尸骨，耳边都是这些人痛苦的哭声，连睡觉都做噩梦，脑子一天到晚嗡嗡作响，完全听不到身边任何的动静。

甚至连时间都记不清了，不知道已经过去六天，更不知道赵泰和一批文官武将就在屋外，甚至设下祭坛向上苍祷告。

他想摆脱脑中七八万人无止境的痛哭哀嚎，摆脱纠缠着自己的“地狱”，却什么都做不了，被崩溃情绪支配着，恍如行尸走肉。

赵泰那边祷告完毕，回来询问四个女孩，想知道曹阳是否好转。

可惜敲门之后，房间内还是没有动静，让大家不知所措。

最后许珺终于忍不了，干脆拔出乌骓剑：“不管了！大家退后！”

“珺珺，你做什么？”袁良妹着急问道。

“这都六天了！”许珺说道，“除了每天从窗户送水和食物，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曹大哥什么情况！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强行破门！”

“你若强行破门，万一曹大哥生气怎么办？”袁良妹赶紧拉住她，“曹大哥是修行者，可能处于天道反噬，甚至走火入魔的状况，万一动起手来，咱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没有用！”

“管不了那么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许珺急道，“你们干脆离开这里，让我一个人闯进去，就算发生什么事情，我一个人承受！”

“不行！”百合皱眉说道，“怎么能够把一切都推给你？我陪你！”

“还有我！”程盈盈立刻举手。

见她们三人都要硬闯，袁良妹犹豫一下，无奈说道：“好吧！那我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