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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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巧颜能理解夏皇的无奈，在这个千疮百孔的大夏，她的父皇可以说是帝国最为操劳之人。自从当代夏皇登基之日起，他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的觉。其余时间都是在批阅奏折，与人议事。只在一些重要节日和他的生辰，才会稍微多休息一些，但就是如此，在那些日子里，他也会抽出时间来关注帝国之事，以至于如今的夏皇仅仅三十五岁便华发早生。

夏皇看着眼前这个他最为疼爱的女儿，有些心疼的说道：“巧颜啊，明日便是中秋节了，火融床的效果越来越有限，你....”夏皇欲言又止。

听到夏皇这么说，李巧颜有些欣喜的说道：“父皇，我跟你说的那个公子，他说有办法解决我身上的问题，我们明天约好了要一起去逛京城的花灯节呢。”

夏皇看着平日里性子淡然的女儿，提起那位公子的时候，眼睛中带着笑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很快就被巨大的震惊所替代，“当真，他说他能解决你身上的怪病?巧颜你自己的病，自己知道，我们这些年找了那么多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的，你真的相信他能治好你的病吗？”夏皇从刚开始的震惊，化作如今的满心疑问。

“公子说有办法，我信他的。”李巧颜脸上满满的自信。

看着女儿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有如此的信任，夏皇心里有些酸。不过想到，一个那么年轻的人却能轻而易举的杀死天下有数的高手，或许真的可以做到。夏皇心里不免希冀。

不过夏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明天你带那位公子来见我，我得好好看看把我的小巧颜，迷成这样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早点来啊”

李巧颜听到夏皇带有调侃的语气，一丝红晕爬上了她绝美的脸颊。“好的，我回头就去找公子他们告诉他。

“他们？”夏皇疑惑问道。

“我们进城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张首辅家的公子。张长风邀请李公子住在他那里，李公子同意了。”

“长风啊，那个混小子。”夏皇听到张长风的名字，不由露出笑意。那个孩子，长相倒是跟子宸有七八分相似，但是这性子确实天差地别，也不知道随了谁。

“好，你这一路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夏皇心疼的说。

“儿臣告退，不过父皇，您也早点休息吧，您的身体才是重要的。”李巧颜施礼说道。

“嗯，知道了。”夏皇敷衍的回答。

李巧颜已经习惯他这样，有些无奈的转身离去。

......

张长风领着李辰瑜来到一座外观华丽的酒楼，招牌上写着醉仙阁三个大字。曾经有一个大诗人曾为其写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

三人进入酒楼，店家显然是认识张长风的，满脸堆笑，连忙上前：“张公子来了，还是老样子吗。”

说着话，他打量着李辰瑜，张长风因为名声不好，所以那些自认清高的贵公子们都不愿意与他交朋友，以前倒是有许多人因为张首辅的身份巴结张长风，但那些人无一例外最后都被张长风给揍了一顿。

久而久之，张长风身边没什么朋友了，只有身边的老仆，一直跟随。所以往日里张长风来这里都是跟老刘两个人来的。所以店家不免好奇的多看了看了李辰瑜。看着李辰瑜俊美无比的面容，店家不由的有些恶寒，心道这张公子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注意到店家的目光，李辰瑜也看了一下他，店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张长风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口道：“你看什么，公子是我的贵客。第一次来你们醉仙阁，先把你们店里珍藏的十年桃花酿拿出两坛，给我们伺候好了，有你的赏钱。”

“好嘞，少爷。”小二立马去准备。

“李兄，跟我来。”张长风回头对李辰瑜说道。

说罢，李辰瑜跟着张长风向楼上走去，显然张长风的身份，在这里有一个雅间。

进入一个雅致的房间，房间内装饰十分华丽，桌椅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墙上挂着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的字画，桌后还有着玉屏风。三人坐下，闲聊。

张长风率先开口：“公子是何方人士啊。”

李辰瑜回答道:“大夏西北处一个不知名的小地方罢了。”

张长风本来以为眼前的公子是出身于哪方大势力，毕竟他身上那种气质如此高贵寂寥。张长风身为首辅之子，虽然外界评价他不学无术，但其实他看人是很准的，没有这种本事，就算他爹是首辅。惹到不该惹到的人，也难免麻烦。但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既然李兄不愿意说也就算了。

他爽朗一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就算是不知名的地方，能出公子这样的人物，也该是钟明毓秀之地。”自从看见李辰瑜轻而易举收复恶犬，张长风便是惊为天人，要知道那条狗，连他姐姐的面子都不给的。

李辰瑜不置可否。

很快，摆盘精致的酒菜便端上了桌。三人开怀畅饮，只是期间李辰瑜并未去吃那道号称醉仙居招牌的葱烧海参，张长风心里奇怪，但只认为李兄不爱吃海参把吧，也并未询问。

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期间张长风问了李辰瑜怎么和公主相识，提起这个，李辰瑜话虽然还是不多，但也明显比原来话多了起来。从买包子到杀欢喜老人的经过都简单的说了说。张长风惊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一旁的老刘似乎也受到了惊吓一般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公子。

“李兄，你杀了欢喜老人？”

李辰瑜点头。

“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品高手，十年前霍乱京城周边地区，出动几千士卒都没能将他杀死的。李兄，你你你，真是，真是个妖怪。”看上去这么年轻的公子，竟是个绝世高手，张长风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妖孽吗，大概是吧。”李辰瑜想起来一个同样酷爱喝酒的老人。

“公子我们是朋友吗？”张长风小心翼翼的问道。

“算是吧。”李辰瑜回答道。

“我就说吗，那些凡夫俗子，哪能理解我，我的朋友就该是公子这样的神仙人物。”张长风上一秒还在震惊，此刻便回复原来的荒诞作风。”

李辰瑜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眼前跳脱的人，与记忆中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确实是有些相似的，天赋除外，性格是一样的放荡不羁。

酒足饭饱，三人下楼。张长风给了店家饭钱之后，又拿出一锭银子，丢给接待他们的小二，算是打赏。小二满脸谄媚，“公子，您们慢走。”

出了醉仙阁，张长风变的更加兴奋。“公子，我们出发天香阁吧，听说今天有新的花魁出场，听知情人透漏，这个花魁的容貌身段，比以前的要强出一大截。只是可惜，这个花魁听说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张长风有些遗憾，说完，一旁的老刘暗暗的用手肘捅了一下张长风，这么多年的默契，张长风一下反应过来，是啊，眼前的公子明显与明月公主关系匪浅。

他连忙又找补道：“可惜这样的贞洁女子，肯定是为生活所迫，无奈来到这烟花之地，今天我就问问那老鸨，多少钱能赎她，还她自由之身。”张长风大义凛然，只是嘴角的口水有些出卖他。

“走吧，去看看。”李辰瑜语气平淡。

说罢，几人走了一会。刚喝过酒，吹了吹风。张长风身心愉悦。

天香楼距离醉仙阁并不远，都处在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很快，三人便来到了天香楼。进入楼内，此时距离一楼大厅的表演开场已经不足半个时辰，因此已经有很多人聚集，都想看看那传说中天姿国色的花魁。

眼见张长风几人进来，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很快迎了上来。

“哟，张公子，你可好些日子没来了，人家好生伤心呢。还有这位公子，面生啊，不过好生俊俏。跟姐姐春风一夜可好，放心姐姐不收你钱。”美妇人看着李辰瑜调戏道。

张长风捏了一下她丰满的屁股，引得她娇笑一声。

“你都三十多的人了，还想睡我李兄，老牛吃嫩草是吧。我看把老刘给你还差不多。”

美妇人也并不反驳，“我倒是没什么，只要公子钱到位，都可以的，不过老刘的话，得加钱。”

后面的老刘一脸窘迫，“老刘没那个胆子啊，他家婆娘可凶了。好了，不说废话了。给我们来个好的座位，一会再上一壶好茶。我们先休息一会。

说罢，他掏出了一张银票交给妇人。

妇人显然是属于“见钱眼开”的，立马给几人安排了第一排的座位，闻见几人身上的酒味，又默默让人上了醒酒汤。只要有钱，在这里就可以得到最为舒服的体验，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陆续的又有许多人从外面进来，后来的人已经没有座位，不过想到，今天会有新的花魁出场，他们瞬间觉得站着看，好像也不是那么累了。

过了一会，大幕拉开，好戏开场。首先上场表演的是一群西域女子，他们五官立体，长相清秀美丽，张长风显然是兴致极高的。一脸坏笑对着李辰瑜说道：“李兄，看到这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收复西域。”李辰瑜并未搭理他。

看到眼前公子这种反应，张长风也不意外。高手自然得有高手风范，合理。

舞蹈结束，有些人明显是有些心动，派下人去跟老鸨交涉着什么，下人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交给老鸨，老鸨喜笑颜开。一定一定。一会结束，我先让喜儿去准备，一会表演结束。就带王公子去房间，与美人共度良宵。显然喜儿便是刚刚台上西域女子中的一员。

通过这种先让美人上台表演的方式，天香楼每年赚的盆满钵满。

台上不断有着精彩的表演，刚才那一幕也不断的上演。张长风好几次蠢蠢欲动，可看着眼前一直面色平静的公子，他也没有什么行动。毕竟他今天是为了让李兄尽兴来的。天香阁的消费太高，自己带的银子恐怕只够一个人的。

只能委屈你了，我的小长风。张长风心里想着。

许是看出了身边张长风的异样，李辰瑜开口道：“没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就来看一看。”李辰瑜第一次见面觉得张长风那荒诞不经的行径很有趣，让他想起以前的日子，而且他觉得去哪里都一样，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游历嘛，何必去设置目的地呢。所以张长风提出来这里，也不曾反驳。

张长风听他那么说，看着李辰瑜平静的眼眸。知道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说道：“没事没事，一会我们看完回去就是了，我们是朋友，我张长风可没有怠慢朋友的道理。”

李辰瑜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台上的表演接近尾声，刚刚那个美妇人扭着丰满的身体，上台。冲着台下的看客笑着开口：“接下来，就是大家都期待的胧月姑娘出场了，这位姑娘可是我这么多年看过最漂亮的姑娘了，不过有一点我得跟各位说好，胧月姑娘是不接客的，当然一起手谈，吟诗作对是可以的。而且姑娘的琴艺无双，可谓天籁之音。”

听到她这么说，台下的众人更加期待起来。至于不接客，台下有很多人都在心里觉得不过是加钱的噱头罢了，天香楼越来越黑了。

很快，灯光暗去，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缓缓走出，随着琴声翩然起舞。她生着一双桃花的眸子，柔情似水，让人感到怜惜的同时又觉得此等美人，不接客是应该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大概形容的就是这种女子。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一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随着女子优美的舞蹈，临近尾声，台下才渐渐有些窃窃私语。有很多的仆人接到自己主人的指示后，去跟刚刚的美妇人交涉。这时的他们已经不再如初见时的腼腆，反而更加的想要占有此等尤物。

甚至有人给这位美妇人开出了万金的高价，但仍然遭到了拒绝。张长风也已经看呆了，回过神来，说道:“这女子是天上的仙女吗，李兄。”

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一直万事不萦绕于心的李辰瑜，此时却死死盯着台上的女子。他立刻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只要李兄开口。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帮李兄获得那个机会。至于公主，哼，这时候怎么能想别人呢，我和李兄才是朋友。公主什么的不熟啊。

但李辰瑜此时已经回复原本云淡风轻的样子。

“李兄，看上这女子了，确实，只有李兄这般的谪仙人，才配得上这样的女子。”

一旁有人听见他这话，立马站了起来，正想反驳。一看是张长风，再看了一下李辰瑜，觉得没什么底气，见旁边人向他看来，默默说道：“最近腰有点疼，不可久坐啊。”随即讪讪坐下。

“没有。”李辰瑜淡淡道。张长风不太相信

此时大厅内，已经有些嘈杂。天香阁背景极深，很少有人敢在这里闹事。但是这其中显然不包括一些人，一人大声道：“一个风尘女子，还高贵什么。你们无非是觉得钱少，老鸨子你说个价，多少钱我都出的起。”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对着老鸨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胧月是卖艺不卖身的，客官您别为难我们啊。您消消气，一会让流云来陪您。”老鸨轻笑的说道。

“我就要她，这等美人，你说个数，我给她赎身，我要纳她为妾。”

“刘公子，您别为难我们啊。”老鸨还是谄媚的劝着。不过没什么作用。

刘公子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天香阁得罪不起，老鸨觉得为难了起来。听到老鸨这么说，本就喝了酒的刘公子更是一阵火大，他吩咐下人“把我娘子带走。”又对着老鸨说道：“明日来我府上取钱。”说罢一群人，便要上台去带走女子。张长风，刚要说什么。李辰瑜眼神示意他看下去。

台上的女子听到那些对话，脸上露出惊恐。注意到，张长风他们这边的举动更加心如死灰。没上台之前，他便听杨妈妈讲过台下身份高贵的人，好叫她知道，不要惹怒了他们。她知道张长风是首辅之子，以为有救了，不过身边那个人却拦住了他，疑惑的是堂堂首辅之子，竟然就那么听了。杨妈妈并没有说那位公子的身份，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一时间心如死灰。直到几人到她身边，她心一横便向旁边的柱子冲去，想要自尽来保持清白。

李辰瑜注意到这一幕，看来真的不是她吗，心里疑惑。旋即上台，胧月懵了，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还是被拦住了，一双手按着她的头，阻止她不能往前。绝望之际，她抬头一看，正是刚刚的公子。随后听见眼前人说，“姑娘，怪我刚刚阻止长风的举动吗？”李辰瑜语气有些调侃。

第一次与男子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胧月看着眼前俊美无双的公子，一时间有些走神，不过很快便凄然一笑：“张公子和您本就没义务救我，所以不管怎样都是奴家的命，只是公子不该拦着我的。”

“死亡未必就是解脱，还是好好活着吧，至于你说没有义务，看到你这张脸的时候便有了。”李辰瑜语气淡然。胧月听到这话，脸色一红。

台下的张长风，目瞪口呆。既惊讶于刚刚李兄是怎么那么快上去的，更惊讶的是李辰瑜的话，难道优秀的人，泡妞都比我强吗，先是公主，现在又是胧月姑娘。张长风大受打击。

台下的刘公子，看见这一幕。脸色铁青，“那是我看上的女人，小子，识相的话赶紧走，爷还能饶你一条狗命。”李辰瑜并未搭理他，反而张长风，站起来“刘雄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李兄说话。”这时的刘雄显然色胆包天，加上饮了酒。并不把张长风放在眼里。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大公子啊，怎么你来这里，回去你姐姐不揍你吗？我看这个男的长得这么好看，难怪张公子这么维护他了，我还真没听说过原来张公子有龙阳之好啊。这女人我要定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刘雄此时已经口无遮拦。

一旁的下人立刻冲向李辰瑜，只是还没等到两人身边，便齐齐倒去。如此诡异的场面，刘雄吓得酒都醒了一大半，虽然肥胖，但这时却能高速的跑了出去。李辰瑜也并未再做什么，毕竟是京城，闹出人命，总归还是有些麻烦的。

张长风彻底震惊，武侠小说都没敢写眼前这种场面。不过他还是看向躺着的众人，问道：“李兄？”

“没死，晕过去了。”张长风这才放心，她就怕李兄真把他们都杀了，回头李兄也是会有麻烦。

“我有幸听听姑娘的琴声吗，放心我不做别的。”李辰瑜看向身边的姑娘。

显然胧月还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听到李辰瑜这么说，她盈盈笑道：“公子救了奴家，自然是可以的。而且....”她欲言又止，她怕眼前的公子觉得她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