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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我和其他血瞳的“回归者”们如往常一样照常的小会,这次却不欢而散,
原因无他,自恢复意识至今,虽然进行了无数的思考和发现,但我们所做的一切与曾经的要命的工作没有任何区别,都是管理异想体,评职称,往上爬到精英——并在可以预见的第45天迎来再一次循环。在沿着万年的惯性生活工作至时今,终于受到了足够的阻力,我们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这便带来了超越死亡的极端的恐惧。
马克西是第一个摆出这个问题的人:“如果这次不是特殊的又会怎么样?我们会被再次清除记忆,依旧被关在这里!”
“我们研究部长们又有什么意义?!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们再次被清除记忆,或者我们干脆死在这里?!”当马克西那颤抖的口中吐出这些令人不安的词句时,所有人都是沉默的,没人能给出答案,实际上来说,即使拥有过去一万年的记忆,我们依然只是一群噤若寒蝉的羔羊,被那双“未知之手”把玩其中,肆意驱使。
“我们究竟是在做什么?!”马克西说着,语气更加歇斯底里:“如果是为了产生能源,何必把我们关在这里如此之久?!又为什么要攻击那些发疯的铁盒子部长?!外面的人为什么又不来关注这里?!为什么……”他越说越焦虑,豆大的泪珠也从眼角不断流出,我赶忙上去安慰他,但一般的安抚和拥抱无法拦住那已如大坝泄洪般的恐惧和焦虑。绝望的情绪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渐渐开枝散叶,但幸好眼下不是所有人都被这强烈的情绪击垮,理智——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武器。
事件最后由洛基的一通细致分析和马克思的一顿振奋人心的演说结尾,但其余波也切实将一个沉重的问题摆上了台面——我们现在到底应该做什么,需要做什么才能让绝望的未来做出一些改变?逃跑是无意义的,这间巨大的地牢只有一个出入口,而那是世界之翼旗下重要的奇点技术加持的产品,不仅极其坚固,没有任何异想体能摧毁,而且极难破解;凿墙也是没有意义的,这里是地下,且所有的一切公司设施,不论在受到何种损坏后都会在第二天变得完好如初,我们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挖通墙壁,突破岩层逃出去;这里没有信号发出,也接收不到任何信息,更何况脑叶公司是世界之翼,对外求助既不现实,更没有意义。
似乎,我们能做的只有继续工作,日复一日的取悦异想体以提取能源,只是如此的一切我们已经不停的重复了数十万次,难道就能指望这次会有什么不同吗?
我不知道,我没法给出答案,但老天爷没有给我们堕落的机会,死亡不会真正的降临,只有继续前进,才能看到那渺茫的希望。
今天安保部新收容了ego“荣耀之羽”的原主异想体——炎雀,正如其名,那是一只金色的闪耀着辉煌光芒的神鸟,当它振翼起飞之时,鸣叫豪放而悦耳,燃烧着的烬羽如星辰一般点缀在其荣耀的羽翼之下,仿佛是传说中奇迹的凤凰一般。不过很不幸的是,以上所述都是那家伙出逃的姿态,实际上常态的模样则要朴素的多,身覆焦灰色的羽毛,眼神也更显失意,仿佛一个落败的猎人。
实际上,这只鸟不如平常的生物形异想体,在接受优良的招待和舒适的服务后会展现出喜悦,反而会显得更加失落,身体上已成灰烬的羽毛也会渐渐重新燃起,直到逆卡巴拉计数器归零时,这只鸟将脱离收容单元,游荡在设施中,届时,将会造成真正的大麻烦。
在获得了审判鸟的饰品后,我奉命返回控制部主休息室,与卡米尔、帕克他们一起驻守在各走廊处,防范可能到来的考验。
我来到了收容一罪与白善的走廊中,站在收容单元门前,透过舷窗,呆呆地望着那安安静静飘在警戒线后的老骷髅头,回想着自己曾经对它的祈祷,“O-03-03(一罪与白善)以人语言中浮现的罪孽为食……”我盯着挂在门外展板上最显眼的一行字,喃喃道:“那你可以吸取多么滔天的罪孽呢,又可以容许多么深刻的隐瞒呢?”
目前而言,尚没有发现一罪与白善无法吸收的滔天大罪,但老骷髅头对隐瞒罪责者却异常的抵触,刻意隐瞒者都会受到老骷髅头的“惩罚”,虽然这样的行为尚没有致人死亡的先例。
在最初的数次循环中,作为早期收容的异想体,我有幸作为情报部职员参与过一罪与白善的情报收集工作。在那时有一位名为【数据删除】的同事,在某次对老骷髅头的测试工作结束后,收容单元中突然产生一道耀眼的闪光,其后公司便经历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大停电,而那个同事则失去了近六年来的所有记忆,最后他被控制部评估为无法继续工作,被“辞退”出公司,其后,我便没有再见过他。
很显然,那位【数据删除】的同事向一罪与白善撒了谎,而且做了极其恶劣的隐瞒,虽然具体细节我无从得知,但我却在冥冥中不知觉的对这个成天飘在收容单元里的骷髅头产生了巨大的敬畏,如果说审判鸟尚且会进行不公的审判,那么老骷髅头则几乎代表了绝对的正义:诚实、坦白、悔悟会得到奖赏,背叛、欺骗、谎言会受到惩罚。我不知道它是怎么“食用”那些罪孽的,也不知道这一切会带来什么,但我不得不承认,在这堆满怪物的地牢中,一罪与白善确实是那唯一一个能给我带来积极作用的异想体,透过它那双空洞的双眼,我可以更加深刻与坦诚的认识自己的过去,反思自己的得失,它仿佛一个慈爱的父亲,无私的宽恕了所有人的罪孽……过去之事已经无法挽回,只要还有力量获取宽恕,我就必须前进;刻意的遗忘、自欺欺人的谎言,永远沉溺其中,就无法达到未来。
“嗷!!”就在我站于一罪与百善门前,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自己那宛如一坛油盐酱醋的思绪时,琥珀色黄昏考验被触发,在一阵吵闹咆哮后,一个巨大丑陋的蠕虫突然钻破墙壁,来到了走廊中。
食物链——在脑啡肽产量抵达艾因极限后生成的实体,相比起琥珀色黎明级的“新鲜的食物”实体,“食物链”拥有更加庞大的体型和更加坚固的甲壳,当它行进在走廊中时,那臃肿的身躯几乎都要将走廊塞满,上面还生长着几个较大的琥珀色泡状物体——看着相当的反胃;头前那张血盆大口也不再是小蠕虫攻击一般的不痛不痒,锋利的尖牙和病态的咬合力可以瞬间将一个人的躯干拦腰咬断,其实力不容小觑。
我抬剑应战,这时优伊也从主休息室赶来帮忙,她操纵着新星之声向食物链实体发射而去,一阵扫射般的正面交锋后,她惊讶的发现射出的球状物无法顺利融入那大虫子白色抗性优良的甲壳之下,而直接外部爆破却收效甚微,见此情状,优伊感到了一丝紧张。
“淡定,想办法、找弱点,一口气解决它。”我说着,双持正义裁决者向食物链实体急冲而去,那头大虫子也当即张开那张发着恶臭的巨嘴,咆哮着不断左右摇摆着头部,试图撕咬在其面前遁来走去的来敌。我全神贯注,前进、撤步、左右横跳,双腿仿佛游动的水螅般快速移动着,小心的躲避着食物链的啃咬,“好机会!”我找准一个空档迅速给那头大虫子来了一刀,但效果依然不理想,虽然砍开了甲壳,却没有伤到血肉;而优伊这时开始尝试汇聚更大的球体,向食物链的甲壳开始了重点攻坚。
我挥舞着双刀,猛一垫步,踩着怪物的上颚,借着怪物昂起脑袋的冲劲高高跃起,空翻、侧身、伸展双臂,仿佛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般对巨虫的背部甲壳展开了疾风骤雨般的斩击,“嗷!”受伤巨虫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我立刻调整姿势,仿佛一只小猫般安静的落在了巨虫背后。
“嘭!”一阵爆炸的巨响,是另一侧的优伊向食物链实体发射了炮弹般铿锵有力的新星之声,似乎效果不错,甚至短暂令食物链迟滞了行动,但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仿佛怪物身下那一对对蠕动的短肢不受控制似的。怪物无法攻击身后的敌人,但优伊却无法难以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来到我此刻的位置,而那可恶的大虫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刻加快了速度向走廊尽头的优伊冲去。
“该死!”我立刻冲上前不断地砍杀着怪物甲壳的薄弱处,但奈何食物链那相当可观的体型,即使身体四处沾满了爆出泡状物中那橙色的粘液,双眼也已经快被那恶心生物的血液遮蔽,竭力聚拢集中爆破新星之声的优伊不断地向食物链轰击着,但怪物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眼看走廊即将到达尽头,优伊很危险!
“前辈……前辈!我该怎么办?!”我听到了另一边优伊那略带哭腔的声音,我不敢停止手中不断挥舞的双刀,“优伊!记住我说的!要蛇打七寸!”
“蛇打七寸……蛇打七寸!”优伊不停重复着,脸上慌张的神色却渐渐消逝,即使怪物那张可怖的巨口步步紧逼,但此刻她必须强逼着自己冷静,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眼睛!黛芙娜前辈!眼睛!”优伊突然灵光乍现,不断地呼喊着寻求我的配合。“动手吧!”我稳稳站定,高高举起正义裁决者,对优伊说道:“我数三个数,一起攻击!”
“好的!”优伊说着,开始将身遭的碧蓝新星能量汇聚,压缩集中至一条极细的直线状,瞄准那时而出现的那巨虫头部两侧脆弱的眼部,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我的号令。
“三!”我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根据记忆中对怪物的了解,全力找寻着最大创伤位置。
“二!”优伊倒吸了一口冷气,牙关紧闭,抬起双手对那股紧聚的能量进行着最后的调整。
“一!”怪物已经近在咫尺!
“就现在!攻击!”
“噗——!”一声令下,正义裁决者和新星之声被同时发射而出,一阵利落的贯穿声后,精疲力尽的我突然被一阵迎面而来巨大的冲击波瞬间掀翻在地,两把正义裁决者也未能幸免,七零八落的插在墙壁或者天花板上。
“呵戚!”当我挣扎着抬起头时,那巨虫已经停止了行动,而透过那被钻了一个大洞的已经断气的身体,我看到了优伊那张惊喜又难以置信的笑容,纯真的像个孩子。
啊……这家伙,也有这么冒失的一面啊,没有控制好力度,差点要了我的老命。我微笑着,趔趔趄趄的站起来,收回了自己的武器。与回过神来的优伊一同清理着被这只恶心的怪物阻塞的走廊。
当削砍着食物链的甲壳,为走廊清理开一条通道时,优伊又难得的笑了一次,在这时,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关于我在这里存在的目的,我爱与恨的一切,恍惚间都仿佛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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