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吵架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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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市大东区的某品牌咖啡屋内。

我和李梦竹正在一边细细品味着香浓的咖啡，一边十分悠闲的聊着天。

这是距离胡东方案件结束后，我们第三次“约会”了，前两次是吃饭看电影，这次李梦竹说想喝咖啡了，我就陪她出来透透气。

地点选在距离李梦竹家小区不远的地方，不得不说，李梦竹住的这一片，都是有钱人聚集的地方，比如这家咖啡屋吧，一杯焦糖玛奇朵竟然要100多元，还没有巴掌大的小点心，200多块，两人随便喝点咖啡、吃点小点心，就要500多了，这是什么节奏？

不过这里的环境确实优雅，灯光柔和，音乐舒心，四周的客人说话交流时声音都很小，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了上大学时经常去的图书馆，当时，也曾有过这种感觉。

这时，李梦竹非常淑女的小口吃了一小勺点心，一边慢慢咀嚼，一边轻声的问，“你真的把之前的工作辞了幺？就因为胡东方和张大伟那件事？”

我凑过去，几乎脸贴着脸，同样小声的道，“其实我早就不想干了，没发展！”心里暗叹，咱俩在这喝一次咖啡，都抵得上我一周工资了，确实没什么意思。

李梦竹似有点受不了我眼神一直盯着她，略微往后挪了挪身躯，故作若无其事的道，“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正要回答。忽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尖锐女声的怒吼，“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胡说，你就是个精神病，精神病！”连同和我李梦竹在内，屋子里面十多桌客人顿时都把目光齐刷刷投过去。李梦竹也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厌恶，毕竟在这么安静的地方放松，周围的一切都很静，突然来了这么一声音量过大的争吵，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十分的不和谐。

见周围人目光不善，与女人争吵的邻桌男人顿时赤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小……小茹，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从来不……从来不胡说，那天我真的看到了眼睛……”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胡东方最后在监狱里面给我寄来的信。（详情参考：《怪谈微信朋友圈》）当时，他说所有的一切我都猜对了，唯独最后墙里面发现的眼睛，并非他捣的鬼。当时，我还以为他在胡说八道，故意吓我，但是今天无意中陡然又听见了有关“眼睛”的事情，我不得不再次勾起了回忆！

这时，那个被称为“小茹”的姑娘异常生气的一跺脚，转身就走，任凭男人在身后怎么拉，怎么劝，怎么叫，就是不回头，很快，女孩就走出了咖啡屋，剩下那男人表情沮丧的站在原地，颇有点不知所措。

周围人都对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起来。我却趁机在李梦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等我一下！”然后径直走向了那个男人！

很快的，男人圆圆的脸进入我的视野，我打量了对方一下，发现他身高大概在175公分左右，穿着整齐，举止得体，只是额头上急出了不少汗，鼻梁上架着一副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钻石眼镜，不断向周围折射出艳冷的光芒。

我凑过去，很友善的伸出手，音量不大的道，“你好，我叫江小河，能不能和你聊聊？”

对方迟疑了一下，狐疑的看着我，没说话，也没伸手。

我丝毫不以为意，继续保持友好的态度，微微一笑，道，“你好，我叫江小河，可以和你聊聊吗？”

那人道，“你好，我叫刘明远，可是，我不认识你。你想和我聊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突然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目光直直的盯着他，没多久，刘明远竟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仿佛明白我什么意思似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一刻，我们没有用语言交流，但是刘明远却仿佛一下和我拉近了距离，邀请我走到刚刚他和那个女孩所坐的座位上去。

稍后，我回头看了一眼李梦竹，发现她也在不停的朝我们这边打量，一脸好奇之色。我便偷偷的给她拨了个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在怀里，以便李梦竹能听到我和刘明远之间，接下来的对话，这样，她自己坐在那里就不用无聊了。

接着，刘明远很讲究的要了两杯咖啡，我们一边喝，刘明远一边开口道，“江先生。刚才那位，是我女朋友，你找我，是要和我说……眼……睛的事情？”

一提到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刘明远同时望了望四周，就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似的。

我强压住内心的燥热，点了点头，道，“对，眼睛。你也见到了眼睛？”

其实，我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突兀，换成是普通人，一定会莫名其妙。因为眼睛谁没见过？每个人每天都要见到很多个眼睛，自己的，同事的，同学的，亲戚的，路人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我相信，如果刘明远的确有极特殊的经历，一定会明白我真实想要表达的意思。果然，没多久，刘明远连续不断大口大口喝着咖啡，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道，“我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见到了奇怪眼睛，你也是？”

我不答反问的道，“你在哪里看见的？是不是在墙里？”

“对！墙！就是墙！”一说到这儿，刘明远本来十分紧张的情绪，突然变得无比激动起来，大概是因为刚刚他和自己的女朋友说了半天，对方只是生气他为什么要满口胡说八道，根本不相信。而此时此刻，我的态度无疑已表明，我不但从头到尾相信他说的话，而且我还经历了和他一样的遭遇，他自然是十分激动的。

我等他镇定了一会儿，才又缓缓问道，“那你，是在什么地方，哪面墙看到的眼睛？是一个外形什么样的眼睛？颜色是红还是黑还是其他？”

刘明远侧着头，仔细回忆道，“具体的地点，是在‘惊心古堡’。就是一个玩真人密室逃脱的地方。那只眼睛，怎么形容呢，反正当时我看着它，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像透过家里防盗门的猫眼向外看，忽然又看见了另外一只眼睛一样。颜色方面也挺吓人，是那种血红色的，对了，你有没有看过西方吸血鬼类的电影？就是那种很诡异的鲜红！”

毫无疑问，当时我在墙壁里面看到眼睛时的感觉，和刘明远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是，我看到的那只眼睛，只是正常颜色，或许正确点说，是正常的中国人眼睛颜色，而刘明远看到的，却是红眼。

难道说我们看到的并非同一只眼睛？

可是，墙壁里为什么会有眼睛呢？眼睛怎么可能脱离自己的“主人”独立存在？以我上大学所学的知识，这些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我和刘明远确确实实都看到了墙壁里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我和刘明远好半晌都坐在那里，默默的喝着咖啡，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怪异了，我和刘明远一时间都没有找到问题的答案，只是不停的思索着。

没多久，刘明远看似在安慰自己的道，“朋友，你叫江……江小河是吧？我想，我看到的眼睛，或许是‘惊心古堡’内的工作人员故意设计的陷阱吧？你想，无缘无故在墙里发现一只眼睛，这种事说出去谁会相信？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你说呢？”

我在心里面苦笑了一声。如果说之前没有经历过胡东方案件，我一定会万分同意他的说法，但现在，我认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过，尽管我心里面乱成了一团麻，表面上还是勉强一笑，道，“应该是这样。”

刘明这时才想起来好奇的问，“对了，你为什么相信我的话？难道，你也去过惊心古堡？”

我不想告诉他我曾经看到的眼睛，是在一家普普通通的旅馆墙壁内。于是敷衍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想我们看到的眼睛，应该都是古堡设计人员故意留下的机关！”

“好吧。”刘明远的表情略微振作了一些，他把最后一口咖啡一饮而尽后，礼貌性的给我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就离开了。等到我重新回到李梦竹那边的座位上后，李梦竹明显脸色有些苍白的望着我，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电话，直截了当的道，“看来我们又碰到怪事了！”

“是，你都听到了。”我略微疲倦的点了点头，“不过这次，我不打算多管闲事。什么眼睛，鼻子，头发的，都和我没关系。我现在只想好好找个工作，赚点零花钱，省着让家里人担心。”

“我觉得也是！”李梦竹明显言不由衷的叹了口气，道，“要不然我帮你找个工作吧，我爸的公司很缺人，上次我们一起吃过饭后，我爸说他很欣赏你，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来我们公司帮忙，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谢谢！不过我还是想继续在家多休息几天，过一段时间再说吧！”看得出来，李梦竹其实更感兴趣的，是怪异的“眼睛”的事情，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好奇心比我还要重。

于是我随口问了一嘴，“对了，你三姑李彤去世后，那间旅馆怎么样了？你后来又去过没有？”

“兑出去了。”李梦竹道，“兑给谁我也不清楚，我也好久没去过那边了。不过听我爸说，好像那里改建成一个游乐场了，名字叫……天啊，不会是……”

说到这里，我和李梦竹同时呆了呆，不约而同意识到了一件事，相互脱口而出道，“惊心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