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炉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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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用文言翻译注释大全》，作者是周齐的母亲，作为家中周齐唯一看不懂的藏书，他印象颇深。此刻却派上了大用场，在这本书的帮助下，周齐勉强看懂了这本《天宝玄录》。

依据上面所写，青城派本是蜀中正派，祖师青城丈人。后来灾变降临，蜀中环境变化，才迁居到开封市。青城派最早修行上乘南派阴阳双修法，所谓上乘双修法，即男不宽衣，女不解带，“千里神交，万里心通”。相传青城丈人说：“采补之道，非房中采阴补阳之事。而系采天地之气以补我之气，采天地之精以补我之精，采天地之神以补我之神。因天地之化，以造我之化；因天地之命，以续我之命；天地之气不息，则我之气不息矣。”

看到这里，周齐失望的摇了摇头，继续往后阅读。本来看到什么双修之类的他还挺激动，倒不是有什么嗜好，只是好奇到底怎么双修，现在看来居然是正经功法，那没事了。

后来灾变降临，天地有异，采天地之气驳杂而不纯，无奈之下第一代灾变后的青城派掌门依据《青城秘录》中的乾坤返还法、大灌顶法、小灌顶法、三温鼎法、九温鼎法、采摄秘要等秘术，研究出来一套以身为炉鼎和以天地为炉鼎的功法。又因为要拉高一下书籍格调，就上溯至天宝年间，假称此书是唐玄宗游月宫时所见，得名《天宝玄录》。

炉鼎法入门到大成有四层，入门者只能以小炉鼎修行，周齐按照书中所说，抱膝盘腿而坐，双目微眯，思绪下沉，以会阴为炉，气海为鼎。意念注守会阴，同时运转书上记录的观想法和短决。隐隐之中，周齐只感觉有丝丝热气自会阴向上蒸腾，是了，这便是炼精化气，他心中明悟。当下不敢怠慢，思绪随热气向上，采药归鼎。

一周天运转结束，周齐睁开了双眼，他的身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浑身充斥着力量，隐隐的还有一些污垢之物随之排出。周齐将手抬起轻轻一嗅，扑鼻的臭味让他瞬间摒住了呼吸，强忍着不适迅速的泡了个热水澡。

依照玄录记载，这炉鼎法一日一次最佳，当小炉鼎修行到每次归鼎气有所泄，便是大圆满，可以进入大炉鼎的修行，之后逐渐进入身心炉鼎的修行，直至以天地为炉，融淬气于身。

一边清洗着身上的污垢，周齐一边沉思着未来的方向，他并不喜欢荒野上打打杀杀的生活，事实上如果给他两千金币，他就会直接在城里找个老婆安心养老。可惜，在生活的裹挟下，他似乎越来越难以享受正常人的生活了。

忽然的，周齐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很快的擦干身体，在卧室翻找起来。青霄子偷出的那块染血亚麻布居然就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

周齐眼神闪烁，一瞬间想了很多，阿波尼亚是教会高层的养女，又掌握有超凡力量，不可能不认识这块明显带着教会圣洁气息的物件，但她并没有提起这东西的归属，甚至有意的忽视它。头稍稍的痛了起来，周齐知道这是修行后的正常现象，炉鼎法所耗精力繁重，即使是那些常年修习之人，也要通过补充睡眠或者服食一些丹药来弥补亏空。

强迫自己不再乱想，周齐决定明天直接去问问修女，毕竟青霄子那种强者都直接被教会打死了，他拿着这东西实在是不安稳。

周齐躺倒床上，继续翻看《天宝玄录》后续的篇幅，最后一部分简单介绍了一些符箓的制作方法不过大多制作繁琐，要求各种高级变异兽的血液或者材料。有这些原料周齐觉得还不如直接自己吃了，唯有三种符箓，虽然强度不高但制作简单，用的好还能有大作用。分别是尘甲符，除雾符和净化符。前者能补充防御，毕竟周齐还是肉体凡胎。后两者分别能清理毒气瘴雾和净化水质，都是在荒野很有用的东西。

微弱的头痛伴着难言的困倦袭来，周齐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亮大地，阿波尼亚照例打开了教会的大门。虽然少有来祈祷的信徒，但之前的许多年里，阿波尼亚始终保持着这样的习惯，她细细的擦拭着教会的烛台，又忽然的抬起了头。

周齐站在教会的门口，似乎十分的局促，在犹豫是否应该进去。直到他注意到阿波尼亚放下了手中的抹布，静静的看着他，才别扭的走进了教堂。

阿波尼亚率先开口，带着几分困惑：“你并不像是来侍奉主的信徒。”

“那个道士说这是偷的你们教会的，我需不需要还给你们？”周齐拿出了那块染血的亚麻布，在满是肃穆氛围的教堂中，亚麻布的外围似乎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阿波尼亚摇了摇头，说出了周齐难以理解的话，“虽然不知道你是在哪得到它的，但既然不是你偷抢的，自然就归你了。”她十分难得的吐了吐舌头，似乎是在撒娇？

周齐下巴都快掉了，他没想过修女能有如此灵动，像个正常人的时刻，但很快，他看到阿波尼亚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

“而且这东西在教会已经放了几百年，从来没有人能使用它，既然用不了，是否还给教会也就不重要了。我想这也是主教为什么不再追踪直接回去复命的原因吧。”

周齐似乎听到了重要的情报，他连忙追问，“红衣主教回去了？”

“是的，主教大人感受到目标的死亡，所以回去了，还顺便把我们三个带了回来。可惜当时你已经跑远了，主教大人也没有去找你的意思。”阿波尼亚拿起了抹布，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周齐点了点头，他感觉那位叫南的主教应该是看到他和青霄子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手，大概这亚麻布真的对教会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吧。

走出教会，周齐不由得送了一口气，虽然教堂圣洁肃穆，他却总感觉十分压抑。轻车熟路的走进许尧家，一进来周齐眼睛就直了，亮闪闪的一叠金币堆在许尧面前，这小子居然撇下自己偷偷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