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连换两次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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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年多过去，正妻和周姨娘再次同时传出喜讯。

因有前车之鉴，自换女一事后，周姨娘可谓时刻都活在柳姨娘的监视下，由此可见重生这种事，运用得当，初始即巅峰，运用不当，咳咳，都懂的！

知道周姨娘还想再跟正妻换孩子后，这回柳姨娘没再参合，一边感叹‘姐姐真可怜’，一边又几次出手帮助周姨娘得偿所愿。

第二胎两人产下的又都是一样的男孩儿，这大概就是元璃上辈子心中唯一温暖的地方吧？元傲雪姐弟不是一个母亲，而她和弟弟却一母同胞，从小到大倾注出去的感情并不是都没收获。

知道真相时，元璃从不觉得弟弟被调换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她会真心爱他，但若他活在嫡母那边，元傲雪怕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可被调换后，他也没落得好下场啊？”冰玉小声吐槽。

有点无法理解元璃的想法，就他弟弟那糟心的三十年，换成冰玉，她情愿早早夭折，早死早解脱。

周姨娘对正妻无疑恨之入骨，否则只为利，调换元璃一人足以，毕竟弟弟无论哪一世都只是个没有灵根、无法修炼的普通凡人。

不难想象，周姨娘将会如何对待‘仇人’生下的一双儿女。

因‘生’元璃时伤及根基，不得不闭长关调养，同时让人向外散播元璃可能命里带克的消息。

这对元族长和柳姨娘来说正中下怀，于是一番推波助澜，不到三岁的元璃就不光是出生时克得生母差点根基被毁，一岁时还克得亲近她的父亲险些送命，两岁克得嫡姐无辜溺水，三岁克得同胞弟弟没有灵根还数次昏厥。

事实却是周姨娘的肚子月份比正妻大了半个月，加上她自己不小心又早产半个月，为了换孩子，愣是逼得正妻提前一月生产。

弟弟乃早产儿，周姨娘又只顾闭关‘调养’，让一个三岁的孩子照顾一个早产儿，不出状况才怪，没死都是小男娃命大。

好嘛，这回不光姐姐是克星，连弟弟同样克母，都与‘生母’八字不合，算是给了周姨娘往后不亲近孩子一个合理的借口。

六岁之前元璃跟弟弟元澈的日子倒也不是很难过，最多惹母亲厌弃，周遭下人却不敢怎么慢待他们，哪怕俩孩子不受父母宠爱，可修仙界是先论资质才来论嫡庶尊卑云云，万一等到测试灵根时发现是天纵奇才呢？

族中比族长更有权威的老祖宗多的是，随便站出来一个给俩孩子撑腰，都能一飞冲天。

饶是元璃六岁那年被测出为杂灵根，且还有五条时，人们仍就处观望状态，直到元澈被测出无灵根那一刻，所有的不幸方才如洪水猛兽般争相而至。

换句话说，一切都在按照周姨娘所预期的方向进行，看着失去宝镯的元璃如同废人一样苟延残喘，为护着弟弟不被下人欺负，几乎从不敢闭长关修炼。

看着元澈失去了家族庇护，再无前世鲜衣怒马财富累累。

为不耽误姐姐修炼，他拼命练武，只求能自保，可笑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遇到能修炼的奴仆们，照旧一招必败！

看着前世相亲相爱的母子三人两看相厌，看着元璃姐弟逐渐活成阴沟里的臭鼠，看着元澈惨死正妻娘家亲侄女之手，看着元璃为脱离元家再伺机回来复仇而一刀刀自毁容貌，看着正妻以及正妻娘家人一个比一个下场凄惨……

周姨娘这才肯将前世恩怨彻底放下。

周姨娘最终的下场是什么，冰玉不知，因为元璃还没等到元傲雪收拾此人就先一步陨落了，估计也就是前后脚，毕竟元傲雪杀元璃那会儿已经离开水兰大陆在即。

周姨娘所谓的活在阴沟里的形容很是贴切，元璃自九岁到三十三岁都处于阴沟的状态，特别是十七岁的前后几年，连冰玉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日子，简直非人能忍受。

去年元澈被打断腿，姐弟俩还被驱赶到偏远旁支家，旁支家又受了柳云霜的指使，成天可劲儿的欺负他们，元璃修为过低，根本护不住元澈，绝望之下，身上最后一块傲骨也被她自己生生剥离。

就那么带着元澈狼狈的回到族地，匍匐于元傲雪脚下，愿与她为奴为婢只求能治好弟弟的腿。

自此元璃就成了元傲雪可随意支配的跟班，许是有点气运在身，甭管境遇多凶险，元璃也总是能阴差阳错的留住性命，好比这一次，前世元璃虽直直撞到了大蜘蛛的钳子上，但也在蜘蛛完苏醒之前误将地下密室开启，继而栽进密室，成功脱险。

她不是冰玉，有空间傍身，因此前世紫金丹炉被元傲雪所得，这才有了后来的独属于元傲雪的悬浮山以及‘云中仙府’，可谓羡煞修仙界。

话说回来，元傲雪心中将元璃当跟班，其他小伙伴却不甚乐意。

试想一下，一群各大氏族、宗门、联盟中的天之骄子，男的俊女的美，走出去便是一道难以忽视的绝佳风景线，若其中夹杂进一个修为、出身、资质、名声、相貌、姿态都不忍直视的人，这和灵米粥内掺进颗老鼠屎有何区别？

奈何元傲雪一意孤行，所以在其他同伴看来元璃非但不是什么跟班，而是走了天大狗屎运的幸运儿，须知他们这种人能去的地方可不是谁都敢肖想的。

因此能与他们为伍，乃元璃前世积德，那么多付出点努力不是理所应当吗？

于是乎有危险就元璃先上，打妖兽也元璃当先，若她不愿（太害怕）就会和今天一样，被人强行往外扔，以此来消耗对手的第一击。

起先元傲雪还会意思意思的埋怨伙伴几句，时间长了便也就随大伙去了，用她那话说‘也就二妹妹有大气运傍身，总是能逢凶化吉，你们可不能这般待旁人！’

所有人都觉得能跟在元傲雪身边是元璃三生修来的福气，然则每次历练归来元傲雪都不曾兑现过‘宝物见者有份，回去后二妹妹记得来找姐姐取属于你的这一份！’的承诺。

起初元璃不是没尝试过，却都遭到了元傲雪身边侍女的轰赶，聪明如她，怎会不明白其中门道？

到死才明白元傲雪为啥出去历练时喜欢带着她，只因周姨娘告诉元傲雪的那些‘机缘’都本属于元璃，不过是怕没有元璃在，宝物也可能会隐而不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