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独上魔都 第三十章 民间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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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唐亦欢拿着小塑料盘向门口走去，苏子含浅笑道：“你们父子俩跟奥特曼相处蛮和谐的呢！”

唐牧野点头道：“奥特曼很有灵性，有它陪着欢欢玩耍，我省了不少心。”

之前的话题已经被打断，苏子含就转移话题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呀？”

唐牧野想了想，才回答道：“暂时没有什么打算，我觉得好多事情也不由自己的计划，目前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现在的情况只能先打打零工了。”

苏子含微微皱眉道：“打零工可不是长久之计啊，你保持电话畅通，我那边要是有什么合适你的工作，也能及时联系你。对了，你高中的QQ怎么不见登录了呢？”

唐牧野挠挠头说道：“那个号以前长期不用密码登录，后来换手机不记得密码，就不再用了，我发现也没什么时间玩QQ，就干脆不申请新的号了。”

苏子含摇头道：“你呀，现在的人都进入信息时代了，你好像还活在原始社会似的，我劝你没事的时候，还是多上上网，跟紧时代的步伐吧！”

……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唐牧野一瓶酒都快喝完了，苏子含放下筷子，拿起酒瓶说道：“我吃好了，来，我再给你倒一杯酒吧！”

唐牧野摇头道：“不喝了，不喝了，今天喝得不少了。”

苏子含看了看酒瓶，里面也就剩下不到一杯，于是笑着说道：“就剩这么点，放酒瓶里干什么呢？你又不是不能喝，不如喝完好了。”

唐牧野含笑道：“按照老家的规矩，倒酒不能倒完，酒瓶里多少剩一点，那叫常吃常有，就先留着吧，下次再喝。”

酒足饭饱，唐牧野收拾碗筷，准备拿去洗，苏子含站起身说道：“刷碗的活就交给我吧，你喝酒了休息一会。”

唐牧野客气了几句也就随她了，趁着苏子含刷锅洗碗的功夫，唐牧野就擦桌子，扫地，收拾一下房间。

等苏子含洗好后，他就烧水，准备给孩子洗澡。

苏子含又坐了一会，眼看时间不早，已经快九点，她就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唐亦欢的新学期开始了，唐牧野去给他报名交费，把书领回家后就继续去灯具店送货。

老板娘说店里的小工后天回来，也就是说唐牧野明天还能再干一天，这份临时工就结束了。

新年伊始，招工的厂很多，可是，找工作的人也同样很多，唐牧野的情况特殊，给他的选择余地并不多。

次日，唐牧野送完货回来，老板娘就给他结工资，一共干了十一天，结了两千二百块，临走又拿了一袋零食让唐牧野带给唐亦欢。

吃过晚饭，唐牧野就拿出手机来查询周边的招工信息，这一查，发现招工的公司还真不少，他要做的就是排除不可能，然后留下条件符合的，明天就去应聘试一下。

选了好半天，最后选择了一个可以长期做的临时工，是一个食品厂，工资写的是一百至三百元，计件的，多劳多得。

确定下来后，第二天一大早，唐牧野先送孩子去学校，然后就按照招聘信息的地址，找到了这家叫做天香阁食品的公司。

公司环境很不错，由于建在郊区，占地面积大，厂区就显得比较开阔明亮，里面还种有树，有草坪，有停车场，有电瓶车充电的车棚，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唐牧野顺利的应聘进去了，要进车间时他才知道，原来食品厂车间要求还挺严格，需要换无尘服，戴一次性帽子和口罩，穿一次性鞋套，用消毒液洗手，还要到风淋室吹一会，才能正式进入车间。

一进车间，就看到一排排的工作台，边上都坐着人，咋一看大概一百五六十人都在包装食品。

唐牧野被带到第六组，组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看起来属于比较文静温和的性格，唐牧野坐下后，她就叫人送过来一袋食品和一包包装纸，然后坐到唐牧野身旁，亲自示范，教导唐牧野如何包。

虽然带着口罩，可是唐牧野还是一下子就闻出了食品的香味，就是牛肉颗粒，包好后就像一颗一颗的水果糖一样。

这活看起来很简单，不过要想包得又快又好，也是有些技巧和手法的，包装纸放在什么位置，包的时候怎么拿怎么拧，组长一步一步的教，唐牧野就跟着学，包了四五颗，唐牧野就基本上掌握了手法，包得有模有样的，组长不由夸赞道：“哟，你学得挺快的嘛，以前是不是包过呀？”

唐牧野笑着回答道：“没有啊，第一次做这个，主要还是你教得好！”

组长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男子淡笑道：“这还是看个人，他已经干了五六天，手法还是不对，别人一天轻轻松松拿将近两百块，他一天只能挣五六十。”

说完话，组长又交代了唐牧野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就走了，她带着一个组，要不停的转着，然后随时停到某个工位，检查一下包装的质量怎么样，发现什么问题，就及时跟员工沟通交流。

唐牧野一边干着，就一边开始打量周围的人，尽管都穿着无尘服戴着口罩，但是也还是能看得出，里面的工人，基本上都是以三四十岁的女人居多，尤其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男的比较少，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像是刚走出学校的情侣。

大家一般都是一边包着，一边跟身边的人在闲聊，唐牧野身边的一个中年女人也找唐牧野说了一会儿话，可是，说几句之后就没话可聊了，于是还是跟其他女人聊去了。

一群中年女人聊天，也是荤素不忌的，什么话题都敢说，聊得热火朝天，气氛还挺好的。

只有当组长走过来的时候，她们才会收敛一些，唐牧野插不上话，只好老老实实的干活了。

中午，临时工和正式工都在食堂吃饭，正式工有饭卡，直接刷卡打饭，临时工则是用组长发给的临时饭票打饭。

食品厂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荤菜竟然是红烧牛肉，素菜也炒得很好，色香味俱，一看就是专业厨师做出来的。

当所有人都脱掉了无尘服，不戴帽子，也没有了口罩，唐牧野才发现，整个食堂都是女人居多，大多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由于现在的女人都爱打扮化妆，因此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显年轻，因此，其中一些女人看起来还挺有气质的，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在这里，男孩子往往反而成了被调戏的对象，特别是那种年轻帅气，还比较腼腆的小男生。

临时工里有两三对小情侣，都是刚走出学校还没有找到工作，到这里过渡一下，赚点生活费和零花钱，他们就成了大家关注的对象，所有人坐成一排一排的，基本上都是熟悉的坐在一起，然后边吃饭边随意的闲聊着，那群中年女人主要就是找那些小情侣说话。

开始聊得还挺正常，就是问一些日常生活的事情，可是，聊着聊着，也不知谁把话题带偏了，就问到了人家谈了多久，什么时候开始同居的，在一起有没有采取安措施，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

甚至还聊到夜里的那点事情……

看到小青年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回答了，一群女人就更加得意的哄笑起来。

中午吃饭有一个小时时间，吃完后有些人到院子里转一转，而大多数人就坐在食堂里继续闲聊。

唐牧野插不上话，就坐到靠近电视机的地方，随意的看看电视。

下午上班时，唐牧野已经开始上手，也渐渐放松起来，没事还会看看别人是怎么包的。

他发现坐他对面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大姐就是一个干活很厉害的人，嘴上跟人说着话，手上却一点也不受影响，拿包装纸，捡牛肉颗粒，放到包装纸里，手指配合着一拧，就立刻放到边上的台子上，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动作特别快。

唐牧野还以为自己学得快，包得也不慢，可是经过这么一对比，他立刻发现自己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他大致对比了一下，自己才包了一个，对方就已经包了两至三个了。

看来果然是高手在民间，这已经不能叫熟能生巧，而真的是一种天赋了，这样的速度，唐牧野觉得自己无论如何熟练也是达不到的。

虽然这工作很简单，可以说完没有技术含量，可是能把这么简单的活干到极致，那也是一种本事了。

看完对面的，他又前后左右的人都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发现有比自己快的，也有比自己慢的，但是没有一个比对面那人更快的。

这时他才总算舒了一口气，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快。

经过这么一圈的打量，唐牧野还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原来不少人一边包着，还一边偶尔偷偷的吃上一粒，就是趁组长看不见的时候，快速的扒开口罩，然后将牛肉颗粒塞到嘴里，又迅速的把口罩带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巴缓慢的在那儿咀嚼着。

对面的大姐也是其中一个，而且她的动作做得更快速也更隐蔽，她感觉到唐牧野在四处大量，见组长不在附近，就不着痕迹的伸过头来靠近了一些，非常小声的说道：“小伙子，这牛肉颗粒很贵的，到超市买七八十甚至一百多一袋，没事可以偷偷吃几粒，味道很不错呢！”

唐牧野微微点点头头回答道：“嗯嗯，好的，谢谢啊！”

不过，说是说，但他还是没有这样做，而是继续老老实实的包着。

坐在这样的环境里，唐牧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看客，有点无法真正融入其中的感觉。

在这过程中，偶尔有人中途称了产量离开的，也稀稀拉拉的会有新的临时工加入。

到了五点钟，就开始大批量的称产量，称完产量，就知道自己挣了多少钱了，组长会把每个人的产量当面记录，不少人也会自己带一个小本子记一下，虽然工资可以随时结，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一星期，或者十天半个月的结一次。

唐牧野称完一算，自己第一天挣了一百二十多元，大部分在一百六七，少部分能超过两百，达到三百的也就那么三五个，而低于一百的，也有七八个，那个组长特意介绍过的男子，还是最低，一天下来只有六十多元。

这时，唐牧野终于明白招工信息所说的一百到三百是什么意思了。

同样的活，确实有那么几个人能达到三百元一天，而更多的人，其实竭尽力也只能达到一百六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