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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县县城历史悠久,早在楚文王时期,罗子国遗民就在汨水之南建立起了这座三湘流域的首城。
时光荏苒,八百多年的岁月伴着汨水流淌而去,罗县的县城越扩越大,县城内的井水却变得一日比一日苦咸。
罗县县城里,人口密度大,产生的生活垃圾和排泄物量也多。它们降解后被雨水淋溶,形成多种含硝化合物渗透到地下水中。日积月累,县城内的井水就变得苦咸了。
醉仙居店内便有一口井,井水味道苦咸,与县城内的其它井无异。故此,店里只从井中取水用于盥浣。
每天,醉仙居都会另派牛车去县城外的水井处拉甜水,供店里饮用、煮饭等。
中平四年八月十六日,轮到区三出城取水了。正是这趟出城取水之旅,让他侥幸从县城里的腥风血雨中,捡回了半条性命。
“罗氏与县令勾结,在县衙诱杀了老精夫,还屠戮了醉仙居里的族人。”
族长府院中,刚接受完紧急救治的区三,正抽泣着,向区星与族人们复述白天罗县县城发生的惨案。
“牛车驶入南北辅道不久,我就看到罗氏族人煽动轻侠无赖在围攻醉仙居。有人口中高喊着‘区蛮叛乱,蛮首区震已在县衙授首,二三子随我冲进去,诛蛮平叛!’另有人喊道‘杀光蛮子,财货自取。’”
“这时候,有贼人发现了我,鼓噪着冲杀了过来。情急之下,我一边调转车头,一遍将牛车上的水桶尽数踢翻。贼人放箭攒射,牛儿中箭,吃痛狂奔起来,终于载着我冲出了城门。”
听着听着,院里站着的、群情激愤的区氏族人,再也忍不住、开始鼓噪了起来。
“欺人太甚!”
“罗氏就没一个好东西,当年怎么没将他们全部杀光!”
“少君,反了吧!”
“打破罗县城,杀光姓罗的!”
“滴滴滴滴!”
区乐跳到区康背上,奋力吹响铜哨。刺耳的噪音,让族长府暂时安静了下来。区乐从嘴里取下铜哨,大声说道:
“都安静,坐下,听少君讲话!”
闻言,区氏族人们纷纷坐下。有人一边坐下一边嚷道:
“少君,我们都听你的!”
“没错,少君,你拿主意吧!”
区星很信任族人们,信任区三。可是,区三所传递的消息,逻辑上根本说不通。董义勾结罗氏对区氏下手,怎么可能会放过区星呢?在县城里围攻醉仙居等区氏产业,为何没有关闭城门后再行动呢?
信息量太大太乱,杀伤力太强,几乎将区星的大脑冲击成了一团浆糊。一时半会,区星并拿不出什么主意。
但是,现下却容不得区星细细思考。现下最要紧的,就是统一思想,凝聚人心力量。他一定要说点什么,一定要站出来对族人们说点什么。
“诸位叔伯。”区星向左右拱手致意。
“诸位兄弟。”视线扫过之处,每有对视,区星便点头致意。
“罗县县城,我的大父,我们的族长、大精夫,我和诸位的父兄亲爱,都惨死于贼人的毒手。”说到这,区星颤抖着挥出了一拳,“这个仇,我们要不要报?!”
“当然要报!”
“要报!”
“一定要报!”
人声鼎沸,族人们涨红着脸,愤怒的各自宣泄着情绪。区乐站起身来,振臂高呼:“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在区乐的带领下,族人们齐声山呼报仇,直到区星双手下压,才收声安静下来。
“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区星停顿了一下,扫视众人,“这是圣人的教诲!将来春秋决狱,我们遵循圣人的教诲起兵报仇,是正道也!有功无罪,绝不是造反谋逆!”
看得出,有些族人听懂了,有些半懂不懂,有些完全不懂。区星举起左手食指,指天强调道:
“诸位叔伯,诸位兄弟,我们要举兵报仇,不是举兵造反。诸位,我再强调一次,区氏一族要报仇,不是要造反!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区乐率先响应。
“明白!!!”众人齐声回应。
“族里罗姓的族人,与区姓的族人,先祖们曾一起在穷山恶水讨生活,父祖辈曾跟着老精夫一起造反、一起诛杀罗氏一族的贼人,这些年来,罗姓的族人与区姓的族人也在互相扶持,建设美好的家园。”
区星走到罗福身旁,左手抓住罗福的一只手,大声说道:
“族里罗姓的族人,与区姓的族人,是亲人!我们有共同的亲人,有共同的仇人!我们的仇人,我们的敌人,是族外的罗氏一族,不是与我们朝夕相处、相亲相爱的罗姓族人!诸位,务必要明辨敌友,不要伤害到我们的亲人,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回应,罗福老泪纵横。
“孙子有言:‘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区星搬出兵圣为自己背书,“起兵报仇,首先要做好自己,要保护好族人们不再被贼人伤害。然后,再寻机会去打击贼人,报仇雪恨!”
“我宣布!”区星再度扫视众人。目光所及之处,族人们纷纷正襟危坐。
“从此刻起,区家冲进入二级紧急状态,我将全权代行族长之责。”
“命令,民兵队上坞壁巡逻。”
“马队1到4队,全体出动。马队1~2队,分小队前往坞壁外各族人聚居处,通知族人们收拾行李,明日天亮后,集体迁入坞壁内,暂住集体宿舍。”
“马队3~4队,从即刻起,遮蔽区氏坞附近的交通。附近的商贾旅人一律驱逐远离,不听从者,直接格杀。”
“父之雠,弗与共戴天。兄弟之雠不反兵。交游之雠不同国。四郊多垒,此卿大夫之辱也。地广大,荒而不治,此亦士之辱也”——《礼记·曲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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