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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楼连苑,瑶树当阶。
处处碧云庭户,重重金粉阑干。
在那座为玄冥五显道君亲自打造的金宫气庐当中,陈玉枢面上虽然带笑,眸底神色却是冷厉漠然,凶光闪动。
直叫一旁与他对弈的陶少筠看得暗暗胆寒,只觉像是某种极为危险的东西盯上,头皮发麻,平白生起了一股深深惧意!
而不待她组织措辞,只在须臾之间,陈玉枢眼底的那丝凶光又敛去无踪。
平展的眉宇静若深山,显得淡泊清远,如是在山间采薇,闲听落花的隐士,气度超然绝尘。
他随意捻起一枚棋子,望空轻掷,棋子便化作一只眸似点漆的雨燕扇动双翅,倏尔破云而去,钻开了洞天壁障,也不知是去往何方。
“你这是要传讯给谁?”
海上发出一声震耳隆响,水浪自中分开,露出一条巨蛇的身形来。
蛇躯只一摇,便化作一道灰光拨开云雾,来到万丈高空,从中显出越攸的模样来。
“让人再带点血食进来,这几日我嘴里能淡出个鸟来,那些小鱼小虾都吃已是腻味了!”
越攸大剌剌来到金宫气庐当中,对陶少筠点了点头后,便对陈玉枢嬉笑言道。
“不急,总有你吃的时候。”
陈玉枢淡淡应了一声,便眼皮一抬,看向陶少筠:
“我记得在一年前,是你护送周师远前往东海龙宫,参加那场法会的罢。他非仅输了陈珩,还连个名次都未赚得,便已被逐出了场去?”
陶少筠神色一肃,小心开口:
“元师容禀,此子是当初太过冒进,才得此结果。他如今已是知悔,近日正在万魔洞中历练,誓要练出那门道术,一雪前耻。”
陈玉枢闻言只一笑,不置可否道:
“如此,那便有劳陶师妹了,我如今画地为牢,关于那些小儿辈,还要请陶师妹多多费心,替我管教一二。”
“元师太过客气了。”
陶少筠不敢安坐应下,忙避身离席,垂手应道。
陈玉枢微微颔首,只端起茶盏,一言不发。
陶少筠知这是送客的意思,也不敢久留,欠身一礼后便告退而去,离了水中容成度命洞天。
而见陶少筠身形不见后。
越攸才收回目光,将肩一耸,对陈玉枢摇头道:
“此女表面虽恭顺听话,内里却野心勃勃,修行的又是那门七非天大魔真功。你如此重用她,还打算将洪鲸天当中的事由,交予她来一力操办,就不怕豢出一头反主的饿虎来吗?”
“饿虎?有什么饿虎能伤我?”
陈玉枢自信一笑:
“我此生最大的敌手,除了这天公大道外,便唯是我自己罢了!”
“因而你才如此忌惮那个陈珩?就算不杀,也恨不能将他擒来身侧,时刻看管。”
越攸坐下:
“我的化身曾与他在地渊的金鼓洞有股一面之缘,此子的性情,倒是同你有几分相似。
杀伐果决,生性冷漠,不是个好相与的!”
陈玉枢闻言少见的沉默了片刻,轻轻一叹,感慨言道:
“诚如你所言,往往最是像我的子嗣,给我带过来的麻烦,也是愈大,如陈象先,也如陈元吉和那个陈润子……
天劫易躲,人劫难逃,这一饮一啄,都有数定。
我心中早已隐有预感,若是欲最终成道,摘取那枚至上的天仙道果,人劫一事,却仍是阻在面前的一道关隘,绕过不能!”
越攸眸光微微闪烁几回,并未急着答话。
都已跟随了这么多年。
他自知晓陈玉枢对于自身的人劫,从未放松过半分警惕,实是重视非常。
起初越攸以为那应劫之人乃是陈象先。
毕竟八百年前那一战的声势的确甚锐,堪称竦动宇内,波及天下!
九州四海内的大神通者皆是投来了注意,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先天魔宗的人手被陈象先特意请来的几位仙道巨头拦下,在那其中,甚至还有烛龙大圣这位统军大将。
这意味着,虚皇天的陈裕也是在暗中插手了此事,至少是默许了这行动!
而彼时的陈玉枢还尚未合六宗气数。
在其他几宗作壁上观,便连先天魔宗的几位大人物也是有意试探陈玉枢真正底细的景状下。
陈象先竟顺风顺水的来到了先天魔宗腹地,并攻进了水中容成度命洞天,同陈玉枢以一对一,性命相搏了起来!
当时的越攸只以为自己性命终是要交代了,满心灰败。
但孰料最后,终究却还是陈玉枢技高一筹,以舍了龙角大杀剑作代价,同陈象先互换一招,出手打灭了他的肉身。
若非烛龙大圣出手,以虚皇天的秘宝护住了陈象先元灵,只怕他当时便要陨命在了胥都天。
而自陈象先折戟之后。
陈玉枢在提及此人时,言语中虽还不乏忌惮。
但越攸知晓,他心中却已没有先前那种深为忌惮之感,只将陈象先当成寻常敌手。
这一次败了,纵使再有重来的机会。
陈象先对上陈玉枢,也要败落,挽不回局面!
那应劫之人。
显然也非是陈象先……
而除开陈象先,之后又还有陈嫣和君尧,也在陈玉枢的猜忌当中。
不过时到今日,陈嫣早已被除去,只是被君尧用《白水大魔灵诅秘咒》,才勉强吊住了一丝真识,再也算不上什么威胁。
至于君尧,却也因那门灵诅之法,寿元流逝,耽了道功修持。
这是一石二鸟的计谋,也是陈玉枢的一桩得意杰作,为了他的谈资。
不过劫起难消。
既上述三位都非是那真正的应劫之人。
那份因果,却必会落到一人身上,由他来担起此任!
至于那人又究竟为谁。
自陈玉枢方才的言语当中,越攸也是心知肚明,有了想法。
“你想将那陈珩擒回来,不如赐我一道灵符,由我真身出手?左右如今君尧已死,这玉宸派,欲死命护他的,应当是再无一人了。”
越攸冷笑一声:
“地渊时候,我曾在这小子身上吃过一亏,而今倒是正好找回来!”
陈玉枢看他一眼,摇头一笑:
“不,你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眼皮微微一抬,朝天一望,浑身气机瞬得深邃难测,难以揣度,如渊水暗涌。
“既心下认定了此人,便万没有养虎为患的道理。
圣人行事,当如雷动风举,离合背向,不发则以,发之则以雷霆万钧之势,不可留手!”
陈玉枢一笑:
“不过眼下,在运转大势同时,倒是可先去寻些马前卒子,让他们,去亲身试一试这局面的深浅……”
话音落时。
不知多少虚空距离外。
胥都天,东海。
一个二旬出头,模样老实的少年忽得眸光闪动,蓝衫下的身躯微不可察颤了一颤,脊背绷紧。
旋即他四望一眼,脸上便露出一抹莫名笑意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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