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池中之物，再见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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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敬送来的上等合气丹一共有六枚，再加上之前何长风给他剩下的两枚，一共是八枚。

齐寿大概算了一下，他现在是炼体四重，这八枚合气丹应该够他用到炼体八重。

等到炼体八重之后，炼体九重就算是半步筑灵了。

到了筑灵境，哪怕是上等合气丹，对修士的作用就没有那么显著了，毕竟合气丹只是八品丹药，筑灵境的修士用的更多是七品聚灵丹，相当于合气丹的平替。

当然这些对于齐寿来说都是后话，要到达筑灵境，齐寿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

日子一步步入秋，气温也渐渐变凉，齐寿提出要出赵家添些入冬的衣物，直接被罗衣交给下人去做了。

在赵家待了几个月，齐寿越来越确定，自己就是被赵城主给“软禁”了。

这些日子里，齐寿见得最多的就是罗衣和赵萱了。

每三日就与赵萱见一次面，两人的关系也逐渐熟络起来，齐寿也慢慢了解了一些这位赵家千金。

开始的时候，齐寿每次来到万春园，都能看到这位如水美人看着池塘发呆。

倒是近些日子，天气逐渐转凉，赵萱却变得开朗起来，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齐寿本身也比较善谈，两世为人的他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学识与从容。

“齐先生，你是修仙之人吧？”这天赵萱望着天空，突然提到。

“没错，在下乃是清平宗弟子。”齐寿点头回道。

“修仙之人应该很洒脱吧，像是这天上的大雁一样，遨翔自得。”赵萱感叹道。

“你看到它们在这空中无拘无束，但其实鸿雁也要遵循自然规律，到了秋季就要南飞渡冬。”齐寿回道。

“修仙者也是如此，世人只知道他们有移山填海的本领，却不知道他们也要面对更残酷的生存法则，过得未必有凡人幸福。”

赵萱叹了口气，摇头道：“再怎么说，鸿雁也比这池鱼要自由，不是吗？”

对于赵萱消极的情绪，齐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岔开话题，半开玩笑地说道：

“萱儿姑娘说的没错。”

“不过，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池鱼说不定能化身成龙呢。”

“齐先生真风趣。”赵萱忍俊不禁，用手捂住嘴笑道。

与赵萱告别之后，罗衣随着齐寿一起返回客房，路上不由得感叹：“好久没有看到小姐这么开心了。”

齐寿有些不明所以，罗衣便解释道：“小姐天生怪病，夫人又因为难产去世，自儿时起小姐就整日郁郁寡欢。”

“但是自从齐公子来了之后，小姐的性格似乎变得开朗了很多。”

齐寿想了想：“也许是因为病好了吧。”

回头却看到罗衣在笑着看自己，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

这一日又到了教赵萱下棋的时间，齐寿照常来到万春园，意外地见到了赵城主。

“赵城主。”齐寿对赵之敬鞠了一躬。

此时赵之敬正坐在亭子的长椅上，赵萱则是恭敬地站在一旁。

“许久不见啊，齐小友。”赵之敬笑道，“近来萱儿与你学的怎样？”

“回赵城主，令爱才智过人，进步很快。”

“不过棋道与修仙一样，不可急功近利，只是几个月的学习不会有太大的提升。”齐寿认真回道。

这话倒不是在恭敬赵之敬，事实确实如此，赵萱确实很聪明，并且在学习下棋时很认真，但真正要在这条路上登堂入室，估计还要个几年。

“萱儿从小就聪慧，若不是因为天生怪病，如今也定是那五华阁内的翘楚之辈。”赵之敬看向赵萱，脸上露出欣慰又略带遗憾的笑容。

听到赵之敬的夸赞，赵萱只是微笑地半低着头，依旧保持着尊敬的姿态。

这是齐寿第一次见两人在一起，看着两人的样子，齐寿心中不由得感到奇怪。

两人虽然是父女，但赵萱对赵之敬的态度有些过于敬重了，甚至与那些下人无差别。

不仅如此，齐寿还想到，自己与赵萱在一起的时候，后者似乎很少提到自己的父亲。

“齐小友，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

“前些日子我有公务在身，好不容易才抽出一次时间过来。”赵之敬看向齐寿说道。

“您是一城之主，日机万里，如此舍小为大，是周海城人民的幸事。”齐寿适时地拍了个马屁。

毕竟现在是在赵家，还算是处于半个“软禁”的状态。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赵萱的注意，用余光看了眼齐寿，面部有了一丝微微的变化，似乎是有些惊讶齐寿会说出这种话。

“齐小友可真会说话。”赵之敬哈哈笑道。

“萱儿，爹好不容易有时间过来，先陪我下一盘，让我看看你这几个月有何长进。”赵之敬叫赵萱与自己下了一盘棋。

两人的对局对于齐寿来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不过两人却下得有来有回。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对局最终以赵萱的失败告终。

毕竟才是一个刚入门的新手，无论是布局还是落子都还是避免不了操之过急的毛病。

“哈哈，萱儿的进步好大啊。”赵之敬虽然赢了，但对赵萱的进步还是比较满意的。

“都是齐先生教得好。”赵萱轻声道。

齐寿虽与赵萱年龄相仿，但赵萱称呼齐寿为齐先生。

赵之敬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这次我过来，还有一件事。”

“萱儿，你还记得汶渊阁主吗？”

“萱儿记得，汶渊阁主是五华阁逆水阁的阁主。”赵萱点头道。

“汶渊阁主曾在你年幼时测过你的根骨，说你是万中无一的水雾体质，只可惜天生你身患怪病，无法修炼，否则当初她便带你回五华阁做关门弟子了。”

“而今你重病得愈，汶渊阁主听闻后，说要再招你去做她的弟子，不知你是否愿意。”

“做汶渊阁主的弟子！”赵萱大吃一惊。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能修炼。

“可是我如今已经过了修炼最好的年龄吧……”赵萱有些担心道。

“既然汶渊阁主都开口了，想必这些都不用担心。”齐寿适时开口道。

“没错，只要萱儿愿意，等来年开春我便送你去五华阁。”赵之敬说道。

“真的吗……”赵萱的眼中泛起了一丝的光亮，想起齐寿那句玩笑话。

池鱼也是会变成真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