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同吃一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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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无言地待着，顾晓想进院子又觉得丢下武攸儿不太好；不进吧，武攸儿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又不说到底要干嘛。

打破这个局面还得自己来。

“对了，刚才你说你在等我，有事”

经顾晓这么一提醒，武攸儿这才想起她要干什么。

“你吃宵夜了吗”

“没有啊。”

“我想吃酸辣粉丝。我泡一碗，我吃一半你吃一半。”

说完，武攸儿迅速起身跑进院子，留顾晓一人在风中凌乱。

又来这一招

此刻顾晓真想仰天大喊“我答应要和你一起吃了吗！”

……

自从和顾晓相熟后，武攸儿已经是第二次像贼一样地潜回家中，泡好粉丝，端着粉丝碗、手里拿着电脑，而后轻声轻脚地避开父母、离开家到对面。

明明是自己要吃的，可是进了顾晓的家后，武攸儿却让顾晓先吃。

“咱们是不是应该再拿个碗来，一人分一半”顾晓提议道。

神仙姐姐，我的提示够明显了，你没傻到那种程度吧！

我可是男人，你确定要和我吃同一碗粉丝

然而武攸儿说，我确定。

“不用再拿碗了，你就直接拿着吃吧，我不嫌弃你，记得给我留一半。”

武攸儿很稀松平常地说着，但是心里想的却是“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我现在回去拿碗说不定就会被我爸妈发现，那我还怎么吃！”

当武攸儿说她不嫌弃时，顾晓很想说他嫌弃，但很识相地把这个想法咽进了肚子里。

深更半夜的，还是不要招惹这位姑奶奶了……

武攸儿在家对面和顾晓聊着天儿，以为家大人不知道呢，实际上武妈此刻正站在窗帘后面在偷窥她，还拉着武爸一起。

“看见没有，你女儿现在和对面那个流浪歌手打的火热。”武妈言辞凿凿地说着，不过，武爸不这么看。

“哎呀你想多了，两个年轻人又是邻居，聊一聊又能怎么样”

“聊一聊你女儿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她是那种能和别人随便聊聊的人吗”

“不随便又能怎么样她长大了，你要管她到什么时候！”

武爸不耐烦地要走，被武妈一把拉了回来。

“我巴不得她谈恋爱呢，可是对面那小子连个工作都没有，咱女儿跟着他能有个好吗”

武妈这话一出，武爸立刻摆起了知识分子的架子。

“刘凤兰同志，我提醒你，你是人民教师，怎么学的和胡同里的大妈一样门缝里看人呢年轻人现在穷一点儿不代表以后就没出息，而且我相信我的女儿，她不会随便喜欢别人的，把你的心放肚子里。”

武爸教训完武妈就转身走了，很有一种事了拂衣去的气概。而武妈在背后撅着嘴气愤地无声骂道“你懂个屁！”

“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还不了解要是哪一天对面的臭小子把你女儿拐到穷山僻壤，到时候你个糟老头子哭都来不及！！”

……

武攸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妈妈的注视下。

顾晓在专心嗦粉，武攸儿四下看看，拿起了顾晓的吉他。

一段简单的分解和弦在寂静的深夜里听起来格外动听。

“你会弹吉他”顾晓咬了口粉丝嘟嘟囔囔地说。

“会一点儿简单的。”

“哦对了，今天中午你粉丝说你曾被经纪公司看中，为啥没签约呀以你的唱歌水平和颜值，要成名应该不难才对。”

武攸儿听后放下了吉他，来顾晓身边坐下。

“我是很想成为一名歌手，但我想的是要成为创作歌手，而不是只会唱别人写的歌的流行歌手。当时那家公司想把我打造成女团成员，我不喜欢。”

说起这些，武攸儿眼神里有无奈的光影。

“那你写出歌了吗”

“我写了好多首，没一首满意的，总觉得缺了最核心的东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像你说的那样，只有去体验苦难才能写出动听的歌谣”

武攸儿很认真的请教顾晓，然而顾晓给的回答是“我有说过这话”

武攸儿瞪了顾晓一眼。

“你昨天才说的，这就忘了”

记忆回溯，顾晓想起来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昨天的信口胡诌，不是为了掩盖穷困的本质嘛……

不过既然说了这话，就得继续编下去。

“任何事情都没有一个绝对的答案，尤其是艺术方面的。

我说只有经历苦难才能创作，那是我自己的经验，放在你身上或许就不管用。”

顾晓说完，武攸儿眼里的光又暗淡了。

两人沉默了十几秒，之后武攸儿调整心情问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只有少年才会有。

像顾晓这样心里年龄四十几岁的老男人，理想只有一个……

“有房有车、妻妾成群呗。”

顾晓话音未落，武攸儿听后扑哧笑了。她以为顾晓在开玩笑，其实那是他的肺腑之言。

“妻妾成群一个老婆不够，你还想要一堆！真够硬的。”

呜……

神仙姐姐开着车从顾晓脸上压过，车技属实不怎么样。

武攸儿第一次展露她不乖的一面，顾晓犹如听到了惊天秘密一般震惊。

“你说什么”

看着顾晓的表情，武攸儿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话，瞬间羞得红晕冲上了脑门。

她是无心的，顺嘴一说，可在顾晓听来就是另一个意思。

被顾晓盯着看，自己还说了那样的话，此刻的武攸儿真的想找个老鼠洞。

她必须尽快岔开话题，全当刚才的事儿没发生。

可是聊什么呢越急武攸儿越想不到话题。

就在这时，她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大脑迅速旋转，武攸儿找到了线索，酸辣粉丝。

武攸儿红着脸看向顾晓手里的酸辣粉丝，尖叫声直破苍穹，她真的生气了！

“怎么了这是，一惊一乍的”顾晓疑惑。

害羞也不至于情绪失控吧！

“你、你你你……全吃了”

武攸儿气的指着顾晓手里的酸辣粉丝说不出话来，顾晓低头一看。

嗯什么时候的事儿！

半分钟后，顾晓心虚地用余光看了神仙姐姐一眼，而后讪笑道：“呵呵我这个、和你聊天的时候没注意，就给吃光了……要不，你再泡一碗我……”

不等顾晓说完，武攸儿一把抢走顾晓手里的空碗，一股脑儿地把汤全喝了，而后扔下碗气呼呼地冲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