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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沈兮瑶话风一转,道:“与陈主簿相识的时间不短了,怎么一直未见到令公子?”
陈主簿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老夫孑然一身,无儿无女。”
沈兮瑶有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又说了句错话,戳到了陈主簿的痛处。忙起身赔礼道:“是穆某唐突了,主簿恕罪!”
陈主簿豁达地摆摆手。
“不知者不罪。这与穆公子又没有关系。老夫年轻的时候也娶了几房妻妾。只不过那时候心思全不在男女之事上,只顾放在别处。后来不慎伤了要害,再也不能人道。”
沈兮瑶听着面颊微微一红,偷眼看了陈主簿一眼。幸好陈主簿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并没有注意沈兮瑶的异样。
陈主簿继续道:“老夫一想也不能耽误人家大好的年华,陪着我守活寡。一纸休书休了发妻,几房妾室也做了安排,将原来的田舍房屋都留给了她们,老夫只带了几名仆役来了此地。”
沈兮瑶静静倾听者陈主簿的讲述,出于一种直觉,沈兮瑶总觉得陈主簿讲述的内容中隐瞒了什么事情。
等陈主簿讲完,沈兮瑶唏嘘道:“没想到陈主簿也是命运多舛之人。”
陈主簿不在意地笑了笑:“老夫这辈子福享过,罪受过。现在也没什么事能让老夫生出兴趣。”
说话间,陈主簿的眼中满是惆怅。
不过两人相互试探了这么久,沈兮瑶却一直没能摸到陈主簿的目的何在。当陈主簿说完这些话,沈兮瑶也不愿打机锋似的猜测他的心思,直接道:“穆某今日拜访,想知道陈主簿到底有何打算?”
陈主簿回过神,认真地看着沈兮瑶。
“我再问一遍,穆公子可是在大魏朝中为官?”
沈兮瑶低垂眼睑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陈主簿突然一笑,从袖中取出两本札子。
“这是县衙出具的牌票,凭此穆公子可随时与府库交割。”
说完,又扬了扬手里另外一本。
“这是县衙运军粮到江边的通行文牒,沿途各府县均无权查验。至于你如何过江,恕老夫无能为力,全看自己了。”
沈兮瑶愕然地接过两份札子。刚要开口询问,陈主簿却突然对外面高声道:“来人,送客!”
外边守着的小厮闻讯走进书房。
“陈主簿……”
沈兮瑶急忙叫道。
陈主簿伸手一栏。
“老夫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了。”
说完毫不理会沈兮瑶,迈步往外走去。
“穆公子,请吧。”
小厮也上前两步拦住沈兮瑶,强硬又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兮瑶无奈,揣着满心的疑惑离开了陈主簿的宅邸。
回到住处,芸香正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准备随时跑路。见到沈兮瑶回来,忙上前低声问道:“怎么样小姐,我们什么时候走?”
沈兮瑶蹙着眉,看了芸香一眼,道:“先不用走了。”
说着沈兮瑶那份牌票递给芸香。
“用最快速度完成与府库的交割,徐、吴、黄、杜几家的交易也加快进行,能收多少是多少。同时准备船只,将所有粮食运回江都大营。”
芸香出于本能地接过牌票,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走了?出了什么事。”
沈兮瑶苦笑一声。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告诉你了。”
见沈兮瑶脸色不好,芸香也不敢多问,
“我这就去安排。”
“顺便跟内侍处的人打听了一下,其他地方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沈兮瑶又吩咐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沈兮瑶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谋划的从南楚大肆购进粮食的计划,不仅要加快些进度,同时还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不能指望南楚各地的豪绅全都是见钱眼开的贪婪之辈,万一也有人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报给官府,之后以点带面,说不定能吧北魏一方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全都端了。
芸香走后,沈兮瑶跪坐到榻上,仔细思索着与陈主簿会面之后的事情。
全盘回想了几次,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其中只有两点比较可疑。
一个是陈主簿来嘉兴的原因。他当时所说的理由,乍一听没什么问题,还得赞他一句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
可再一细想就能发现其中有些问题。
那些妾室先不提,只说他休妻一事。
休妻是要有理由的。
所谓七出之罪,不顺父母、无子、淫,恶疾、多言、盗窃、妒。
只有犯了这七出之罪,沾了这七条里任何一条方可休妻。
陈主簿的发妻可能沾了无子这一条,但那也不是其妻的过错,而是陈主簿自己的问题。
以这个原因休妻貌似合理,却又有点儿说不过去。而且他还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妻子,自己却净身出户。
这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这是休妻,还是休己?
第二个可疑之处,就是陈主簿问了两次自己是否在大魏为官。
这个问题陈主簿似乎特别在意。
沈兮瑶想起当时的对话,突然眉头一皱。
第一次沈兮瑶特别干脆地否认了。可第二次的时候,沈兮瑶略微犹豫了一下才否认的。
以陈主簿那等的老奸巨猾,只是这一个犹豫,就相当于已经告诉人家答案了。
沈兮瑶懊恼地狠狠拍了一下榻上的案几,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上面放着的茶盏都往上跳了跳,哗啦啦地一阵乱响。
想清楚这些,一个疑问也浮上沈兮瑶的心头。
陈主簿在知道自己是大魏的官员后,为何不告发她相反还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真相似乎只有一个!
陈主簿心向大魏。
可由此沈兮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凭什么?
南楚一县的主簿凭什么心向大魏?
沈兮瑶想了好久,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沈兮瑶寻声望去,芸香当先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婢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公子到现在还水米未进,我让厨房熬了点儿粥。公子吃些吧。”
说着接过婢女手中的托盘,一样一样把上面的东西放到案几上。
一钵粥,两只白瓷小碗。四冷四热八个小碟。
看见这些吃的,沈兮瑶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一阵响。
笑了笑,沈兮瑶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确实有些饿了。你陪我一起吃点儿。”
芸香嗯了一声,把婢女打发下去,给两人都盛了些粥,坐在沈兮瑶侧首,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过了一会儿,芸香才轻声道:“小姐,内侍处传来消息,过江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沈兮瑶停顿了一下。
“彭员外成功了?他拿到了谁的手谕?”
“不是谁的手谕。小姐你一定想不到,彭员外拿到了胡世昌的玉佩和手书。送回江都大营后成尚书命人仿造了几十份送到各处。我们的我也带回来了。”
说着,芸香放下粥碗,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皮囊交给沈兮瑶。
沈兮瑶倒出来看了看,又取出陈主簿送给的通关文牒。
“这是通关文牒,一直到江边都不会有人来查验。再加上胡世昌的这两样东西。我们这一路上就不用再发愁了。”
芸香也没想到沈兮瑶会弄到这东西,兴奋地道:“小姐你太厉害了!”
天空刚刚放出一缕微光,西门的几名守城的士卒,打着哈气睡眼惺忪地打开城门,习惯性地往外瞟了一眼,那点儿困意一下就驱除的干干净净。
几名士卒有些惊慌地抓起刀枪,厉声呵斥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听见城门口的异常,带队值守的校尉也赶忙带着人跑过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说着也向城外看了一眼,惊愕的长大了嘴。
城外几十辆车排成一溜,绵延出去有一里多地。排在前面的大概有个十来架马车,紧随其后的事三辆牛车,再往后一色的手推车。每辆马车上都装满了东西,灰黑色的苫布遮的严严实实。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
带队的校尉一边问,一边摸向挂在腰间的长刀。
见情况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从头一辆马车上跳下一个中年人。大约四十来岁,穿着普通,皮肤黝黑,鬓角见已经染上些霜白。
中年人陪着笑走到校尉前,拱手道:“辛苦,辛苦。各位军爷辛苦了。昨日错过了宿头,值得在城外将就了一宿。”
“车上装的是什么?你们这么多车辆人马准备要干什么?”
校尉仍不放心地问道。
中年人使了个颜色,往外走了几步。校尉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中年人低声道:“我等是为陈主簿做事的,奉陈主簿和吴县丞之命去城里运些东西。你看这是陈主簿的手谕。”
中年人说着从怀里取出牌票递给校尉。
校尉接过来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心中的疑虑顿消。把牌票还给中年人,抱怨道:“这一大清早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有人攻城呢。”
“哦,是是是。是我等不对,惊吓了军爷。”
中年人陪着笑,又从怀里摸出大概半吊钱,有些笨拙地偷偷递给校尉。
“一点儿小意思,请几位军爷喝酒。”
校尉这才露出笑模样,接过来掂了掂分量,挥了挥手。
“放行。”
车队缓缓启动走进城中。因为时间太早,这时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显得有些冷清。
“快!尽快赶往府库!”
中年人催促道。
手下人不解的问:“赵大哥,咱们有县衙给的牌票,为何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中年人一瞪眼。
“什么叫偷偷摸摸的。你懂什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发问的那人缩了缩脖子,老实了一会儿,又调笑道:“赵大哥,不会是你也不知道吧。”
“再多嘴我锤死你。”
中年人有些恼羞成怒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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