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对清道夫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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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恩赶回治安总局的时候，时间差不多来到了下午两点四十。再稍微慢点，莱纳可能就要找尤利西斯说明情况，尝试劝服他一起去组织营救了。

“怎么样”刚一碰面，长舒一口气的莱纳就急问。

“去办公室谈。”林恩维持着让旁人看不出异常的镇定道。

其实一般来说，二级治安官在治安总局这种地方，也是很难享受到独立办公室的。

不过他俩是个例外，刚入职的第一天尤利西斯就给他们安排了办公室，并且为了方便他们的交流，让他们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办公。

进入办公室将门关好后，林恩没等莱纳再问，一边走向沙发，一边主动道：“事情既复杂也不复杂，既有好的影响也有坏的影响。”

听林恩这么说完，莱纳脑子更晕了，坐在其对面道：“你从头慢慢说。”

林恩回来的路上已经反复分析过几次，因此讲起来路去脉条理非常清楚，没花十分钟就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知给了莱纳。

莱纳听完，表情凝重，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得加入蒙洛的清道夫组织中。”

“嗯。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不算坏事，因为他们有一些地方看着有点不舒服，但终究也是和我们近似路线的人，和他们共事一段时间，剿灭神赐会，对改变世界的的确确有着莫大的帮助。”林恩道。

“……那总结一下就是，我们在清道夫组织里真心共事一段时间，帮助他们解决神赐会。而在这之前，我们要以卧底的身份进入神赐会，一边为清道夫组织搜集情报，一边为尤利西斯搜集情报。既帮助清道夫组织成功剿灭对方，也通过情报和尤利西斯换取普通人主动成为清理人员的方法。”莱纳总结。

“是的，我们进入神赐会，对和清道夫、尤利西斯两方面的接触都有好处。”林恩点头道。

不过莱纳的神情依然严肃。

他道：“你觉得他们奇怪，是奇怪在哪里我觉得这一点同样至关重要。要是他们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同类，我们完全可以和他们深度合作。要是他们没看上去那么简单，我们应当提前做好脱离他们的准备。”

林恩有点难以形容自己的感受：“我之所以觉得他们奇怪，是因为蒙洛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骨子里也带着高傲。他指责神赐会都是垃圾，都是浪费自己的能力。他自己是没浪费，可也对能力没有理解得多么透彻……”

莱纳试着去概括林恩想要表达的意思：“你是想说，他们本质上和神赐会的认知是一样，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只不过一个选择了扩大自己的利益，一个选择了去惩恶扬善。”

“或许吧……”林恩揉了揉鼻梁，“和神赐会比起来，他们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你拿卡帕那些人和清道夫组织作对比，应该就能感觉出差别了。”

莱纳照着林恩说的，在心中对比了一下。

还真发现了有所不同。

卡帕是自身经历了很多的事情，运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为诸多受害者讨回公平、自由，维护她们应有的权利。

清道夫组织大部分都是背景不错的人，没经历过苦难，但就是要清理垃圾，清理社会的蛀虫。

一个是反抗，一个是虐杀。

一个自下而上，一个自上而下。

“我并不是觉得他们强大是一件不对的事情，改变世界的力量就应该强大，不强大怎么可能去改变世界呢我只是单从蒙洛看，他太自信太高高在上了。他对世界的堕落、底层人的悲痛没有太深的感受，嫉恶如仇当然很对，可他也仅仅是字面上的嫉恶如仇，而不像卡帕他们那样，那么的深刻。”林恩努力讲明自己心里的看法。

莱纳和林恩很有默契，他直接跨过了语言，感受到了林恩的所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感觉蒙洛、清道夫组织对改变世界理解得很粗浅，他们本身地位超然，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不公。因此获得超凡能力后，会觉得这是神的恩赐，是神让他们代替自己在人间行使铲除罪恶的权力。而不是卡帕他们一样，他们是真的生活中黑暗之中，努力地凭借凡人之躯探寻光明，发自内心想让生活变得美好。”

“对，所以我觉得他们和神赐会的本质是没有区别的，都是高高在上，认为超凡能力是神明的恩赐，他们都高人一等。有人想高人一等地控制世界，有人想高人一等地清除垃圾。”

“你觉得这样不好么”

林恩短暂沉默：“有人能去铲除垃圾已经是件很好的事情了，我只是觉得清道夫组织并不是一个能够让我们完整实现理想的地方。虽然做的事很像，但出发点不同，以后会出现很多的分歧。”

“嗯……”莱纳抿了口水，沉思着，“我能够理解你的心中所想。”

“举个例子。就拿之前发生在茨沃德市的妇女拐卖案来说，卡帕了解到这件事后，积极想办法解决，他心里秉持的是，人应该平等，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践踏他人的自由、尊严、生命。而要是让清道夫去处理呢他们想的不会是平等，他们更多的是开心。”

“开心”莱纳歪了点脑袋。

“开心有了他们表现的机会，他们可以代替神明做一些有价值的事情了。就像你苦练了多年的枪法，终于在一天的深夜里见到了有歹徒抢劫无辜者，你有了挺身而出，展现自己枪法，做一个英雄的正当机会。”林恩道，“也就是他们做这样的事情，更多的是以自己为中心。卡帕呢他是以别人为中心。”

“明白了。”莱纳顿悟了林恩今天下午的见闻感受。

林恩叹了口气：“他们很好，只可惜一直给我一种，只有遇到弱者才会出马的感觉。要是遇到了强者，站出来维持正义会令自己有生命危险时，他们大概率将躲避起来。我还是那句话，他们很好，只是他们做不到像卡帕那样，以微小的力量抗衡庞然大物。而如果没有像卡帕那样的勇气，与发自内心想要改变世界的决心，他们迟早会在哪一次挑战面前，被冲成一盘散沙，让所谓的理想变成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