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相同的路，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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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在……不会消失……绝对不会消失……”

我爱罗似乎崩溃了，他用力挣脱鸣人的双手，声音中带着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为了别人做到这种程度……这样的话……我的存在……不是毫无意义吗……”

他不在乎自己输了，也不在乎守鹤输了，他不在乎任何人死去，更不会在乎那些所有的同伴，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他的存在，名为我爱罗的存在。

一个只爱自己的修罗。

鸣人静静的看着他，语气坚定：“因为他们是把我从孤独地狱中拯救出来的，认同了我的同伴。”

鹿丸、丁次、一乐大叔、菖蒲姐姐、三代爷爷、伊鲁卡老师、卡卡西老师、佐助、小樱、好色仙人还有雏田，以及最最重要的九喇嘛。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最重要的伙伴。”

鸣人看着呆滞的我爱罗，深深吸了一口气：“孤身一人的那种痛苦……不是一般的痛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深刻理解你的感受，但我……已经有了最重要的伙伴，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他们。”

“就算赌上自己的性命，就算……杀了你，我也一定会阻止你！”

【都说了别跟那家伙说话吧！】

【我们走吧。】

【啊，在那！】

【就是他吧？那个怪物？】

【滚吧！】

【怪物！】

鸣人曾因此流过太多眼泪，甚至事到如今已经流不出更多的泪水，他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可当鹿丸无奈的跟着自己一起逃课，明明懒得动却又非要跟着一起的时候。

当丁次明明很舍不得，却又鼓起勇气把手里的薯片递给自己的时候。

当一乐大叔看到自己一个人走在冰冷的路上，寒风和饥饿伴随着自己的时候。

当菖蒲姐姐知道自己没钱付拉面前的时候……

泪水啊，就不知道为什么又流了下来，可是……可是这泪水无论怎么流淌，就算流到鸣人嘴巴里面，尝到的也是奇怪的甘甜，苦涩什么的早已经消失不见。

我爱罗恍惚的看着鸣人，如果说自己是身处在黑暗泥沼中的怪物，那眼前这个人，或许就是拼了命从泥沼中爬出的怪物吧……泥沼中没有光芒，而趴在泥沼上的人，却看到了光。

那些愿意向他伸出手将他拉出泥沼的人，或许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救命恩人吧。

“那种东西……我从未见到过。”我爱罗双眼带上迷茫，抬起头看向天空，天花板阻碍了视线，能看到的只有将自己困在黑暗中的牢门，一层又一层，“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个想要抹去的……过去的遗物。”

“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旋涡鸣人，我到底……为了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马基闭上了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勘九郎迷茫的看着我爱罗，似乎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弟弟，手鞠靠着墙壁，目光复杂，卡卡西在牢房外注视着两人，眼中的颓废完全无法掩盖。

鸣人学着我爱罗的样子抬起头看向天花板：“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完全是不需要的，这大概是最痛苦的事情吧。”

“我也是啊……”鸣人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以前我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我，所以我开始恶作剧，想用这种方式去取得他们的关注，就像你一样。”

手鞠闭上了双眼。

“我以为我成功了，所有人都记住我了，就像你一样……”

勘九郎低下了头。

“但那个时候，我被水木老师欺骗的那个晚上，我突然发现，就算我不恶作剧似乎也有人一直关注着我，一直担心我，我发现就算我不那样恶作剧，他们也能记住我的名字。”

卡卡西靠在墙壁上，眼神满是欣慰。

“我想成为火影，我想让所有人都认可我，所以我成为了一名忍者，我遇到了好多人，明明是一个叛逃的忍者却刀子嘴豆腐心，跟你一样怀疑自己存在的漂亮男孩子，却愿意为了一个人付出生命。”

白的笑容依旧那样温柔。

“呐，我爱罗。”鸣人的眼中泛起悲伤，“比起用这种方式去让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你一直都存在着呢？就像此刻还在陪你身边的沙子，它们对你而言，难道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吗？”

“失去了你的查克拉，失去了守鹤的查克拉，这些沙子还是不离不弃的在保护你……你从来都不愿意去看一眼吗？”

飘荡在空中的沙子就像鸣人那样，哪怕仅剩一丝意志，也要阻挡在敌人面前，用尽自己的一切守护我爱罗。

“我一点不强。”鸣人看着我爱罗，“比起九喇嘛，比起佐助还有你，我连三身术都没有学会，苦无投掷的也很烂，体术也没有出彩的地方，所以我一点也不强，我只是想要保护我重要的伙伴，为此拼尽自己的全力而已。”

“就像这些沙子。”

……

鸣人离开了，因为自来也已经准备完毕，暗部通知他们时间差不多了，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鸣人沉默了很久，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哪怕是拷问部和暗部都没有。

所有人都是静静的看着鸣人的背景，一如曾经他们看着自己的影，在木叶这片大地上绽放自己的火花。

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我爱罗坐在牢房最里面，眼神茫然的看着那一小撮沙子，就像鸣人说的，失去了自己的查克拉支撑，失去了守鹤的查克拉支撑，这些沙子依旧没有放弃保护自己。

为什么？我爱罗还是不太明白，但看着这团细小的沙子，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虽然还有模糊。

良久之后，我爱罗看着天花板，视线内依旧是黑暗一片，可沙子的颜色在黑暗中那样显眼，他缓缓开口：“勘九郎……手鞠……马基……”

三人同时转头看向我爱罗。

“对不起……”

我爱罗的声音很小，小到可能自己都听不清楚，但三人听到了，就像在耳边大叫那样清晰明了。

“没关系的，我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