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献策赵王，以谋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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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19年，十月初九。

睦州青溪人方腊率众在歙县七贤村起义，聚众数万，周边不满朝廷剥削的百姓纷纷加入到起义大军之中，盛极一时，拥众百万，建元“永乐”，自号圣公。

蔡鞗在中京大定府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赵王耶律习泥烈美酒佳肴地伺候着，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教教耶律楚楚读书识字，倒是也快活。

至于大宋有民变的消息，蔡鞗也早早告知了耶律习泥烈。

“蔡老弟，神算啊！前些时日你说大宋将来会爆发农民暴动，今日就有传信来告知就是在十月初九你们大宋的的江南地界爆发了农民起义，不过按照你说的，这场起义会很快被镇压，当真如此吗？”

耶律习泥烈给蔡鞗带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极为惊讶的，当时他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信服力，所以只是说了方腊起义的时间不过就是在一年左右的样子，还把十月初九顺口说了一嘴，谁能够想到方腊起义居然提前了。

蔡鞗心中窃喜，这是老天爷都在帮着他，于是他笑着看向了耶律习泥烈说道：“天道如此，准备磨练一下大宋的精锐之师，届时兵强马壮，看来是要有动作了。”

耶律习泥烈看向蔡鞗道：“蔡老弟，你身死的消息传回了大宋，你父亲蔡太宰请辞在家，王黼做了少宰，执政大宋，看来大宋的蛀虫也有不少啊！”

“王黼这家伙多少是有些忘恩负义了，忘记了当初我父亲的提携之恩，却与那梁师成交好，如今王黼成为了大宋的少宰，也算是圆了他的梦想。”蔡鞗看着耶律习泥烈说道：“今日又是想要为谁求字，趁着老弟我还有心情，赶紧说来，给您写上一副！”

耶律习泥烈呵呵一笑道：“阿娘即将随陛下从西京而来，所以想从蔡老弟这里寻一幅字，也算是聊表孝心。”

“这个简单，便以唐朝诗人孟郊的《游子吟》作书，老赵，您看如何？”蔡鞗没有在乎那些礼节，直接以赵王的简称称之。

“何为《游子吟》？”耶律习泥烈对汉文化了解的有限，所以没有听说过这首诗也是正常。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蔡鞗吟诵了出来这首诗，作为唐朝诗人，孟郊的名气很大，但是却不受当时的朝廷待见，主要是因为他的诗作多是写那些人世间世态炎凉，还有民间疾苦的事情，因此才有“诗囚”的名头，在诗词造诣之上与贾岛并称“郊寒岛瘦”。

“孟郊存诗五百余首，多是描述民间困苦，正如此刻的大辽和大宋，都面临着这个场面，所以我送你这首诗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劝说你的父亲，不要在继续骄奢淫逸下去了，不然大辽就真的要被金国彻底灭了。”

完颜习泥烈不语，他只是点了点头人，然后看着蔡鞗说道：“蔡老弟倒是敢说，我会找个机会向陛下谏言的。”

蔡鞗没有继续说什么，在笔墨纸砚再次摆好之后，他写下了孟郊的这首《游子吟》。

只是在提笔的那一刻，蔡鞗则是心中有了一丝伤怀，前世自己不过就是一个高中生，家中还有父母，可是到了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权臣的爹，母亲早逝，倒是让他有些怀念了起来。

不过，蔡鞗调整情绪也很快，只是一旁研墨的耶律楚楚则是哭了起来。

上京城的消息，不是一个好消息。

宋辽两位使者因为一场大火意外死亡，上京官宦俘虏尽皆押送会宁府，至于未来会怎样，没有人知道。

只有蔡鞗联想到靖康之难的时候，估计和大宋的那批君臣相比也好不了哪里去。

“楚楚，别哭了，以后随阿兄回大宋吧！”蔡鞗摸着耶律楚楚的脑袋笑着道：“我缺个妹子，如果你不嫌弃，就跟着我便是，或者留在赵王身边，以后等你长大了，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耶律楚楚摇了摇头道：“我想阿娘！”

“那有机会，我会带着你去找你的阿娘，但是这顿时间……”

“这段时间，我跟着你去大宋，但是你答应我，如果有机会一定帮我寻找阿娘，文正兄长，好不好？”

蔡鞗闻言点了点头，他实在是不想去再伤害一个小女孩的心，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公平，小小的年纪已经承受的够多了。

“好了，楚楚，出去晚会，我与老赵还有一些事情要谈！”蔡鞗笑着说道。

“嗯！”耶律楚楚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蔡老弟，你还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的？”完颜习泥烈看着蔡鞗说道。

蔡鞗招呼着耶律习泥烈坐下来之后，低声说道：“老赵，你与你的太子兄弟耶律敖卢翰关系如何？”

“太子殿下？”耶律习泥烈笑道：“太子是皇后萧瑟瑟的儿子，我的母亲是赵昭容，说起来我也是有半个汉人血统的，太子倒是多有接触，原本这次使金归来之后，陛下有意让我为西京留守，虽然无缘皇位，却也想为大辽尽心尽力，如秦晋王一样尽心辅佐。”

“老赵，你居然有汉室的血统，这倒是让我好奇地很。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根据我对你们大辽的了解，萧奉先对于太子可是非常不满，不久之后恐对太子动手，如果你想在大辽站稳脚跟，现在有三个选择，一则是耶律淳，二者是保住太子，三者就有点忤逆了，便不说了。前面两种选择也是我对于你们大辽的推测，所以信不信也由你而定，毕竟将来在没有我们大宋的干涉下，你们辽国能够到哪一种地步，就要看你们内部有多么团结了。”

蔡鞗的话让耶律习泥烈陷入了沉思之中，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辽国已经基本没救了，金国的强大，已经不是他们金国所能抵抗的，除非有奇迹出现，当然这个奇迹蔡鞗也不会让他出现的。

“容我考虑一番，蔡老弟，这段时间你也好好想想，待陛下归来，你如何争取，是否争取的到，就看你自己的了。”耶律习泥烈拍了拍蔡鞗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