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王，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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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山！

越走越近，记忆中，书中的情节渐渐清晰明了。

不过原著中存在地理知识的疑点，鲁智深从五台山去东京，是怎么走也不可能路过青州的，除非他绕了一圈。

王伦又看着身边二条汉子，本该几年后死于非命的崔道成和邱小乙，一个武功高强，一个聪明机警。

英雄不遇，多少碌碌无为，埋没枯骨！

二人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崔、邱二人兜兜转转，流落瓦官寺，蹉跎岁月，消磨心智，沉沦苦海无边，最终恐怕真的会死于非命，世事因缘，叫人可叹可惜！

翌日！

天拂晓，风微凉！

王有金，李丰引着十多辆牛车、驴车装着粮食，每车三个可靠佃户，王伦等三人装扮成管事，跟在王有金身后，往桃花山而来。

走了半日，赶了二三十里，树木丛中看倒一所庄院，庄后重重叠叠都是乱山。

王有金舔舔了干涩的嘴辰，指着前面的庄院道：“这里是桃花村，离桃花山不远了。”

王伦小声安慰道：“员外别担心，我三人不会拿自家的性命开玩笑，已有了十成的把握。到了山上，不可轻心，单打独斗，我与师兄一起先斩杀贼首，小乙、李丰护住员外，有挑头的头目也都先杀了，万无一失。”

王有金道：“纵然只有一成把握，我也不会放弃，何况有大官人在此，刀山火海又有何惧。”

王伦笑道：“如此最好！”

众人点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行人又走了一二十余里路来到桃花山下，早有望风的小头目带着三五个人拦住去路，证实了王有金等一群人。

小头目对小喽啰们笑道：“自古只有给皇帝纳粮上贡，咱们家如今也吃着供奉，跟着大王，何愁以后不飞黄腾达。”

众小喽啰大笑。

王有金拜道：“俺们都是大王管下的忠民，多有不待。还望引路，一拜大王风采。”

小喽啰早去山上报信。

李丰看着这帮贼人，仇恨无以复，把钢牙咬碎。

王伦扯住李丰小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众人上山，自有小喽啰欢天喜地帮忙下山运送粮食。

一路走来，好一座桃花山：生得凶怪，四围险峻，单单只一条路上去，四下里漫漫都是乱草。

崔道成道：“果然好险隘去处！”

王伦笑道：“可惜了这山，紧要处又不设立关卡。终究是不成器的地方，但凡有点远见的官兵，不说行军打仗，单围而不攻，放火烧山等等计策都可破，破了这山摧枯拉朽一般。”

王伦，轻描淡写，众人有点头皮发麻。

大宋百年无战事，繁华市井哪里体会战争的残酷性。

杀人放火听起来容易，又有多少良人非不得已，会铤而走险去做贼？

律法，律法是讲给老百姓听的嘛？但凡有口吃的，历朝历代有几个农民会造反？恐怕屈指可数吧！

律法，律法是讲给当官的、氏族门阀才对吧！可惜这些高级知识分子，不事生产，养尊处优，拿着律法，标杆公正，公平，披着人皮，翻看着律法，给你指着一条又一条，杀人于无形，干着人神共愤之事。

众人到了山寨，王伦一路走来，心中其实也是好奇这山寨如何样子，可眼中所见也并非都是凶神恶煞，除了头目和一些精锐凶狠恶煞，其他也都羸弱不堪的民众而已。

山贼成员也分三六九等，成分很杂。

这些人不仅抵抗官兵，也防备世家地主。普通寨民，勉强果腹，武器更时五花八门，更有甚者拿着农具粪叉等。

小头目领着众人到了山顶，叫山上喽啰开了寨门，放众人进去。

头目道：“东西搬进库房，不可跟来，自会有人交接，王员外随俺去见寨主。”

王有金手里翻出一锭金元宝，扯住头目悄声道：“些许钱财不成敬意，俺们村民带着这么多粮食和金银，都愿一睹大王尊严，也好叫大王高看一眼，还望通融，哪怕带着大家在大厅门口遥望一眼也好。”

小头目听的大笑，把这块金子不动声色的卷到袖子里。

冷言讥笑道：“你们这般殷勤，几十人在此，是要对我们山寨不轨，对寨主不轨？”

众人都吓得一身冷汗，再一言都要暴起杀人。

王有金忙哈哈哈笑道：“大王，说笑了，俺们村人诚心要上俸与山寨，再说山寨如此天威，官兵杀的人仰马翻，俺们赤手空拳，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大王，休说笑，休说笑。”

说完又拿出一锭金元宝放在小头目手上。

小头目喜笑颜开。

“员外休怪俺多疑，俺在此也多闻员外好名声，自然知道员外是个玲珑剔透的人。既然来了，哪有不叫员外见真佛的道理，只是人多，职责所在，勿怪，勿怪。现在已知员外忠心可鉴，一切包在俺身上，保管你见的真佛。”

“岂敢，岂敢，感激，感激，若得看重，另有重谢。”

头目点头一副我懂的样子，喊道：“都把粮车都赶到聚义厅前，叫弟兄们都看下，也好涨涨俺们桃花山的威风。”

山匪众人都道好，赶着粮车往聚义厅来。

王伦一行人捏了一把汗，虚惊一场。

跟着欢天喜地的喽啰过去把粮食都先堆放在聚义厅前。

头目自去禀报完毕，引王有金一人进去。

聚义堂内坐着一个长脸，眼睛凸起，袒胸一身横肉，肚下露出黑毛，二鬓髯须直立着，如地狱恶鬼一般，这就是人称飞沙石熊文。

身边跪着一个貌美的妇人在伺候着，二边站着七八个精悍心腹头目，各个冷眼旁观。

王有金跪下道：“参见大王，愚民惶恐，特奉上新粮和金银。”

熊文，鼻子冷哼一声，并不正眼瞧看王有金一眼。

王有金跪着冷汗直冒也不敢抬头。

半响，才听熊文道：“王有金，俺记得你，一年前俺带人讨奉，你村人杀了我几十个兄弟。”

王有金匍匐叩头大呼道：“已犯天威，不识好歹，特来赔罪。大王，恕罪，恕罪！”

熊文大喊道：“王员外，你，好大的胆。”

众头目齐声喝喊：“王员外，你，好大的胆。”

王有金如何受得了如此阵仗，战战兢兢，六神无主，嘴里不住口呼恕罪！

熊文看王有金如此，冷笑道：“可知为何，俺不灭了你们？”

王有金战战兢兢道：“大王仁慈。”

“不灭了你们，一来都是乡亲，顾全邻里之情。”

“感恩大王！”

“可王员外，你确有点无情呢？”

“小人知错！”

“哈哈哈二来，俺在此落草，也是被迫。不杀你们，是因俺熊文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要以德服人，不愿多杀生灵。今年你如此用心，那就既往不咎，俺自保你不被官府欺压。以后好生孝敬，桃花山自然不会惊扰乡亲。”

王有金如蒙大赦，口不择言道：“先前小老儿不知道山高水低，触犯虎须，大王仁慈，留得性命残喘至今。已经感恩戴德，今年刚收粮食，自当孝敬。”

“哈哈哈，你是员外，锦衣玉食，不知道俺们的苦，非怪我们找你讨的进奉，那官兵比我们还是凶残，叫你一毛不剩。你交给俺好处，俺自然为你出头。”

王有金连连叩谢!大呼道：“大王说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小人也时长给村民这般说。大王神武，一年来打的官兵屁滚尿流。”

聚义厅内众头目都大笑！

王有金继续道：“今日小老儿除了粮食，又专门带了一箱子金银，上贡大王，保我们村人平安。”

熊文哈哈大笑道：“都言员外是个明事理的人，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

众头目又都哈哈大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俺们都是大王脚下求口饭吃，身家性命都是大王，何况这钱财？”

“哈哈哈那金银何在？”

“就在厅外。”

“带进来。”

小头目急忙跑出去喊道：“大王喊抬金银的进去。”

崔道成和邱小乙抬着箱子，王伦打扮成算账先生。李丰是个领头的，他是王有金女婿，也有人相识。

王有金如今哪里能有这么多金银，在大箱子上面放了一层金银，下面用隔板隔开，放着石块和砍刀，也不怕山寨之人抽查，早做了防范。

门口心腹，打开箱子检验，看都是金银，漏出贪婪的眼光。

“王有金是有钱的财主，舍得，舍得！”

抬手示意众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