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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神经病吧,你脑子才坏了!”赵翎予骂骂咧咧,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脑子有问题了。
儒剑仙又看了赵翎予一眼,满是同情的摇头叹息:“啧啧~哎......可惜了。”
扑哧~李寒衣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儒剑仙看呆了,没想到雪月剑仙居然还会笑,这一笑,如初冬化雪的暖阳,融化了他的心。
“喂!儒剑仙?你口水要流下来了!”赵翎予一脸鄙夷的提醒道。
谢宣连忙回过神,丝毫不觉尴尬的朝李寒衣拱了拱手,笑道:“秀色可餐,在下一时失礼了,还望雪月剑仙见谅。”
李寒衣冷冷瞥了谢宣一眼,收住了笑容,“别假惺惺了,你既然把药端来了,那就快点给他服下吧。”
“不应该是你喂药?”谢宣一脸奇怪的问。
“你来喂,我跟他不熟。”李寒衣起身站到了窗边,背对着他们。
你跟他不熟,难道我跟他就熟了?谢宣一脸错愕地端起药碗想要喂药,结果病人赵翎予死活不张嘴,喂不进去。
咚!谢宣气恼的放下药碗,喝问:“赵玉真,你想干什么?”
“我要她喂,你走开!还有......”赵翎予郑重的说:“我说了,我是赵翎予!我没病!”
这是什么怪毛病?谢宣扶额,一脸见鬼的表情:“药都端上来了,你还说你没病?”
赵翎予瞠目:“这......这能一样?你仿佛在开我玩笑!”
“哎~真难伺候。”谢宣朝窗边喊:“你也听到了,他死活不喝,要你来喂,你自己解决吧。”
说罢,谢宣就转身走到了门边,嘴角勾起,看戏。
只见李寒衣果然来到了床边,端起了药碗,可是却并没有喂的意思,而是在赵翎予身上连点数下,信手一拍,赵翎予的嘴立刻大大的张开了。
谢宣脸色一僵,哪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急忙喊道:“药还很烫,你别灌!”
李寒衣闻言一顿,端着碗的手散发出阵阵寒气,那冒着热气的药立时便冷了下去,然后她就在赵翎予惊愕的表情下,将药碗递到了嘴边,一股脑倒了进去。
一滴不剩之后,李寒衣才满意地解开赵翎予身上的穴道。
“咳咳~”赵翎予咳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谢宣看得直摇头,这兄弟也太惨了,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愣神间,李寒衣已经放下了药碗,来到了他身前,问道:
“他多久能动?还有,你说暂时控制病情,是什么意思?”
谢宣想了想,解释道:“有两处内伤非常古怪,或者不能称之为内伤,应该称之为力量。这两股力量相持不下,持续的对他造成伤害,我无法帮他驱除掉,只能尽力压制。至于其他的伤势,凭他的恢复力,小半月应该能够痊愈。”
“至于走动的话......”谢宣走到了床边,搭在了赵翎予的脉搏上,细细诊断了一番,“他的恢复力确实惊人,有些超乎常人了,按这个速度,三五日就能走动了。”
“好!”李寒衣轻喝,“那便一起走吧。”
“你们这就要走了?”谢宣惊诧。
“不错。”李寒衣点头,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说道:“唐门与暗河的谋划绝不简单,我需要即刻赶赴雷家堡救人。”
听到李寒衣肯带他一起去,赵翎予不由舒了口气,只要不把他丢下就行,至于那什么天启城,让他见鬼去吧。
“他现在病情不稳定,魔性虽然被压制,但极有可能还会暴发,你得小心了。”谢宣低声提醒,欲言又止。
李寒衣看出了他有所保留,当即一脸严肃的说:“你有办法压制就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这事关很多人的生死。”
谢宣斟酌了片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想要将他的魔性压制下去,就像是当年吕素真和百里东君做的那样。”
谢宣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大书箱中掏出了一本破旧的古书,“书里说,走火入魔之时,经脉逆流,血气暴涨,功力较之以往尤甚数倍,但却如饮鸠止渴,随时有暴毙之险。破解之法是,先断其意识,止其真气,再......”
“说重点的,你说这么多我又不是大夫,治不了他,你就说怎么能压制住他彻底入魔吧。”李寒衣打断了正匆忙地翻着书的谢宣.
谢宣挠了挠头,尴尬道:“总之一句话。先打晕了再说!”
李寒衣蹙眉,一脸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他的情况非常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有两股力量在抗争,如果他双眼呈现紫色时候,就说明已经到了入魔边缘或者已经彻底入魔,你将他打晕,他体内的另一股力量会趁机压制住他的魔性,避免他血气暴涨,经脉逆流而暴毙。”谢宣解释道。
“至于如何治好......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但是找不到了。”谢宣又开始翻弄他的大书箱子。
“真不靠谱......”李寒衣摇头叹息。
湘南茶楼外。
一辆马车在车夫的驱赶下,急速驶向了城门口。
儒剑仙谢宣站在了茶楼门口,目送着他们远去,心中一阵唏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见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谢宣方才转身回茶楼,继续当起了他的云游大夫,只是他的心中暗自琢磨,下一站是否也要去雷家堡看看呢?
人都喜欢凑热闹嘛,他也不例外。
谢宣最终还是收拾了东西,背上了那个装满书籍的巨大竹箱子,走出了湘南茶楼,纵身一跃跳到屋顶上,认定了一个方向,急行而去。
官道上。
两匹快马追上了一辆马车。
两名女子一名红衣,一名紫衣,同时跳下了马,又从马背上搬下了一具尸身。
红衣的女子抱着那具尸体,眼神哀戚地来到马车前,紫衣的妩媚女子也眉头紧锁,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红衣女子经过一番禀报后,马车的车帘被拉开,一身黑色长袍带着一张银制面具的人跳下了马车,眼睛盯着红衣女子怀中的尸体,语气平淡的说:“这么说,是雷无桀那几人一起杀了昌离。”
红衣女子垂下头:“大家长,是我等无能,才害了......”
“不必说了!”黑袍男子出声打断。
这黑袍男子正是从落雷山离开的苏昌河,此刻竟然也戴上了一张银制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苏昌河上前搂住了二人的肩膀,继续说道:“昌离死在了雷门弟子的手中,替他报仇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杀掉整个雷门!”
苏红息脸颊终于还是滑下了泪水,苏紫衣的肩膀也开始抽搐。
“别哭!”大家长忽然一声暴喝,吓了她们一跳,眼泪反而流得更凶了。
“杀手不该因为死了同伴而哭泣,昌离一生杀过几百人,可自己却只死了一次。怎么算都是赚的。”大家长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肩膀,“别哭。就把昌离葬在这里吧。”
可苏红息和苏紫衣越哭越凶,苏红息哽咽道:“我想把昌离带回暗河。”
“这里离落雷山不远,附近有条无生河,你把昌离丢进河里。河流会带他回家的,就算身体回不到暗河,他的灵魂也会寻到回家的路。”大家长沉声道。
“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苏紫衣擦掉了眼泪,恶狠狠地说。
“那好。那就杀光雷家堡,杀光雪月城,杀光整个天启城。杀到全天下,只剩下我们苏氏一家吧。”大家长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冰冷,语气癫狂。
苏红息和苏紫衣止住了哭泣,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诧。
“紫衣,你大概还不知道落雷山上这一次的战况吧。你们俩也出来。”大家长朝身后的马车喊了一声,苏暮雨和苏雨落两人跳下了马车。
苏红息大惊:“雨落哥,你的手臂?”
“没了。”苏雨落惨笑一声。
“这一战,我们折损了五位老祖!谢七刀重伤,不见了踪影。”大家长又抛出了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什么!?”
苏红息和苏紫衣异口同声,心中惊骇不已,刚止住的眼泪又泛了下来。
“苏前辈他......”
“祖父死了!?”
苏昌河转过身,看向了一个方向,“或许你们忘记了,大家长曾经也是三家子弟啊。你们只知道我是大家长却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姓苏,本名苏昌河,昌离是我弟弟。”
“所以我的愤怒,比你们都要深啊。”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但却让人心中发寒。
“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既然这样,就让暗河的怒火,燃遍整个北离吧。让血燃遍江湖,为死去的兄弟和先辈们奉上最奢华的祭祀典礼!”
苏昌河眼中似有红光冒出,状若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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