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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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姑娘回到河堤这边，在一颗柳树下找到小雅，冲其笑道：“姐姐说的没错，林姑娘身边的护卫确实了得，想来不用我出手，他们也可以捉住那些地痞流氓。”

小雅：“最厉害的那个人还没用出手，光凭她一人，就能收拾那些乌合之众。”

“姐姐说的可是钟翊？”

“不是他。在林姑娘身边，还有一名女护卫，武艺不在我之下。”

“哦！”

飘渺闻言暗自吃惊，当初她和小雅一起拜在杜若门下学艺，她因为天资所限，只学得一点皮毛。

小雅却是天资聪颖，根骨奇佳，得了杜若的真传，原以为她的武艺在同辈之中无人能及，谁知还有人竟能与她齐肩。

飘渺姑娘正要询问那人是谁，却见小雅扭过头去，冲远处一颗大柳树笑道：“钟大哥，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钟翊从树后走出来，便他抱拳道：“小雅姑娘好听力，在下佩服。”

“是三爷让你来的吧？”

“不是。我奉三爷的命令在暗中保护林姑娘，刚才看到这位姑娘出手相助，便赶过来向她致谢。”

小雅嗤笑道：“致谢是假，你想帮三爷找回女儿才是真吧？”

“钟某绝无此意。”

“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请你回去转告三爷，等花魁大赛结束之后，我就将女儿送去林府。”

“是，钟某告退。”

钟翊冲小雅抱拳施了一礼，随即转身悄然离开。

…

等钟翊走后，飘渺冲小雅笑道：“姐姐真是厉害，离得这么远，你竟能察觉他的存在。”

小雅：“那是他对咱俩没有敌意，否则，我是发现不了他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有区别，高手在跟踪敌人的时候，自然隐藏所有的踪迹，就连呼吸也会刻意的隐匿。”

“小妹听不明白。”

顿了顿，飘渺又道：“林大人对他这个妹子真是关心，有那么多人护卫还不够，又让自己的贴身护卫在暗中保护。”

小雅：“我觉得他是提前察觉到有人要对林姑娘不利，才让钟翊在暗中保护。”

飘渺好奇地道：“那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呢？”

小雅心里也很好奇，那些人明显不是什么刺客，好像街头斗殴的小混混，林姑娘怎会得罪这些人？

…

花魁大赛主场地外，一众士子围坐在一个竖起的大棋盘前，等待曹祭酒出来进行挂盘讲解。

段宜兴同两名同窗坐在一张小桌案旁，一边喝茶，一边讨论今儿谁能夺得围棋冠军。

那两位同窗分别支持忆梅姑娘和李香君姑娘，互相争执不下，就请段宜兴来评判。

段宜兴心里有事，便随口敷衍道：“李姑娘棋风稳重，忆梅姑娘杀法凌厉，两人谁赢都有可能。”

左边一位胖士子冲段宜兴埋怨道：“段兄，我们是问你看好谁能赢。不是让你来和稀泥。”

段宜兴想了想道：“若是让我来押注，我会押李姑娘赢。”

坐在右边的士子笑道：“段兄和我的见解不谋而合，我今儿押了五百两银子赌李香君赢。”

段宜兴闻言很是不爽，他身为南直隶兵部尚书的儿子，出手也没这么大方过。这位同窗的父亲是个粮商，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真是令他羡慕不已。

这时，段宜兴瞅见自己的随从走过来，他连忙站起身，冲两名同窗笑道：“你们先聊着，我有点事要去安排一下，稍后便回来。”

说完，他不等两名同窗做出反应，便起身朝自己的随从走去。

他刚走到那名随从的身边，就听见对方冲他急道：“公子，咱们请的那伙人失手了？”

段宜兴闻言心里一突，他忙问：“他们有二十多个壮汉，还打不过那个臭婆娘？”

随从：“姓林的女孩子身旁除了那个恶婆娘，还有十来个男护卫，他们一个个都身手了得。能打的很。再加上半路又杀出一位武功高手，将咱们的人打得惨不忍睹。”

段宜兴忙问：“有没有人被对方抓住？”

“全都被抓了，一个没跑掉。”

“笨蛋！打不过就算了，怎么连逃跑都不会呢。”

“公子，咱们赶紧走吧，要是被那小子查出是您在背后指使的，那可就麻烦大了。”

段宜兴不满地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那些人。”

“对对对。这事和公子无关。是小人说错了。”

“你赶紧回府去，这几天都别出来，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是，小人告退。”

随从冲段宜兴施完礼，便急匆匆地朝场地外跑去。

等他跑到没人的地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你现在才想起来要跑，是不是太迟了点。”

随从扭头向身后看去，可还没等他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觉得后脖颈遭到一记重击，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

花魁赛场的休息室内，林云拿着一张棋谱，正在细看。

曹祭酒坐在一旁喝着茶，等待林云判断棋局的优劣。

过了片刻，林云放下手里的棋谱，冲曹祭酒笑道：“今儿这盘棋可算是实力相当，先生有得讲了。”

曹祭酒苦着脸道：“我最怕讲解李姑娘的棋，她弈得太慢，我在中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云笑道：“我有一个办法。可解先生的困扰。”

“哦，说来听听。”

林云：“我可以帮先生按排一个女助手，由她待替观众提问，先生来解惑，一问一答，就可以消耗掉大部分时间。”

曹祭酒迟疑地道：“这样拋头露面之事，只怕无人肯做吧。”

林云：“只要给银子，总会有人愿意做的。”

“那你觉得谁合适？”

“那位苏州名妓柳静香，棋力不错，人又落落大方，虽说年纪大了一点，却正合适做先生的助手。”

曹祭酒想了想，道：“行，我这就让人去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同我一起讲棋。”

林云刚要叮嘱几句，却见钟翊从门外走进来。

曹祭酒忙道：“你们谈吧，我先告辞了。”

“先生慢走。”

林云将曹祭酒送出去后，回来冲钟翊问道：“可是有事？”

钟翊：“被您猜中了，那个段公子确实找人来报复林姑娘。”

林云忙问：“玉儿没受到惊吓吧？”

钟翊笑道：“林姑娘不但没受惊吓，她还兴奋得很呢。”

顿了顿，钟翊又道：“我今儿在打斗现场看到了小雅姑娘和另外一个女孩子。”

“哦！”

林云疑惑地道：“莫非小雅在暗中跟踪那些人？”

钟翊摇头道：“这个我就猜不到了，不过，我发现小雅姑娘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很像一个人。”

“像谁？”

“她很像媚香楼的飘渺姑娘。而且，飘渺姑娘还会武功，她今儿出手同那伙贼人搏斗来着。”

林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他在心里暗想，“飘渺姑娘会武功，还和小雅很熟悉，那她背后的尹妈妈，难道就是小雅的背后之人？

钟翊：“大人，要不要我去查查那个尹妈妈？”

林云摇头道：“不必了，若她是小雅背后之人，武艺一定比你高强多了，你若去查她，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今儿才发觉，那个小雅的武艺极高，离着百十步的距离，她都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顿了顿，钟翊冲林云笑道：“她若想杀你，只怕是轻而易举之事。”

林云不服气地道：“我有火枪，她还没出手，就被我用火枪打中了。”

“是你还没掏出火枪，就被她干掉了。”

“我还是她女儿的爹。”

“可人家又不认你。”

林云被钟翊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瞪他一眼道：“你查到我女儿的下落没有？”

钟翊双手一摊道：“没有。小雅姑娘说了，等花魁大赛结束之后，就将女儿送给你。”

林云无语地道：“这个坏女人。真不知晓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钟翊又道：“大人，段公子那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林云想了想，道：“你让王潭将口供查问清楚，回头我写封信，你连犯人带信一起送去段府。”

钟翊笑道：“大人这手可是真够狠的，这下那小子就算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么个蠢才，我弄死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林云的话音刚落，就见二虎领着风尘仆仆的田壮从门外走进来。

他忙迎上前道：“田壮，山鹰那边可有消息？”

田壮：“回禀大人，王队长他们已经查出三处私盐贩子的窝点，按照大人的吩咐，他已经向赵大人作了禀报，在我回来之前，赵大人领着王队长去了巡防营，如果一切顺利，他们今儿早上就动手了。”

林云忙问：“山鹰有没有说他们准备怎么做？”

田壮摇头道：“王队长说，为了保密，他不能向我透露行动计划。”

林云闻言笑道：“他做的对，行事不密，则大事难成。”

顿了顿，林云又道：“这次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回头我让钱聪给你发五十两银子，算作对你的奖励。”

田壮喜道：“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