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合纵连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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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林园后宅客厅内，林云闲着无聊，就将香菱、珍珠、鹦哥招集起来打麻将玩。

这三位都是老实孩子，没有林妹妹和史湘云那些小花招，林云很快就赢了一堆银锞子。

四人正玩得开心时，就听见小丫鬟在门外喊道：“两位姑娘好！”

旋即，就见黛玉快步走进来笑道：“好呀，你们在这里玩牌，都不叫我和云妹妹。”

林云调侃地道：“妹妹，你那女红做完了没有？”

黛玉：“早就做完了，要不然，嬷嬷也不会放我们出来。”

鹦哥站起身道：“姑娘，你来得正好，我要去帮平儿姐姐做事，正找不到人替我呢。”

香菱也站起身，想让史湘云来替换她。

就在这时，平儿快步走进来，冲林云禀报道：“三爷，外头有小厮来传话。说老内相前来传旨。”

史湘云喜道：“老内相来传旨，兄长肯定又要升官了。”

林云拉着史湘云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拍着她的脑袋责备道：“你一个女孩子，啥时候成了小官迷？”

“我是替兄长高兴呢。”

平儿在一旁催促道：“三爷快走吧，別让老内相等久了。”

“行，我知晓了。”

…

林云来到前院客厅，看到戴权独自坐在案几旁喝茶，管家钱聪侍立在一旁，小心陪着说话。

林云快步上前，冲戴权施礼道：“有劳老内相久等了。”

“无仿。”

戴权站起身，从身后的小内侍手里取过圣旨，展开开来大声道：“北海水师副总督林云接旨。”

“臣林云接旨。”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先是表彰了林云在同大不列颠水师交战的过程中出色的表现，将他的爵位晋级为三等伯爵，北海水师副总督位转为正式的总督。

等戴权宣完旨后，林云让钱聪领着两名小内侍下去打赏，让他和戴权有个交谈的空间。

等内侍走后，林云在戴权身旁坐下，向其问道：“老内相，粤海水师总督的人选定了没有？”

戴权：“已经定了，兵部已经任命上官杰出任粤海水师总督。”

“呃~”

林云闻言吃了一惊，这个任命可是太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仔细一想，这又是在情理之中。首先，上官杰和他是同科进士，全程参加了威海卫水师的建设，又参加了同大不列颠水师的连番大战，除调资历和威望不足，他确实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戴权又道：“你上奏的折子，陛下已经看过了，对你那些建议，陛下和军机处几位大臣商议后，觉得可以采纳。不过~”

林云忙问：“不过什么？”

戴权：“轩王爷和史候爷上表请求设立海军总理衙门，却遭到大多数朝臣的反对，陛下也觉得目前不宜实施。”

林云一听这话就郁闷了，想不到被洋人水师杀到京城附近，依旧未能引起朝臣对海军的重视。

林云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递给戴权道：“老内相，这是我建议陛下夺取吕宋岛的计划书。请您转交陛下御览。”

戴权吃惊地道：“粤海水师都被洋人催毁了，你现在还想去攻打吕宋岛，这不是乱来吗？”

林云：“老内相，你只看到咱们受创严重，却没看到大不列颠水师的损失也很大。我猜他们这次出兵来攻打我们大楚，肯定是从吕宋岛和缅甸抽调的舰队，现在这两处都呈现兵力不足的情况，只要咱们联合日斯巴尼亚住吕宋岛的军队，就能将大不列颠在吕宋岛的驻军一举消灭。”

戴权一头雾水地道：“你说慢点，咱家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那个吕宋岛咱家知晓，只是那个日斯巴尼亚又是什么人？”

“老内相，日斯巴尼亚是吕宋岛的原先占领军，几年前，大不列颠派水师攻打吕宋岛，同日斯巴尼亚水师打得不分胜负。谁也灭不掉谁，结果他们坐下来谈判，就在吕宋岛画一个通商口岸给大不列颠水师管理，两家这才罢兵和解。”

戴权：“咱家好像是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大不列颠从吕宋岛抽调战舰来打咱们，结果吃了大亏，现在咱们找日斯巴尼亚人商议，趁他兵力空虚，将他们撵走。是不是？”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咱们上哪里去找日斯巴尼亚人谈判呢？”

“广州就有，我上次去广州，原本想找日斯巴尼亚代办谈谈，只是陛下急着宣我回京，就错过了。”

戴权：“你放心，咱家回宫就将你的折子呈给陛下御览。”

“多谢老内相。”

…

将戴权送走之后，林云回到内宅客厅这边，看到贾敏和秦可卿都赶过来了。

麻将牌自然是撤了，黛玉和史湘云正低垂着小脑袋，接受贾敏的训斥。显然，她俩玩牌被抓包了。

看到林云进来，贾敏结束了训斥，冲他问道：“云儿，老内相可是来宣旨的？”

林云点头道：“正是，陛下念我前番大战立了功，将我的爵位晋升为三等伯，正式为北海水师总督。”

贾敏闻言喜道：“这可是个大喜事，可卿，你让人安排一下，今儿中午给府里的仆役加餐。”

秦可卿喜滋滋地道：“侄媳尊命。”

贾敏：“云儿，你再派个人去给你叔父报信，让他也高兴高兴。”

“是。”

贾敏站起身道：“你们庆祝吧，我先回屋歇着去了。”

“叔母慢走。”

贾敏走了几步，又回头冲林云提醒道：“麻将以后不许玩，尤其是不能让你两个妹妹玩。”

林云忙道：“侄儿记住了。”

…

将贾敏送走之后，林云回到客厅这边，冲黛玉和史湘云苦笑道：“你们俩个也听到了，叔母说以后不许你们再玩麻将牌。”

黛玉：“不让玩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玩那个。”

顿了顿，黛玉又道：“兄长，我听说你要建个戏园子，可有此事？”

“是有这回事，怎么？妹妹也对这事有兴趣？”

“当然有啊，等戏园子盖好了，咱们就多了一个好玩的地儿。”

林云忙道：“你别想多了，我建戏园子是让小戏子们存身的，可不是让你去解闷的。”

黛玉笑道：“母亲和嫂子她们总会去看戏吧？我和云妹妹在一旁相陪，不算出格吧？”

“呃~”

…

这边，戴权回到大明宫，御书房，看到至德帝正在召见户部尚书晏宇。

北海水师这仗打得漂亮，替户部节省了一大笔钱粮，晏宇是来向至德帝请示，将这笔钱粮转去西北给平叛的大军使用。

戴权在一旁等了片刻，只到晏宇奏完事离开，他才上前冲至德帝施礼道：“陛下，老奴回来了。”

至德帝：“可是有事？”

戴权从袖子里取出林云写的奏折，递给至德帝道：“陛下，这是林云建议出兵攻打吕宋岛的折子，请陛下御览。”

至德帝闻言皱起眉头，他现在一听到要开战就脑袋疼，原因很简单，国库缺粮少钱。

“这个林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难道不知晓国库艰难，哪有钱粮给他去打仗。”

戴权：“陛下，我听林云说过几句，觉得现在确实是个将大不列颠水师撵出吕宋岛的好时机。”

至德帝笑道：“你连海都没出过，哪里懂什么海战。”

“老奴惭愧。”尽管觉得林云在这时候提出攻打吕宋岛不合时宜，至德帝还是打开折子，认真起来。

林云在折子里提出两个方案，最直接的就是出兵。另一个方案就是将蒸汽战船卖给日斯巴尼亚人，帮助他们去撵走驻吕宋岛的大不列颠军队。

至德帝看后凝眉想了想，便冲小内侍吩咐道：“快去军机处，将几位大臣叫过来议事。”

“奴婢尊旨。”

等内侍走后，至德帝将奏折放在御案上，用手指轻弹道：“戴权，上官杰还未去粤海水师赴任吧？”

戴权：“回禀陛下，上官大人应该尚未动身。”

“你回头派人骑快马去通知他，让他进京来见朕。”

“老奴尊旨。”

…

军机处离御书房很近，过不多时，轩王爷、忠顺王爷、史鼎和王子腾结伴走进来。

等几人行过礼后，至德帝立刻吩咐戴权将林云上表的奏折在众人面前宣读了一遍。

四位大臣听完之后，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天子是何意。

忠顺王爷率先开口道：“陛下，北海水师连番大战，虽说取得一场大胜，可损失也不小，现在不是攻打吕宋岛的时机。”

至德帝：“你说的，朕自然明白，朕的意思是，咱们是否可以卖战舰给日斯巴尼亚人，帮助他们歼灭大不列颠水师驻守在吕宋岛的残余兵力。”

轩王爷：“陛下这个想法好，经过这次战败，大不列颠水师舰队在吕宋岛的实力肯定受损严重，只要咱们在中间挑拨一下，日斯巴尼亚人或许真能将他们歼灭。”

王子腾：“陛下，有一个问题，万一日斯巴尼亚人买到咱们的蒸汽战船后，反而和大不列颠水师勾结来打咱们的大沽造船厂，那时将何以应对？”

“这~”

至德帝一听这话就沉默了，虽说这事发生的概率很小，却也是不能不防。

史鼎：“陛下，臣觉得咱们可以许诺，等日斯巴尼亚人撵跑了大不列颠水师，就给他们提供更多的蒸汽战船。”

忠顺王爷：“这如何使得，洋人水师本来实力就强，再卖给他们蒸汽战船，岂不是让他们变得更强。”

史鼎：“王爷此言差矣，日斯巴尼亚人之所以打不过大不列颠，还不是因为他们国力弱小，有我大楚朝庭支持，他们才有机会独占吕宋岛，既然能独自占领，谁又愿意同別人分享？”

至德帝：“史卿这话在理，这样吧，咱们先派人去广州，同日斯巴尼亚驻广州代办接触一下，瞧瞧他们是个什么态度。”

轩王爷：“陛下，既然这事是林云提出来的，不如就派他去谈判。”

至德帝：“先不着急，现在先派人去接触，等日斯巴尼亚人有意合作，自然会派人过来，皆时，再派林卿去和他们的使者商议。”

“陛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