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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锐?!”
当安德鲁看到代理司令官亲自拟定的军令中,居然出现这个字眼时,当即就明白后者在暗示自己,可以将23步兵半旅与38步兵半旅,剔除混编旅的序列中。
很快,安德鲁就从上述两支鱼腩部队里面,挑选了500名在战斗中表现不错的士兵含兰德尔上尉之前指挥的300人,补充到克利步兵半旅。余下的1500人,统统扔给了麦克唐纳,让未来的帝国元帅慢慢去调教这些废物。
另外在安德鲁的默许之下,席塞尔战时中校和塞纳蒙少校,也从被俘的黑森雇佣兵中,鼓动了一批有意愿的士兵,甚至是下级军官,加入到法军的作战序列。
由于多年前,在北美殖民地的糟糕表现,导致黑森大公国的士兵,在口碑与军纪方面不怎么好。
对此,安德鲁却不以为然,好用就行了。
就在旺代诸省,以及布列塔尼地等地,蓝制服的共和国士兵发起狠来,可以一口气屠杀了30万当地民众。至于掳掠等方面,更是不计其数了。
以至于在19世纪,那些坚定拥护法兰西共和国的雨果、莫泊桑、巴尔扎克、福拜楼与大小仲马父子等,几乎无一例外的,都在同情支持叛军的旺代民众。
与瑞士雇佣兵一样,但黑森职业军人的战斗素养很不错。而且还价格便宜,普通士兵的月俸不过是2勒塔,约合067里弗尔。更关键的是,黑森士兵与安德鲁一样,同属德意志或是日耳曼民族。
依照欧洲的传统,一旦被俘之后,当雇主无法用钱赎买自己时,雇佣兵就有权重新选择效忠对象。
即便是在一天前,还在打生打死,打出脑浆的敌对双方,很可能在下一刻,变成了背靠背的战友胞泽,也并不稀奇。
重新整顿之后,安德鲁麾下混编旅的作战部队,包括克利战时上校步兵半旅的2100人,席塞尔战时中校的来复枪联队500人,蒙塞纳少校的炮兵营350人,以及不足200人的骑兵中队。
如果再算上留在里尔城里的工兵连队与辎重队,以及安德鲁身边的护卫队,整个混编旅的总兵力在3300人左右。
在后世,3300人属于妥妥的一个整编旅,但在1794年,法军的一个整编旅的作战部队,通常是两个步兵旅,外加一个骑兵中队的规模,也就是小五千人。
不过,这些记录兵力规模的数字,只是停留在字面上罢了。
无论是现在法国大革命时期,还是以后的拿破仑战争时代,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无论是师团、旅团一级,还是半旅团、营一级,都是严重缺编的。
一方面是各个军团的战事频繁,导致战斗部队的减员很多,这的确是事实;另一方面的事实,就是吃空饷,喝兵血的事情古今中外都有,哪怕是革-命的法国也不例外。
这种事情,安德鲁清楚,索汉也清楚,卡尔诺同样清楚。
如果战是打赢了,一切都好说,那是胜利者不受任何谴责;但凡打输了,类似的污点就会是战败将军们,走向断头台的罪证。
于是,骁勇善战的屈斯蒂纳将军,即便是得到了权势朋友罗伯斯庇尔的竭力辩护,依然逃脱不了断头台。
那就是卡尔诺紧紧抓住了屈斯蒂纳坐吃空饷,倒卖军资的小辫子,继而将口若悬河的“不可腐朽者”,辩驳得哑口无言。
回到眼下,安德鲁当然清楚“自己的手脚”非常不干净,那些已经上过断头的屈斯蒂纳将军、乌沙尔将军、比隆将军和博阿尔内将军等,干过的与没干过的脏活,这位德意志小贵族几乎全都干过。
什么行贿受贿,敲诈勒索,囤积居奇,中饱私囊,官商勾结,转移资产,滥用私刑,草菅人命……如果继续深挖下去,安德鲁头上还会有收留、纵容与任用非法贵族,以及非宣誓教士等,这类可以被冠以“背叛共和国”的终极罪名。
基于此,安德鲁一方面必须在未来一系列的战斗中,继续保持胜利态势;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安德鲁必须想法设法与卡尔诺亲自主导的“军委会派”,以及罗伯斯庇尔、圣鞠斯特代表的“罗党派”,两边都搞好关系,至少在两派关系上面,绝不能搞僵。
因为上述大佬们在军队上,拥有无上的权力,继而决定一个前线指挥官的生与死。至于那些救国委员会的极端派,比约-瓦伦和科洛-德布瓦等人,其手脚反而很难伸到各个前线军团内部。
这方面,摩泽尔联合军团的司令儒尔当将军,就是一位左右逢源的行家,多次败仗之后不仅毫发无损,而且还能步步高升。儒尔当主动在投靠圣鞠斯特的同时,他与“军委会派”,与卡尔诺,同样维持着相对友好的关系。
相比之下,身为北方军团的皮什格鲁将军,其人际关系就差多了。之前他为了迎合圣鞠斯特,使出了阴招,将卡尔诺的心腹爱将奥什送到了监狱,几乎与“军委会派”彻底决裂。
其后,连续两次要塞保卫战的重大失利,导致180公里外的共和国首都,一度暴露在奥普英荷等四国联军面前,同样令皮什格鲁在“罗党”那边失分不少。
在法革的大恐怖时期,作为一线军团的最高指挥官,一旦失去了救国委员会与军事委员会大佬们的支持。如果他在下一次的战斗依然战败,毫无疑问就要被押解到巴黎,继而接受革-命法庭的审判,并极有可能将走上断头台。
而这,也是皮什格鲁决定是否要在弗兰德平原的西部,发动一场大规模会战之际,一度患得患失,难以痛下决心的原因所在。
最终,在特派员杜布瓦·克朗塞建议下,皮什格鲁决定将军团的临时指挥权,交给自己的老兄弟索汉将军,皮什格鲁本人则以“生病”为由,前往到军团总医院里疗养,静观其变。
一方面,如果接下来的战斗依然失败了,皮什格鲁可以将大部分罪责推到临时军团司令索汉将军的头上,从而有机会逃避革命法庭的审判。即便巴黎方面不依不饶,他也有充裕时间逃亡国外;
另一方面,索汉指挥的图尔宽战役一旦取得了胜利,那么皮什格鲁就将选择“下山摘桃”,重新接管北方军团的指挥权。届时,所有萦绕自己头顶的阴霾、忧虑与恐惧,将统统的一扫而光。
这一期间,某个在救国委员会内部担当重要职务的大人物,居然向里尔城派来了一名私人密使。此人通过参谋官马莱上校的引荐,在抵达北方军团的第一天,就成功见到疗养中的皮什格鲁将军。
见面之初,这位30多岁的,带有浓郁西南地区口音的巴黎密使,就直言不讳的告诉北方军团的司令官:无论未来战局成败如何,他和他身后的那位大佬,可以帮助皮什格鲁将军,免受卡尔诺与军委会的责难,继而渡过眼前的危机。
不仅如此,在那位密使的随行公文包里,还有大人物送给皮什格鲁的“一大笔钱”。
作为唯一的交换条件,密使希望皮什格鲁要配合他们,除掉宪兵指挥官安德鲁-弗兰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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