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在塔里安家中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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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越者自己看来，他也许有太多的毛病，包括贪财好色，贪赃枉法，贪生怕死与贪慕虚荣等等。

不过，他却有着非常不错的自控力，使得欲望与野心，总是与其自身不断增长的身份、地位、实力相匹配。

最初在4月份的时候，失去了领袖丹东和勒让德尔庇护下的安德鲁，他目标简单而明确，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如果此时，腓特烈-威廉二世能够赏赐安德鲁一个亲王头衔，或许他就会跑到柏林，对着那个胖子大喊“亲爸爸”；

等到两个月后，机缘巧合之下的安德鲁成功获得卡尔诺的赏识，他心中的小目标已不再满足活下去，而是要活得好，活得妙。更重要的，是安德鲁已经能够在比利时战场上独立指挥一个军团作战，成为拯救法兰西的英雄。

此时，他逐渐充满信心，不仅可以躲在暗中，指挥新宽容派和激进派联合起来，挑战罗伯斯庇尔和他的党羽。不过在那时，安德鲁依然会对一个雏形中的鲁尔大公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在热月政变结束之后，受益最多的安德鲁将军权柄大增，已经不满足眼下的地位和身份，安德鲁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只是以穿越者那谨小慎微的性格，他为自己选择了一片政治试验田，前往伊比利斯半岛小试一把，实践一下自己治国安邦的方略。

现在，即便是威廉二世拿普鲁士王国继承权作为交换，好让安德鲁放弃眼前的一切，他还不一定想着回到柏林……

实际上，暂时远离巴黎的权力斗争，也是安德鲁内心计划中的一部分。

在巴黎公社和巴黎市政厅被国民公会下令解散之后，右派支持的金色青年与代表激进派的雅各宾分子，就在巴黎市区不停的上演文争武斗，相互争夺对巴黎12个区的实际控制权。

至于谁对谁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只有无知的小孩子和多愁善感的傻瓜，才愿意争辩这个问题。

对安德鲁而言，他考虑更多的是，左右两派争夺后的结局。历史上，左派与右派在这一片混战中相继同归于尽，便宜了看似软弱无能的平原派。或者叫做“温和派”，敌人称之为“沼泽派”。

新宽容派中的勒贝尔、巴拉斯与勒图尔纳，能够审时度势，很快就蜕变成为平原派的中坚分子，他们不仅保持了手中的既得利益，而且还更进一步，登上督政-府执政官的宝座；

与此同时，因为政治觉悟不足而后知后觉的塔里安、布尔东、梅尔特等人，却没能及时完成这一政治角色转变，最终被政治边缘化，沦为平庸的一批人。

事实上从1793年，平原派的政治地位出现开始，他们就存在一个无法克服的最大软肋，那就是没有军权。左派和右派也差不多。

以至于每一次，当巴黎出现严重政治危机或面临平民暴乱的时候，国民公会和督政-府就不得不寻求立场暧昧的巴黎自卫军的帮助，到最后，干脆请求共和国野战部队的指挥官派兵帮忙，才能平息暴乱。

这也是安德鲁为何要注重波旁宫军校的一个重要原因，事实已经证明，只要他随便拉扯几个区的自卫军士兵，加上数百名学员军官做骨干，就能迅速组成一支拥有不俗战斗力的军队。无论是打垮左派平等派，还是干掉右派保王党，或是威慑中间的平原派，都将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另一方面，最好的是安德鲁能够获得莱茵兰地区的控制权。那是除了几个三流的海岸军团，包括瑟堡军团、布雷斯特军团与西方军团外，距离巴黎最近的一流大军团，就是莱茵军团。

至于北方军团，皮什格鲁的指挥所已推进到尼德兰联省荷兰的边境。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开春，尼德兰联省就将变成巴达维亚共和国，彻底沦为法兰西的附庸。

……

在离开巴黎之前，安德鲁还应邀参加了塔里安家的一次聚会。

需要说明的，这是热月政变之后，他第一次前往老朋友在圣路易岛上的奢华别墅。之前，安德鲁由于厌恶卡芭露丝的放荡，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来自塔里安夫妇的邀请。

只是这一次他是无法逃避了，因为今天是塔里安与卡芭露丝的女儿“热月-塔里安”的满月庆典，身为教父的安德鲁自然不得不赶来。当然，他与其他嘉宾一样，必须准备一件拿得出手的好礼物。

如果算天数，今年2月塔里安才与卡芭露丝待在一起，两人时不时就在“监狱酒店里”苟合。到了现在的10月中旬，满打满算也不过8个多月的时间。当然这其中，还要扣除“小热月”出生后的一个月，所以所谓的孕期只有7个多月，连8个月都不到。

然而，安德鲁见过那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女婴，根本就不像是个早产儿，绝对是足月出身的。算了，既然塔里安本人都不在乎头顶上“一片郁郁葱葱的大草原”，安德鲁也懒得招人厌恶了。

安德鲁带给“小热月”的礼物，是一根黄金汤勺，寓意“含着汤勺出生”，日后大富大贵之意。

以安德鲁时至今日的地位权势，拿出手的当然不是一根普通的黄金汤勺，而是路易十四的幼女，第二任波旁夫人弗朗索瓦丝小时候用过的。

需要说明的，那位二代波旁夫人总共生了8个健康的孩子，其后代遍及西班牙王国、神圣罗马帝国与撒丁王国的王室成员，也算是多子多福，享受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对于安德鲁将军到来，带着浑身珠光宝气的塔里安夫人，以女主人身份亲自将共和国的拯救者，从接待厅接到灯火辉煌的正厅。在面对女人的阿谀逢迎、甜言蜜语的时候，安德鲁也礼节性的向她脱帽致意，顺势递上了他为“小热月”准备的礼物。

期间，安德鲁留意了这位被金色青年团捧出来“热月的圣母玛利亚”：她身材颀长，又薄、又软、又宽的长裙衬托出她那高耸丰满的胸脯，泼下细长的褶祠，与古罗马妇女的裸肩无袖长袍相似。

在壁炉营造的温暖如春的房间里，她的双臂赤裸，线条优美，披着鲜红的开司米大披肩，黑色的头发卷成古罗马皇帝提图斯的发型，把她那长着西班牙女人热情容貌的小头大大提高了。

现如今巴黎的花边新闻报，形容这位塔里安夫人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风流女神，她高大丰满，有大理石般雪白光滑的肌肤，眼睛会说话。常常袒露自己的大半个胸部于众人面前，但却毫无淫荡低俗的气息，以至于整个巴黎社交界都为之倾倒。

似乎是为了迎合她那种圣母形象，当襁褓中的“小热月”或许是饿了不停哭闹时，卡芭露丝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宽衣解带，袒胸露-乳，直接给“小热月”喂起了母乳。

一旁的丈夫塔里安似乎也见怪不怪，于是尴尬的就是“为人正派”的安德鲁了。他决定起身告辞，却被男主人一把拉了回来。

“安德鲁，我给你介绍几个可人儿！”塔里安一脸坏笑的，将今日最尊贵的客人带到隔壁的偏厅。

这是一个相对安静的房间，豪华大理石散发着高贵的光泽、廊厅石柱林立，连接着露台和户外的花园。如果没有主人邀请，谁也不会靠近。此时的房间里，正有4位貌美如花的贵妇在相互交谈。

她们的玉臂、酥胸和香肩一览无遗，时髦的裙装下裸露着双腿，大腿若隐若现，包裹在诱人性感的丝袜里。秀发间点缀着花朵和羽毛,。

这4人中，就有安德鲁熟悉的博阿尔内夫人约瑟芬，她身披一件高定镶金丝长袍，慵懒半躺于沙发上，刚一见到安德鲁并没惊慌，反而有意无意将长袍褪去不少，露出大半个胸脯。

对此，安德鲁尽量不去正视面前的一片雪白。那是需要计算费用的。依照警察局长德马雷的说法，这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单亲母亲，为了入住宽敞明亮的大公寓，享受奢华无度的生活，已经签了不少她本人还不起的账单，就等着偶遇一个个“冤大头”去帮忙埋单；

靠近落地窗的雷加米埃夫人，是一位富有银行家的妻子。她坐在椅子上，赤着脚，姿态十分优雅，显得妩媚而高雅。洁白的连衣裙将丰满的身材和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有丰韵。

如果安德鲁没记错的话，这位美人儿最喜欢吊人胃口，玩弄一种被称为“柏拉图式的恋爱”，惹得一大群欧洲各国的老少爷们为之疯狂，追求这种“荡妇的贞洁，或贞女的放荡”的感官体验；

还有一个名叫米莉-奥洛的年轻女子，她的位置距离门口最近。在初次看到男主人带着一位陌生人走进来时，米莉惊讶的立刻站了起来。这让安德鲁可以仔细查看对方的模样，身着色调柔和塔夫绸裙的她娇俏绝伦、栗色的秀发，雪白的肌肤，褐色的眼睛，她的嘴、精雕细刻，生动灵活。

等到男主人塔里安介绍完安德鲁的身份之后，这位伯爵之女的米莉立刻眼前一亮。她抛弃了之前的淑女模样，主动靠了进来。为此，她的手中端了一杯热可可，直接送到共和国英雄的嘴边；

最后一位斯塔尔夫人，她不仅是众人传颂的法国才女，也是大名鼎鼎的，前法王路易十六首相内克尔之女。如果让安德鲁说实话，这位长相普通且膀大腰圆的斯塔尔夫人，与美貌一词实在挂不上钩，

不过斯塔尔夫人的确才思磅礴，充满了理性与智慧。等到交谈时，安德鲁还发现她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杠精”。

原本，这个贵妇们专享的偏厅里，还有几个“女神们”的爱慕者。看他们的那一身方领口露胸的衣服，身穿大口鞋的夸张打扮，安德鲁已知那些年轻男子是属于弗雷隆的“金色青年团”成员。

不过，当他们这些人一看到安德鲁进入偏厅，便一个个都吓得四处逃窜。显然，这几个可怜人似乎挨过安德鲁的毒打。

那是共和国将军有一个习惯，每当他乘坐马车，在车厢里做闭目养神之际，谁要敢在周边打架闹事，吵闹了自己的休息。守在马车左右两侧的卫兵就会主动出手打人，连带着附近的警察也跑来帮助。以至于金色青年与雅各宾派分子在打架斗殴时，总要在第一时间观察附近是否有安德鲁将军的马车经过。

一等到塔里安亲自关上偏厅大门时，自誉为“智慧女神”化身的斯塔尔夫人，就迫不及待开始向安德鲁发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