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约瑟夫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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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图古特与吉昂二人向弗兰茨二世皇帝，详细汇报了他们严厉镇压“雅各宾派分子”的卓越成就时，弗兰茨二世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与弟弟卡尔激烈争论的一个焦点，那就是李德尔上校的涉案情况。

此人不仅是自己的老师，也与三弟卡尔大公相交甚密。于是皇帝对着警务部长问了一句。他说：“李德尔上校的情况严重吗？”

吉昂伯爵本能的想要抬头，继而望向一旁的国务大臣兼外交大臣，从上司哪里获得明确的指使。但他的耳边忽然听到一丝咳嗽声，那是图古特的声音。

随即，警务大臣也醒悟过来，他急忙面对弗兰兹二世回复道：“陛下，李德尔上校主要是受其部下毕列克上尉的蛊惑，公允的来说，他的确是涉案不深，主要罪名是约束部下不严。”

皇帝微微的点了点头，在略一思索后，指示道：“那就解除他的所有军职，让他以少校，不，是上尉军衔予以退役吧。哦，对了，还需要李德尔上尉在出狱前写一份悔过书。”

“是的，陛下，遵从您的旨意！”吉昂伯爵一边恭敬的说，一边掏出铅笔，在手中的备忘录中，删掉了李德尔上尉的名字。

此刻，国务大臣兼外交大臣向兴致不高的皇帝，报告了一个好消息。他说：“陛下，就在1个小时前，我们刚刚收到来自伯尔尼那边的消息，瑞士第一执政官施泰格尔将军，已正式拒绝了法国人的要挟，下令邦联军队进入总动员，抵御法国人的入侵，法瑞战争爆发了！”

弗朗茨二世也长吁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依照之前枢密院军事参谋们的看法，一旦法国人入侵瑞士，且不说成败如何，至少可以牵制住法军一个军团，3到5万人的兵力，减轻神圣罗马帝国在莱茵河中下游，及北意大利方向的军事压力。

1499年，瑞士联军在成功击败了神圣罗马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的军队，赢得了瑞士邦联的独立。其中一个重要原因，那是法国-军队忽然出兵北意大利，背刺了猝不及防的奥地利人。

如今好了，结盟了三个世纪的法瑞两国终于刀刃相间，令同为哈布斯堡家族的弗兰茨二世皇帝出了一口恶气。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予伯尔尼一定的军事援助，但告诉瑞士人，帝国这边也没有多余的兵力，不可能派遣部队协助作战。”

说道，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可以告诉执政官施泰格尔将军，维也纳可以游说孔代亲王领导的法国流亡军团进入瑞士境内，协助他们抵御邪恶共和国-军队的入侵。”

这里的孔代亲王，其全名路易·亨利二世·德·波旁，孔代亲王九世。1772年，生下儿子当甘公爵，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他随父携子流亡。

1792年，孔代亲王组建了贵族流亡军，跟随普奥联军作战，1793到1794年期间，这支“返乡团”参加了比利时与莱茵兰的战斗，军力被消耗殆尽。1795年，孔代亲王通过阿图瓦伯爵从英国获得军援，在北意大利与瑞士边境，重建了贵族流亡军。

需要说明的，现任联军北意大利方向的总指挥博利厄元帅，很是厌恶不守战争规则的法国贵族流亡军，屡次上述给神罗皇帝，要求将这群丧家之犬调离自己的辖区。

因为法国贵族流亡军对于共和派的私怨很重，时常会以残忍方式处决被俘的法军战俘，其后果将导致共和国-军队不加差别的疯狂报复。

1796年1月下旬，法属意大利军团的一部以突袭方式，成功攻占了撒丁军队把守的一个滨海据点。

不久，赶来的法军宪兵队依照双倍返还的原则，借助抽签方式，公开处决包括撒丁人与流亡贵族在内的30名军官。作为报复一周前，贵族流亡军伏击，并屠杀一个法军补给车队的15名士兵。

所以，无论是奥地利军队，还是撒丁王国的军队，他们都对于法国贵族流亡军的野蛮做派深恶痛绝。联军的很多指挥官甚至拒绝与其配合作战，以免招致法国人的疯狂报复。

回到眼下，弗兰茨二世皇帝留意到自己桌案上的备忘录中，还有一条需要与阁们商议的问题，那就是给莱茵战场的最高指挥官卡尔大公，配备一名得力的助手，监军。

“你们有什么人选吗？”弗兰茨二世问。

对于这方面的国策，警务大臣吉昂伯爵很是明智的选择了闭口。尽管这方面的人选与任命，都属于枢密院的军事大臣，但身兼国务大臣与外交大臣的图古特男爵，却实际上已担当了帝国首相的职责。

因此，图古特绝不能逃避，还需要迎合皇帝的意愿，提出一个多方可以接受的一位人选。毫无疑问，这种掣肘卡尔大公的方案，源自弗兰茨二世对其弟弟某种不信任感，

将神圣罗马帝国的数十万军队，交给了一个25岁的哈布斯堡家族成员，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首先担心的，不是德意志联军打输了怎么办，而是打赢了怎么遏制权势滔天的卡尔大公。至于三十年战争中，斐迪南二世对付华伦斯坦的那一套，肯定行不通。

“约瑟夫大公怎么样？！”略一思索，图古特男爵就提出了一个人选。

“好，很好，非常好！”皇帝立刻接受了图古特的人选提议。

奥地利的约瑟夫大公，全名；约瑟夫·安东·约翰，今年21岁不到，属于弗兰茨二世和卡尔大公的五弟。

与卡尔大公一样，约瑟夫大公平日里喜好军事，喜欢操练以他名字命名的骑兵团。在1795年时，皇帝任命五弟约瑟夫大公，担任匈牙利王国的总督，并不久前，他还从皇帝手中得到了匈牙利的宫廷头衔，在奥地利军队中获得了元帅级的军衔。

显然，弗朗茨二世是希望约瑟夫大公的存在，能够有效抵消未来卡尔大公的声望。至于约瑟夫大公的脑子时不时会抽个风，耍耍小聪明的做派，皇帝并没放在心上。

毕竟，哈布斯堡家族的男性成员，哪一个没有一点“小毛病”，就连哈布斯堡家族中号称最能打的卡尔大公，在去年持续患上癫痫症，缺失了莱茵兰战场。所以，关键是权力必须要保持制衡。

当卡尔大公回到官邸时，霍夫堡宫那边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李德尔上校，偶不，是李德尔上尉已从监狱获得释放。

卡尔大公命令一名副官使用自己的马车，将李德尔上尉从监狱送回郊外庄园，至于其他事情，也只能等到弗兰茨二世皇帝消了气再说。

解救了自己的启蒙老师，卡尔大公对于其他的被捕者，雅各宾派的积极分子，却是无能为力。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决定提前返回莱茵战场。

作为卡尔大公的最重要的军事顾问，实际担当着德意志联军总参谋长职能的海因里希-贝勒加德伯爵，也同样建议卡尔大公尽早返回联军司令部，省得终日留在维也纳，而遭遇弗兰茨二世的猜疑。天知道，皇帝会派遣哪个不靠谱的家伙去担当德意志联军的监军。

卡尔大公的注意力没有发放这方面，他很是怀疑警务大臣吉昂伯爵什么时候表现的如此出众，居然能将维也纳和布达佩斯的“雅各宾派激进分子及其同情者”，在三天内一网打尽。

尽管卡尔大公为自己的启蒙老师向皇帝竭力求情，但他也非常明白，的确是李德尔上校等人犯下了大忌，居然组织一个个兴趣小组，公然研究共和国的那一套邪恶邪说。

卡尔大公确信，如果自己处于弗兰茨二世的角度，他同样也会下令警务部处决那些帝国的叛逆者，毫不留情的。

对于德意志联军统帅之前的困惑，贝勒加德伯爵给出了答案。

他解释说：“我们的警务大臣得到了一名法国叛逃者的协助，因而精准掌握了雅各宾派积极分子的活动线索，最终成功的一网打尽。”

在贝勒加德伯爵的叙说中，那位法国叛逃者名叫马丁内兹，曾是执政过法国-军事情报部门的上校。据说，这位马丁内兹上校与已下台的前法国领导人，卡尔诺私交甚密。

从前年开始，贝勒加德伯爵也在暗地里为卡尔大公积极谋划，筹办一个类似法国-军情局的情报组织。所以，对于警务大臣的一些最新动态，贝勒加德伯爵也有所了解。

“马丁内兹上校？”卡尔大公眉头一皱，他努力回忆去这个名熟悉而陌生的名字。那是他好像从贵族流亡军或是普鲁士那边听说过此人的名号。因为在卡尔诺的要求下，军情局一度将打击重点放在流亡贵族那里，所以马丁内兹被流亡者深恶痛绝。

此刻，管家站在走廊上敲门，他对屋里的卡尔大公报告说，皇宫那边又有人再度发来了一则消息。

在得到了卡尔大公的首肯后，贝勒加德伯爵随手打开房间，从管家手中拿到来自霍夫堡宫的命令。

伯爵展开一看，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他对着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卡尔大公说：“我们的皇帝陛下，决定派您的五弟，约瑟夫大公担当德意志联军的总监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