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历史的惯性（拿破仑与约瑟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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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茶的餐桌上，安德鲁打压哈布斯堡与肢解奥地利的论述，并没有继续进行。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性问题，涉及政治、军事、外交、民族、社会与经济等方方面面。

作为法兰西第一执政，他非常愿意将奥地利从政治地图上抹去，但在另一方面，谨慎的安德鲁不得不顾忌诸多欧洲大国对此的强烈反应，尤其是俄罗斯与普鲁士两国的态度最为关键。至于海峡对岸的英国，一直都是共和国的第一敌人，而且没有之一。

现在已是1796年8月，距离俄国最杰出的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升入天国的日子，仅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可尽管如此，《俄奥同盟》的条款依然存在，依照规定，一旦奥地利本土遭遇到攻击，俄国就必须出兵援助。

因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1796年12月之前），安德鲁会避免法国-军队进入哈布斯堡的核心统治区，也就是波西米亚与奥地利境内，以免过度激怒圣彼得堡的敏感神经。

不过，作为特使的科兰古给安德鲁发来了一些好消息。这位出生高贵、年轻英俊、知识渊博、彬彬有礼的法国侯爵，在圣彼得堡的社交场合，大受欢迎。

不仅女沙皇叶卡琳捷二世对科兰古青睐有加，频频邀请法国侯爵，参加各种皇家的宫廷宴会；就连为人刻板，最讲究尊卑秩序的皇太子保罗，也时不时邀请法国第一执政的前任副官来加特契纳宫，讨论法军击败欧洲联军采取的战略战术；至于两位皇太孙，态度恭谦的亚历山大，以及天真活泼的康斯坦丁更将科兰古视为座上宾，讨论医学、生物与科学等敏感话题，三人私交甚密。

需要说明的，从1795年11月督政-府正式成立后，共和国已不再明令禁止民间使用贵族头衔作为彼此的称呼。不过在官方场合，依然是将“公民、男公民、女公民”作为正式称呼。

来自科兰古的情报，也充分印证了穿越者之前的判断：无论是俄国女沙皇，还是皇太子和皇太孙，他们对于欧洲人之间的相互厮杀不感兴趣。然而，俄国宫廷却非常忌讳法兰西对德意志的征服，继而在西欧与中欧，再度出现一个空前强大的查理曼帝国。

对于普鲁士和霍恩索伦家族来说，它们非常愿意看到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被极大削弱。但另一方面，柏林宫廷和腓特烈·威廉二世同样警惕于法兰西的实力变得日益强大。

为此，安德鲁决定下次返回巴黎，就与督政-府的其他执政官达成一致意见：在彻底解决维也纳的同时，也要将汉诺威王国以及它下属的各个小公国，统统打包作为礼物，献祭给那同父异母的兄长腓特烈·威廉二世，继而换取柏林与霍恩索伦家族的谅解。

上述念头，不过是安德鲁在下午茶时光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就在聚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总参谋长贝尔蒂埃提及了一个棘手问题。

“执政官公民，总参谋部对于第二军上报的尼达森林之战的战报，存在有一些异议。”

安德鲁听后一愣，但他还是没有出声，默许了贝尔蒂埃继续说下去。对于某些事情也不能一味地回避，

“我们针对第二军战报中的异议，主要集中于21师的米歇尔·内伊公民。总参谋部认为，这位内伊准将在奥地利人没有发现自己之前，就不应该为了贪图首功，贸然向敌人发动突袭。

事实上，内伊的最正确做法，应该是保持暗中监视，等待圣西尔将军指挥的第二军主力抵达战场。如此这般，即便不能围歼卡尔兵团，也可以留下28万奥军中的18万人，而不是9干。”

昨日，圣西尔已向统帅部提名内伊为战时少将，接替在尼达森林之战身负重伤的德拉伯德将军，继续指挥21师。

没有丝毫的犹豫，安德鲁当即驳回了总参谋长的“上述控诉”。他解释说：“战场之上，干变万化，不可能照顾到方方面面。作为战地指挥官，一旦成功捕捉战机，就应该果断突击，无需瞻前顾后。基于此，统帅部与我本人认为，内伊将军在当地的环境下做出了相对正确的决断。尽管不够完美，但不存在贪功冒进的问题。”

出生于德意志的米歇尔·内伊，其父亲皮埃尔·内伊，就曾是一名参加过七年战争时期的老兵，而且就在安德鲁的外公埃尔恩男爵麾下效过力。

当年，埃尔恩男爵父女逃亡法国时，还得到了皮埃尔·内伊的帮助。也是这个不为众人所知的原因，安德鲁决定庇护曾经有恩于自己家族的米歇尔·内伊。

尽管安德鲁也知道内伊的确有些好大喜功，那是对方在战场上的主动性很强，而且勇敢无畏的他时常会赢得麾下士兵的爱戴，只是有时候，内伊的脑神经会短路，显得过于鲁莽和冲动。

另一时空中，内伊在滑铁卢战场上的指挥，根本毫无技巧可言，步兵、骑兵、炮兵缺乏配合，只知蛮冲硬打，将法军的大量骑兵预备队，白白的牺牲在英军那组织严密的步兵方阵前。

所以在下一句，安德鲁又安抚了贝尔蒂埃，他说：“总参谋部可以给内伊和21师，配属一名优秀的师级参谋长。”

安德鲁一旦在参谋长的人选中提及“优秀”二字，基本上会默许贝尔蒂埃提拔自己的亲信部下，晋升为战时准将。

处理完这件事情的同时，塔里安夫人卡芭露丝已带着女儿小热月，干里迢迢从巴黎赶到法兰克福，要与丈夫塔里安相会。

见状，安德鲁当即让一队宪兵护送塔里安夫妇到城北的一座男爵庄园，并嘱咐塔里安应该在庄园里多休息几天。等到三天后，再回到统帅部，代表意大利军团和拿破仑向安德鲁述职。

另一方面，通过意大利军团司令部上报的军报，加之军情局和宪兵队的信息汇总，以及穿越者对重大历史事件的先知先觉，意大利军团内部发生的事情，安德鲁差不多已经了如指掌。

不得不承认，在很多事件中，历史的惯性真得非常强大。

去年在巴黎的时候，安德鲁有意无意拆散了拿破仑与约瑟芬的暧昧关系，并期望他与未婚妻德茜蕾·克拉里在一起。

然而，德茜蕾因为自己家族的事务，先是在意大利呆了一段时间。等到拿破仑前往意大利军团，继而担当副指挥官时，德茜蕾又乘船去了西班牙，完美的与拿破仑错开了。

与此同时，最不愿意离开巴黎的约瑟芬，居然时不时怀念那个喜好躺在自己怀中，精力充沛的“科西嘉将军”，继而“飞鸽传书”给远在尼斯的拿破仑-波拿巴将军。

在信中，柔情似水的约瑟芬一次又一次的，表达自己对拿破仑的相思之情，这令初入情场的共和国将军感动不已。即便是在远征意大利期间，拿破仑每一天都坚持给约瑟芬邮寄一封的情书。

曾经，身为朋友的塔里安私下告诉拿破仑，说：“约瑟芬一贯风流成性，而且放荡不羁，只是找一个支付账单的将军罢了”。

然而，陷入情网的“科西嘉的小奶狗”，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拿破仑也对着塔里安反唇相讥，说道：“你的妻子卡芭露丝也很不错啊，据说她单单在巴黎的情人，甚至可以武装一个步兵营了。”

在意大利军团即将拿下伦巴第地区与波河平原之际，拿破仑借助尼斯到巴黎的军用有线电报，邀请远在巴黎的约瑟芬来美丽富饶的米兰城游玩，而后者竟然也同意了。

就在塔里安前往统帅部述职的时候，约瑟芬的马车就已抵达米兰城。依照宪兵队的说法，意大利军团的司令官与来自巴黎的约瑟芬女公民，就在一栋公寓楼里待了五天五夜。“这一期间，除了吃饭散步和签收公文，两人一直就没出过门。”

好吧，在这件事情上，即便是身为最高统帅的安德鲁，似乎也无权指责任何人，更别说拿破仑与约瑟芬都属于单身，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不涉及婚姻的道德范畴。

反倒是安德鲁本人却是到处招蜂引蝶，甚至与符腾堡的一位王妃双宿双息，过着没羞没躁的“性-福生活”。却不曾，想将远在枫丹白露宫里的妻子萨莫拉和女儿柯蕾特，接到法兰克福一聚。

对此，安德鲁有一干个理由，那是整个中南德意志战场，处于最后的收官阶段，身为最高统帅的他不愿意在此分心；

至于那位二王妃卡塔琳娜，真实情况是安德鲁在做“好人好事”。但凡等到卡塔琳娜怀孕了，他就将对方送回斯图加特。

深夜时分，就在寝宫里刚洗过澡的安德鲁，准备与卡塔琳娜梅开二度，继续“为爱鼓掌”之际，执掌下莱茵集团的索汉将军给统帅部发来一份电报，宣称：旺达姆将军指挥官的第九军，已成功封堵了瓦滕斯莱本兵团退往波西米亚台地的道路。

目前，德赛的第一军和麦克唐纳的第三军，也相继抵达了战场，三个军合计6万多法军，已将2万奥地利军队围困在一座没有任何防御工事的山坡上。

此战，不仅法军兵力3倍于奥军，而且地形有利，官兵士气高涨。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中午之前，就会收到索汉将军的捷报。

毫无疑问，这场即将胜利的围歼战，必须感谢安德鲁的固执，那是他非常笃定的认为，担当联军右翼的瓦滕斯莱本绝对不会服从联军总司令卡尔大公的军令，会坚持退往波西米亚台地。

据此，安德鲁要求总参谋部拟定了一个围歼瓦滕斯莱本兵团的军事方案，并下发到上莱茵集团，要求各军各师务必遵从执行。

只是安德鲁没想到的，伤愈复出的旺达姆和他的第九军，居然又一次“争取到头功”。

看到情报时，让安德鲁不得不开始怀疑，那一次旺达姆在博尔山隘战斗中负伤是否为事实。毕竟，以穿越者的认知，肋骨骨折的恢复期，绝不会低于三个月。

……